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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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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声回:“还有鸡胸肉。”

韵春感觉自己捕捉到了什么。

鸡胸肉?

这个有喂啊,可Merry也不吃。

莫月心觉奇怪,还想再问韵春什么,韵春先她开口:“大老板。”

莫月:“嗯?”

韵春咬唇,心中的想法有种按耐不住喷涌而出的感觉,她望着莫月的双眼,慢慢说:“可能有点冒犯,但是我能问一下,您去世的那位朋友…姓什么?”

听到韵春主动询问路青雪,莫月当下为路青雪感到高兴,虽然她不知道韵春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是莫月很乐意回答,也就懒得想了。

她说:“路。”

莫月犹长眼尾含笑,咬字:“她叫路青雪。”

果然。

韵春心中道,与她猜想的一样。

莫月的朋友是路青雪。

Merry是路青雪的狗,喜欢喝咖啡的是路青雪。

那么之前她请假回村子的时候,莫月是知道她和路青雪冥婚的事情吗?

莫月知道当她和路青雪是朋友这件事被韵春知道,韵春会想什么,她淡淡道:“我知道你和青雪被订了冥婚,但我也是之前去看路阿姨时知道的。你之前回去,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韵春:“…嗯。”

莫月:“解除了?”

韵春睫毛扑闪了下,笑道:“大老板,我可能知道Merry为什么绝食了。”

话题转的生硬,偏偏还是莫月关注的问题,莫月只能顺着她话问:“为什么?”

“可能是我家的鸡胸肉比较好吃。”

莫月:

---

今天下班,韵春没有骑车,为了少等几个红绿灯,她选择了打车。

只因她想快一点回家。

家里,有路青雪在等她。

回住所的路很窄,车子不好转向。车子只能停在老城区的路口。

韵春下车后,无意瞥见了云后的一轮弯月。

让她想到了今日所见的路青雪。也是这般朦胧。

想到路青雪,韵春匆匆收回视线,没再去欣赏月的美幻,而是踏上了回去的路。

凌晨三点的老城区,并不像市区里那么热闹,没有车水马龙,没有霓虹灯,街上甚至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路边十几米一个的路灯,白炽的灯光下蚊虫飞舞。

一条街空寂寥寥,唯有几声狗吠让这条街多了丝生气。

路过堆满垃圾的垃圾桶,会看到几只流浪猫在里面翻找着食物,它们可能饿了一天,就靠着夜深人静不会被路过的人踢来踢去寻找着饱腹的粮食。听见人的脚步声,它们警惕地喵叫一声提醒伙伴们离开,然后跑到了远处只供一人行走的窄巷,藏匿于黑暗。

韵春朝着窄巷看了一眼,然后拎着包,快速往家走。

对于它们,韵春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打扰。

不去打扰它们的生活。

她无法怜悯它们。

因为之前的她跟这些野猫,无异。

没有家,什么都没有。

至于现在,她是要往家里赶,可如果家里没有等她的,那她一如之前,没有家。

房子只是居住所,是流浪的她暂时躲避风雨的钢筋水泥。

是任何形容,唯独不是家。

---

楼里的灯是声控的,电压不稳,轻快的脚步声是叫不醒它的。

又是凌晨,怕吵到邻居,不能大声咳嗽或者跺脚。每次回家,韵春都是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为自己照着路。

今天亦是如此。

只是在到家门口时,韵春关掉了手机灯。

在楼下,她看见自己家里的灯是暗的,没有开。这没什么,因为韵春发现每次她到楼下,家里的灯都不是开着的,而等她到了家门口,门打开,里面的灯光就如同极乐世界的光,亮晃晃。

韵春关掉手机灯光是想从门缝看家里有没有光泄露,结果门缝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

韵春摸了下鼻子,有点尴尬。

她拿出钥匙,打算开门,却在要是碰到锁芯时缩了回来。擡起手,想要敲门,却又在快要碰到门时停下。

韵春:“……”

她在纠结什么啊!

这是你自己住的地方,还怕什么?

怕用钥匙开门后看到的是黑暗?怕敲门后没有回应?

韵春站在没有灯光的门前,黑乎乎的,和野猫跑入的那条窄巷一模一样。

野猫们等待的,是人走之后它们再小心翼翼地跑去垃圾堆找吃的。

而韵春等待的,是——

不等韵春想,她面前的门,

开了。

吱呀一声响,

屋子里灯光崭亮。

她暂时不用流浪了。

路青雪扶着门框,语气稍带疑惑:“今天怎么早回来了?”

