我言秋日胜春朝(1 / 2)
陆昭阳在熟悉的温暖中醒来,许延年的手臂正环在她的腰间,呼吸均匀地拂过她的后颈。她轻轻动了动,身后的许延年立刻收紧了手臂。
"醒了?"许延年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唇贴在她耳后,温热的气息让她耳尖发烫。
陆昭阳转过身来,正对上许延年含笑的眼眸。晨光中,他的轮廓格外分明,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触到一夜未刮的细碎胡茬。
"时辰还早。"许延年捉住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再睡会儿。"
陆昭阳却已经清醒,摇了摇头:"今日要去东宫复诊,得早些准备。"话虽如此,她却贪恋这温暖的怀抱,没有立刻起身。
许延年低笑一声,手指穿过她散落在枕上的青丝:"太子病情如何了?"
"热已退了,只是..."陆昭阳想起太子眼中的郁色,"心结难解。"
许延年的手移到她腰间,轻轻一揽,她便整个人贴入他怀中:"朝堂之事,非你我所能干预。"他的唇落在她眉心,"你只管治病救人。"
陆昭阳仰起脸,许延年的吻便顺势而下,覆上她的唇。这个吻起初温柔,渐渐加深,直到她呼吸微乱,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中衣。
锦被滑落,露出陆昭阳纤细的肩颈。许延年的唇沿着她的下颌游移,在锁骨处流连。她轻喘一声,手指插入他的发间。
"延年..."她轻唤他的名字,声音软得不像话。
许延年回应她的是一个更深的吻,同时手掌滑入她的衣襟。陆昭阳浑身一颤,肌肤在他掌下迅速升温。成婚月余,这样亲密的触碰,每次都会紧张。
"别怕。"许延年察觉到她的僵硬,放缓了动作,转而轻抚她的背脊,"放松。"
晨光渐盛,纱帐内的温度不断攀升。许延年吻她每一寸肌肤,耐心地引导她放松。当两人终于合二为一,陆昭阳咬住下唇,将脸埋在他肩头。
"看着我。"许延年捧起她的脸,望进她湿润的眼眸,"昭阳,看着我。"
陆昭阳睁开眼,许延年眼中的深情让她心头一颤。他动作温柔而坚定,每一次……带着无尽的爱意。渐渐地,最初的紧张化作难以言喻的愉悦。
云雨初歇,陆昭阳伏在许延年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许延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长发,指尖偶尔绕起一缕,又任其滑落。
"该起了。"陆昭阳轻声道,却仍舍不得离开这温暖的怀抱。
许延年吻了吻她的发顶:"我帮你梳发。"
待两人起身,早有婢女备好热水在外间等候。许延年亲自拧了帕子为陆昭阳净面,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他低头吻去,惹得她轻笑躲闪。
梳妆台前,陆昭阳端坐铜镜前,许延年执起玉梳,小心翼翼地梳理她的长发。
"今日绾个什么髻?"他俯身在她耳畔问道,温热气息惹得她耳尖微红。
陆昭阳自镜中望他:"简单些便好,去东宫不宜太过招摇。"
"我的昭阳便是荆钗布裙也掩不住风华。"许延年说着,灵巧手指已将她长发挽起,绾成时兴的堕马髻。又从檀木妆匣中取出一支并蒂莲白玉簪:"这支可好?正衬你今日的月色罗裙。"
陆昭阳颔首浅笑:"夫君选的总是好的。"
许延年执起螺子黛:"画眉之乐,可否让为夫代劳?"
