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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独白 天光渐暗,刘德升想起了不堪回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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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独白 天光渐暗,刘德升想起了不堪回首……

天光渐暗, 刘德升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封手写信,将他推到了万人唾弃的聚光灯下。

“他是……怪物。”

他喃喃道, 断断续续说起了曾经的一些往事, 当时的他有着逃脱不了的罪名,被迫无奈辞了职,因为他平日严厉, 不茍言笑,身边也没有什么同学信任他, 最后落得个无人替他说话的局面。

唯独学生张定水不一样,他是学生中唯一信任自己的人。

张定水遵守他的诺言, 每个月都会抽出时间去看望他, 给他说一些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并将承诺的十块钱带给他, 当时刘德升褪去人民教师的光环,所有的邻居亲戚都避着他, 他的精神越来越不正常, 一度想死在自己逼仄的小屋里。

而张定水的信任是他唯一活着的勇气。

直到他拿到了泉乐市的录取通知书。

刘德升真心替他高兴, 这时他筹备着在居民楼里开一家小卖部重振他的生活。

他拿着录取通知书跟自己分享这个好消息,表情阴暗晦涩,语气里没有一丝喜悦,只是平静地告诉他。

“我以后会当老师——但是与你的失败人生不同, 不会落到这副狼狈的模样。”

眼前的刘德升已经褪去身为教师的书本气息,取而代之是生活的忙碌和贫穷, 他困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说。

“老师希望你过得比我好。”

直到他一字一句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是我杀了沈倩玉,那份遗书也是我伪造的。”

刘德升想起了他之前夸他字迹工整好看, 很有当书法家的天赋,但从未想过这样的天赋他用在栽赃自己身上。

比起震惊,他更多的情绪是质疑,以为是自己真的疯了,竟然怀疑自己最喜欢的学生做杀人放火的事。

但那些字说出来冰冷又残酷。

“你一定觉得我是疯了,其实我就是疯子,哈哈哈——”刘德升的笑声越来越诡异,让何建宇不由寒毛直立,双手插进口袋里,一只手攥着一支录音笔。

“张定水后面有没有找过你?”

说到这里,刘德升的笑戛然而止,脸色板正着,像极了一个生气的干巴老头。

“没有,别再问我了!我本来就是个疯子,我说的话你们不会信。”

现在他的情绪状态很不好,何建宇不再逼问,只是雨还在下着,便点燃一支烟站在房檐下等待着雨停。

“我信不信取决于故事够不够精彩,我就是因为信了一个人,才来找你。”

-

KTV内包厢昏暗,女生们唱着唱着一起抱头痛哭起来,姜然推开门,突兀地进来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然然,我以为你掉厕所里了,居然去了那么久……呜呜呜——”唐果抱住姜然就是一阵痛哭,杨雪恨铁不成钢将她拉开。

“不知道男生那边怎么样了,我把他们也一起叫过来唱歌。”杨雪一个电话打了过去,电话那头乱哄哄的,夹杂着几人在玩行酒令的吵闹声音。

不一会儿,四班的男生蜂拥而入,包厢瞬间变得狭小拥挤。

几个男生包围着张定水,他喝多了酒,脸色通红,酒气有些上脸,整个人昏昏沉沉。

“快,快给老班让个座!”

男生们几个人齐力把张定水整个人举起来,准备擡到沙发上,他们起着哄,想对他玩“撞树”。

所谓“撞树”就是让人把他的双腿架着,拿最脆弱的那一部分去撞杆状物体。

是一种听着很痛,看着也很痛的游戏。

张定水坐着的位置正好是姜然附近,她见状站起身,在一旁看着他的醉态,几个男生使足了力气也擡不起一个成年人,尤其还是一个喝醉了的成年人。

此时她的手机震动,她点击接通,周围声音嘈杂,无奈捂住自己的耳朵。

“何警官?”她下意识说出来,随后看了一眼正和男生打闹的张定水。

她走出包间,一切安静了许多。

“然然,你在哪?”电话那头,何建宇关心她。

“在泉乐大酒店,班里再开谢师宴。”她如实回答。

“张定水也在?你既然觉得他……”何建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然打断。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什么?”何建宇还没问个清楚,电话那头已经挂掉,再也打不通。

就在刚刚,他得到了一个特别重要信息,正在纠结着,眼下,他打算驱车抓紧去泉乐大酒店。

姜然站在酒店门口撑着雨伞,给唐果发简讯告诉她自己要先回家了,她刚踏出酒店门前的台阶一步,身后传来低沉阴冷的男声。

“姜然同学。”

她先是身子一颤,随后装作若无其事回头看向身后的张定水。

“老师。”

“你要回家吗?说不定今天是大家最后一次聚在一起了……”此刻他虽然身上带着酒气,但说话的声音十分镇定,不像是喝醉的样子,像是酒醒了不少。

姜然不自觉地撑着伞往后退了两步。

他常年平整的白色衬衫上因为刚才和学生的打闹多了几道褶皱,姜然盯着那几道褶皱望出了神,说道:“我该回家了,老师。”

“你父母来接你吗?”

她摇摇头。

“我家离着不远,从前面这条道穿过去就是了。”她指了指一个方向。

身后再次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原来是四班的一些同学陆陆续续出来了,大家趁着雨小,想着赶紧联络家长回家。

张定水笑笑。

“那你路上小心,到家了给老师发讯息报平安。”

“嗯。”

她乖巧点头答应,身后的同学叫住了张定水:“老师我们几个家住一块,我们打车走啦——”

张定水慢步走过去送几位同学,打算为这次的谢师宴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脚底湿答答的,姜然最讨厌的就是下雨的马路,雨水冲刷着城市的街道,混浊的脏污从她脚下流淌而过。

她顺着城市的主干道走着走着,面前是一小片拆迁区,雨夜下,这里凄凉无人,墙面上红油漆写着大大的“拆”字在雨夜里猩红可怖。

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雨伞,从这里穿过去,很快就是家里小区的街道。

只不过这也是当时张定水袭击楚露的地方。

不过今天楚露不会来这里,这里只有她只身一人,也只会有她一人。

路灯常年失修,忽明忽暗,雨滴越来越大,重重地砸在她的伞面上。

“When i was young i’listen to the radio~waitg for y favorite songs ~”

寂静中,她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姜妈给她打电话。

“然然,你什么时候结束聚会呀?我跟你爸看着外面的雨下大了,要不要现在去接你?”姜妈语气有些担忧,虽然很想让孩子早点回家,但想着这是高中最后的一次聚会,便也没有着急催促,只是试探性问问。

她握紧了手中的手机:“妈,我很快就到家了,我和同学一起回来的,你不用担心。”

“哎呀,怎么自己跑回来了?不是说好了让爸妈接你吗……”

“反正离家也不远,而且还有同学呢,你不用担心——”她话音未落,大雨切断了联讯的信号。

那天的雨,竟然这么大吗?

雨伞被风吹着打不起来,她索性收好伞站在屋子的屋檐下躲雨,静待着雨停。

雨势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雨渐渐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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