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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儿x蒲松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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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有什么所谓?”小美人鱼问,“我只是想要,不是在命令你。”

说完,皱皱鼻子,“我才不是那些奇怪的杀人狂魔。”

过往在古堡当中总会有骄纵的人,一点也不可爱。

“我会等着你,仅此而已。”

或许是这样说听起来太没有威慑力,小姑娘还补了一句:“但不准忘记!”

“好。”

摸摸她的头,蒲松龄站起来,去灶房拿吃的。

小美人鱼在他背后目送他出门。

但不同于以往的是,她坐着等了下,忽然就伸出手去,自己碰了碰脑袋,又戳戳,最后皱着脸放下手。

奇怪。

吃过饭后,蒲松龄又要去书院,但这还算好,若是等他去赶考,便有几天都不能出考场,连食物也只能是干粮。

但若是要爱丽儿学怎么做饭,蒲松龄自己其实是不愿意的。

晚间路上,他难得开始构思这些事情,想着万一自己要出一趟远门,或者是要做什么事,该怎么安顿好家里这位。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聪明倒是真的。

万一她想学的话教不教呢?

带着满脑袋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和问题,蒲松龄捧着一堆雪,看天色微晚,快步走进院门。

屋里,小人鱼老早就听见他回来,但始终没见到人。

雪又在下着,外面窸窸窣窣很多动静,不知道是哪里路过什么小动物,还是别的。

爱丽儿怕冷,在房里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蒲松龄披着一肩白进门。

有话直说。

“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蒲松龄囫囵拍了下,告诉她:“想起你喜欢花,去准备了些。”

蹭!

小美人鱼窜到他眼前来:“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

他原本手上有雪花,想给她先抑后扬,只是想到爱丽儿并不是那种性子,哄她一下可能会被骂一顿。

尽管很可爱。

“在院子里,但是请问,”他眼睛弯弯笑着,总算有了点少年人样子,“我可以为你制造一点惊喜,比如先蒙上你的双眼吗?”

“当然!”

他的手仍然冰凉,因为方才捧过一份雪花,那原本是要当作礼物的障眼法,又被舍弃,只留了些许冷。

微凉的掌心轻轻触上一双眼,睫毛没有像是书中那样忽闪忽闪,爱丽儿闭得相当紧,连双手也蜷缩起来,跟着蒲松龄,每一下都慢一拍,试探着轻轻往前移。

“擡腿,对,往前一点点。”

这种把全身心交付出去的感觉意料之外的,因为某个隔着掌心的目标而并不难受,她偶尔会往后靠到一片胸膛,那里像马上要到春天一样,在心里是一片温。

“你就快要走到了。”

哪怕不用欲扬先抑。

爱丽儿睁开眼那一瞬,仍然是惊喜。

蒲松龄站在她身后,没有往前走,他隔着小人鱼的头顶,看见自己方才的布置。

村子附近没什么花,但很幸运的是书院当中有,附庸风雅的人和真正喜爱的人都会费尽心思去维持,因而很多不该这个时候盛开的鲜花,在书院当中都有。

而其实从纸条挂在树上之前,他就有预料到。

或者说是,那时候是他想要。

送花这件事在村子里并不盛行,大家都更喜欢用簪子或是荷包表达心意,但小美人鱼说过她的生活,那里没有鲜花,也没有纸鸢和花灯,但后者都是春天的,唯有鲜花,从第二天回到书院,他就开始谋算。

平心而论,这些花并没有在春日时好看,可满树都有,影影绰绰在枝桠和叶之间,被废弃但是干净的水缸倒映着,花影也带着色。

柔软而卷曲的,层层叠叠的,还有像是她那火红的发,夹杂在其中,如火一般。

院子里被挂上一盏灯,烛光在其中,被风吹动着,光影摇摇晃晃。

好像天地之间,唯有此刻鲜艳明亮。

这是她见过的第一场,属于她的花,在冬日里盛放着。

城堡和海洋中不曾有过的、为她而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哪种花?”

“我不知道,”蒲松龄说,“但这是我能找来的全部。”

爱丽儿没有回头,也没再说话,但是看着看着,在烛光闪烁的一个瞬间,她突然回过头去,撞入怀抱。

以为自己拦住路的蒲松龄愣住。

但下一秒。

有双手,绕过他的腰肢,圈了起来。

怀里有人像小狗一样拱了两下,连抱着都要找个舒适的位置,左右蹭蹭,最后脑袋停在了心口处。

他仰起头,过了会儿,问:“没哭吧?”

“没有。”

“真的?”

“没有!”

心口有闷闷的声音,像是羞赧:“但我有点想……”

绝句漫兴: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生前有限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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