"昨日画的眉峰太陡。"陆昭阳佯装埋怨,却已仰起素脸。
"今日定绘个远山含翠。"许延年凝神屏息,指尖稳如执笔题奏,在她眉上细细描摹。时而退后半步端详,时而凑近轻吹散落的黛粉。
陆昭阳忽觉颊边微痒,却是他发丝垂落。她伸手为他拢至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他耳垂,惹得许延年手下一颤。
"别闹。"他捉住她捣乱的手轻咬一口,"画歪了可要重来。"
待最后一笔落下,许延年满意地搁下黛笔:"请娘子过目。"
镜中双眉如新月生晕,既不过分张扬,又不失灵动秀雅。陆昭阳转身环住他脖颈:"夫君这画眉功夫,怕是连宫里的梳妆嬷嬷都要自愧不如。"
许延年顺势将她抱起,鼻尖轻蹭她鼻尖:"那娘子该如何奖赏为夫?"
陆昭阳笑而不答,只将樱唇送上。许延年正要加深这个吻。
门外许义轻声提醒时辰不早,俩人这才分开各自更衣。陆昭阳换上一袭藕荷色襦裙,外罩月白色半臂,腰间系着许延年送她的青玉禁步。许延年则是一身深绯色官服,腰间玉带勾勒出挺拔的身姿。
早膳简单却精致:清粥小菜,几样点心,许延年夹了一块枣泥糕放在她碟中:"东宫那边,若有什么为难之处,不必勉强。"
陆昭阳小口啜着蜜水:"太子病情已无大碍,今日只是例行复诊。"她顿了顿,"倒是你,大理寺近日案子多,别太劳神。"
许延年唇角微扬:"有娘子挂念,为夫自会保重。"
用过早膳,许延年亲自将陆昭阳送上马车,临行前,他握住她的手紧了紧:"早些回来。"
陆昭阳点头,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挠,惹得许延年眸色一深。车帘放下,隔开了两人缠绵的视线。
东宫门前,守卫验过腰牌后恭敬行礼。陆昭阳刚下马车,就有内侍迎上来:"许少夫人,太子妃娘娘一早就命奴婢在此等候。"
穿过重重宫门,东宫内的景致比前日更加明朗。秋菊怒放,木樨飘香,几个小宫女正在廊下采摘新鲜的桂花,见陆昭阳经过,纷纷行礼。
太子妃王氏已在殿外等候,今日她穿了一袭淡青色宫装,发髻简单挽起,只簪了一支白玉簪,比前日看起来精神许多。
"许少夫人。"太子妃迎上前,眼中带着真切的笑意,"殿下今早已经能起身用膳了,热也退了,只是还有些咳嗽。"
陆昭阳行礼道:"娘娘气色也好多了。"
太子妃引着她往内殿走:"多亏了许少夫人的药,殿下昨夜睡得安稳,我也跟着睡了个好觉。"她压低声音,"那养心丸确实有效,我服用后心绪平静不少。"
内殿中,太子李治正倚在窗边的软榻上读书。见陆昭阳进来,他放下书卷,微笑着点头示意。与前日相比,他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只是眼下还有些青影,显是尚未完全恢复。
"殿下。"陆昭阳行了一礼,"容臣妇为您诊脉。"
李治伸出手腕,陆昭阳三指搭上寸口。脉象比前日平稳许多,只是关部仍有些弦细,显是思虑过度所致。
"殿下恢复得很好。"陆昭阳收回手,"只是心脉还有些弱,需要继续调理。"她从药囊中取出一个青瓷瓶,"这是新配的养心丸,每日早晚各服一丸。"
太子妃接过药瓶,亲自收好。李治看着陆昭阳,忽然问道:"许少夫人,依你之见,忧思过度对身体的损害有多大?"
陆昭阳略一沉吟:"《内经》有云:'悲哀愁忧则心动,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殿下年轻体健,偶尔忧思无碍,但若长期如此,恐伤及根本。"
李治轻叹一声,目光转向窗外:"父皇近来..."话到一半又止住,转而道:"许少夫人医术高明,可有调理心绪的良方?"
"除了药物调理,臣妇建议殿下每日抽空散步,观花赏月,或习字作画,皆可舒解心绪。"陆昭阳温声道,"心为君主之官,需得时时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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