早了十几分钟呢。

小家伙是把自行车蹬成风火轮了吗?

就这么一想,路青雪笑着问:“打车回来的?”

韵春低着头:“嗯。”

真奇怪啊她。

明明期待着回家能看到一片锃亮灯光,可为什么在门开的瞬间,她就立刻低下了头?是光太刺眼么?是她不敢拥有么?所以只敢用余光去看门框之内的光亮。可是呀,光丝毫不吝啬地挤出门框,照亮了韵春所站立的黑暗地面。

路青雪扶着门框等了几秒,见韵春低着脑袋一动不动,“进来呀,傻站着做什么?”

等了下,见韵春只是擡了擡脚,还杵在原地不懂。她放下手,迈出门槛,俯身拉起了韵春手腕,带着韵春迈过了门槛,进了家门。

微微挥了下手,门自动合住。

为了不干扰韵春接下来的行动,路青雪正要松开韵春的手,指尖刚离开韵春的皮肤时,她的手腕被反握住。

不等她反应,腰被人搂住,怀中挤入了一颗脑袋瓜。

路青雪眸光凝聚。

韵春闭着眼睛,低着头,额头抵在路青雪左侧肩头,“青雪姐。”

她喊了一声。

路青雪的手腕还被韵春抓着,正以一个不常见的姿势别在腰后,她只能擡起另一只手,缓缓落在韵春的后背,轻轻拍了一下,柔声:“我在呢。”

韵春依旧闭着眼。

眼前浮现的不再是休息室里看到的画面,而是刚刚她只敢看一眼的,路青雪扶着门框问她为什么早回来时的样子。

她抽了下鼻子,哑声:“你真的在等我。”

“不是你让我等你的吗?傻瓜。”

可有时候承诺不一定会实现啊。

韵春睫毛轻刷着路青雪肩头,微微睁眼,后擡起头看着路青雪说:“今天你问我你重不重要,我说不是。”

听到韵春说起这件事,路青雪眼角的笑意转淡。

韵春注意到了,她立刻开口,“可我说不是的意思不是你不重要,而是——你无须和任何事物比较。”

路青雪不是中雨。

之所以会让她感觉到气闷,喘不过气的不是路青雪,而是路青雪的问题。

路青雪怎么能把自己和一个蝴蝶结放在一起呢?还一直追问她答案。

答案还用她说吗?

明摆在眼前的。

路青雪就是路青雪,什么都无法和她比较。

韵春松开了路青雪的手腕,一手搂在腰间,一手贴到了路青雪后背中央。

完成了一个算得上是拥抱的姿势。

其实手落在路青雪后背时,她不是要推路青雪,而是怕放下脚,路青雪会从她的腿上滑下去,她那是扶着路青雪。显然,她又忘记了路青雪是鬼这件事,总想护着她。

“你在我这里不能用重要形容。”韵春这么说。

再次感受到韵春手的温热,这次路青雪的注意却停在了韵春脸上。

小家伙的眼眶有些红,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睫毛眨啊眨的,眸光如同浩瀚星辰。

天高海阔,她听见韵春说:“是特殊。”

三个字像风像雨像云像破晓前天际最亮的那颗星。

更像是冷空气加持下凌晨四点的天空,清透到好像天漏了个大窟窿,耀眼的星辰是补天的巧匠。

如果有心跳,路青雪想她的心或许就要跳出胸腔了。

小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特殊?

她吗?

原来她不是不重要,而是特殊?

路青雪敛眸,看着韵春这张会哄人的脸,不确定地认真询问:“有…多特殊?”

韵春思考了一下,说:“如果我有一个橘子,你想吃,我会把它全都给你。”

路青雪下意识问:“那你想吃吗?”

她总是会关注韵春的想法。

韵春:“想。”

如果这个橘子像你剥的那么甜,她就想吃。

路青雪笑:“那分开吃。”

你想吃的话,我更想让你全吃掉它。

韵春摇头。

路青雪眼尾的痣动了动:“为什么?”

韵春沉默了一会儿,冲路青雪扬起了抹笑:“这就是特殊呀。”

她松开路青雪,结束了休息室里,路青雪所要求的抱抱。

然后望着路青雪的眼眸,韵春把今天最想说的话讲了出来:“你是无法比拟的特殊存在。”

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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