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2 / 2)
千山眯眼看着路青雪,路青雪淡薄的嗓音响起:“这里是我的管辖范围,她怎么处置是我的事情,就不劳烦大人您操心了。”
千山翻了个白眼,“你都是我手下,我想处置谁,用得着谈什么区域范围?”
路青雪身体动了动,白色长裙似羽毛清然曼妙。她勾了勾唇:“既然这样,那以后这片区域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由大人您来处理好了。”
千山挑起眉头:“路青雪,你现在应该顺着我,而不是同我顶嘴。”
路青雪不卑不亢:“我只是想说,如果大人这么轻易就处理我辖区的鬼魂,那要我有什么用?我留着她自然有我的意图,处置她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大人何必操劳?”
“呵。”
千山冷笑了声,“要不是我刚才听见了你们的谈话,还真会被你骗过去。她是那个人类的母亲,按照你们现在的关系,不就也是你妈吗?你是留着她有用,还是怕处置后伤了那个人类的心,你以为我不知道?”
路青雪淡定自若,浅声:“那也是我的事情,大人徒费唇舌。”
韵月琴站在路青雪身后,将路青雪和千山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到。千山的地位明显高于路青雪,而路青雪却不怕得罪对方,与其周旋。对于路青雪的维护,她深深感激,唇动了动,喊:“小雪…”
韵月琴这一声,路青雪更多认为她怕了。手不着痕迹地伸向后方,轻轻拍了拍韵月琴的身体,示意她不要怕。同时面上语气自若地对千山说:“大人要是来找我喝酒,不如等我把眼下的事情处理了,过会儿去大人的府上找大人?”
千山闻言,嘴角向上翘了翘,“赶我走啊?”
她一个转身坐到了沙发,脚上的铃铛作响,“我还想再看会儿戏呢。”
路青雪轻声说:“我这里没有搭戏台,怕没有戏给大人看。”
“那就不看戏,看我怎么赢。”
千山低低一笑,视线挑向门的方向,听着人类跑着上楼的声音,她看向路青雪,语调上扬地说:“输了可不要哭哦~”
说完千山隐了身。
韵月琴看不到她,以为她离开了,微张着唇问路青雪:“什么输赢?”
因为千山最后一句话而蹙眉的路青雪,瞥了眼千山坐的位置,眉头渐渐舒展。
既然千山没有再动手,那说明韵月琴暂时安全了。
千山的品格还是信得过的。
听着韵月琴的问题,她慢慢转身,回:“没什么。”
路青雪道:“我送您回去吧。”
回到徐蓝椋身边,韵月琴才算安全。
千山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原本的气氛。
而路青雪的所作所为,也打断了韵月琴想要跪下求路情绪的心。
韵月琴看着路青雪,张了张嘴,央求路青雪的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她只是低声问:“那小韵……?”
路青雪眸光闪了闪,暗暗思索了几秒,对韵月琴说:“琴姨,再给我五天时间,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回答。”
只要五天。
五天一到,如果能变回人,那她就可以和小乖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
如果不能…想到刚刚韵月琴弯下的膝盖,路青雪眼皮半耷,如果不能,到时候…再说。
她还是无法下定决心离开韵春。
韵月琴听到这话,呼出了一口气,提着的心稍稍放下。刚才的事情,让她心里对路青雪本就好的感观更深,她信路青雪。
五天她还是能等的。
就在韵月琴点了点头,想说可以的时候,她听见了门那边发出了响动。
像是因为着急,钥匙戳不进锁孔。
路青雪显然也听见了,她诧异韵春今天怎么早就回来了,早上不还说要很晚才会回来,不用给她准备饭吗?
也在路青雪这个恍神间,门被从外推开。
韵春进门最先看到的是韵月琴,悬着的心踏实落下,还好,还好。
再然后韵春看到的是与韵月琴相对而立的路青雪,当下韵春来不及多想,迈腿跑向她们,一个箭步挤入中间,站在韵月琴面前,抿唇,无言看着路青雪。
看到韵春回来的路青雪还没来得及喊出小乖两字,就被眼前的这一幕怔住。
尤其是…
韵春一言不发站在韵月琴面前,一对黑黝黝的眸死死地盯着她,眼里…满是防备。显驻服
韵春在防着她。
意识到这个事,路青雪因为看到韵春而扬起的嘴角抿了下来。
眼里漾着的光在韵春本越绷越紧的嘴角下,渐渐暗淡。
而韵春心里还担心着韵月琴,慌乱的心神让她没注意路青雪的眸光,同时也没注意到,她的所作所为。
保护韵月琴,不过是她的本能。
她来不及想太多。
可也是这个本能反应,深深地刺痛了路青雪。
早已没有五脏六腑的她,居然感觉到身体在一瞬间的抽痛。
最痛的…是心口。
徐蓝椋跟在韵春身后进来的,她看到这一幕,顾不得其它,快速将手腕擡起,露出镯子的那一秒,韵月琴从韵春的身后消失。
沙发上,千山看了眼徐蓝椋。心中闷哼了声,还以为碰到个实诚人,结果也是个骗子。
她看出来韵月琴离开她的惩罚地,不是像她说的那样了。
人类就是这么不诚实。
就是这么不讨喜。
还是路青雪好玩。
至少有什么说什么。
而且跟她对着干,能让她生气也是一种本事,让她无味的生活多了很多乐趣。
千山眉向上扬了扬,很快她的生活就不这么乏味了。
想着,千山的视线紧紧盯着她们。
察觉到韵月琴被徐蓝椋收了回去,韵春紧绷的神经松懈,她看向徐蓝椋,徐蓝椋心情好像不太好,沉着声对她们说:“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谁回她,转身出了门。
门关发出了一道不轻不重的咔哒声。
声音清脆,韵春的心莫名加快跳了两下。她没在意,以为是跑上楼梯累的。
房间里静悄悄,安静到韵春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
在她平复着自己呼吸时,她的视线慢慢转向了路青雪。
“青雪姐…”她喊了一声,路青雪擡眸看她。
毫无情绪波动的眸,让韵春心颤了颤。
她嗫嚅开口:“我可以解释。”
她以为路青雪介意的是韵月琴的事情。
而路青雪以为韵春要解释为什么一进门就站在韵月琴面前,敌对似的防着她。
路青雪愿意给韵春一个机会,低垂的眼皮掀了掀,哑声问:“怎么解释?”
韵春舌尖扫过唇,开车一路赶回来,她焦急万分,身体发虚。但她顾不上别的,整理了下话后徐徐说道:“出国之前,徐阿姨就找到我妈妈了,我去徐阿姨家也不为了别的,就是去看我妈。之所以瞒着你,不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了点有关于你的事情,所以……”
路青雪垂落的手收紧,心里哑然一笑。
所以,对她有所防备。
这一点路青雪能够理解。
可她接受不了,韵春刚才像是在防坏人一样挡在韵月琴的身前。难道韵春对她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韵春说。
路青雪垂下的眸光落到地面。
她原先站在光与暗的边界处,去光处还是暗处,都是太阳说了算。
可此时太阳不知道去了哪。
地面上已然没有了那橙黄色的金光。
只有灰扑扑的暗。
甚至,越来越暗沉。险主敷
韵春说完得不到路青雪的回应,她顿了几秒后喊道:“青雪姐。”
路青雪微微擡起了头,望向韵春的眼神中隐藏着晦暗。
而韵春了。
太阳好像并不是她的太阳。
不会向她偏倚。
韵春说:“我们把那张婚书烧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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