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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交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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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交易

翌日, 靖阳公主与驸马和离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上京城,整个上京都对此议论纷纷。

传播最广的版本是驸马空有一副好皮囊,性子却沉默内敛, 不讨公主欢心,公主受不了他的冷遇,气不过选择了和离。

因为靖阳公主不顾危险前往兖州赈灾一事深入人心,是以在这方面竟有许多人都赞同公主的做法, 罕见地没有置喙元妤仪。

谢洵伤势已经好全,他的行装不多, 略收拾完后便带去了礼部衙门。

他走时, 元妤仪并没有去送。

或者说这些天她都在刻意避开谢洵。

她怕见到后会忍不住扇他一巴掌,斥责他始乱终弃, 斥责他无耻……

绀云进屋道:“殿下, 谢公子走了。”

元妤仪靠在窗边, 望着外面晴朗的天色, 目光平静地问道:“他走时都带了什么?”

绀云思索片刻,“殿下从前给他买的一箱笼衣服, 还有一箱书册。”

把他的东西都带走了, 也算来去无痕。

元妤仪轻嗯一声, 心中一片空茫。

绀云虽是贴身侍女, 可当时房内只有公主和驸马两个人, 她只看到公主满脸泪痕地离开,便急忙去追,更别提询问两人之间的事情了。

她正要出口安慰, 脑海中却闪过驸马离开的场景, 脑海中的弦电光火石般绷紧,补充道:“殿下, 谢公子戴着您之前送给他的香囊,还端走了凤凰木花盆。”

上次公主从承恩寺带回来的一截花枝,驸马含笑收下,还特意移栽种在了花盆里,很是用心。

说完她眼含期待地望向元妤仪。

这是不是代表驸马其实对公主也是有情的

绀云见过驸马照顾公主的日日夜夜,诚如叶嬷嬷所说,倘若无爱,就算是伪装也装不了这样长久,并且毫无破绽。

而且更重要的是,殿下喜欢驸马。

原本如此契合的一对,本就该长相厮守不是吗,为何偏偏走到了和离这一步呢?

然而元妤仪的神情却十分平静,她的目光始终落在院中角落里那座秋千上,闻言眼睫眨了眨,最后也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多情自扰罢了,何必再想

只是理智告诉她不该再考虑那人,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和他相处的日日夜夜。

微风拂过,还裹着夏日的燥意,吹起少女脸颊旁几缕垂下的碎发。

昨日的画面像是在她脑海中定格,无论如何也甩不掉,反复在心底上演。

一会是谢洵神色漠然地望着她,“难道不是殿下一直在利用我吗?”

一会变成了在兖州天峡山,他满脸担忧,抱着昏迷的她躲避刺客;

一会又变成了返京时,雷声轰隆的那一晚,谢洵一边安抚着她,一边向她承诺“除生死相隔,永远不会离开殿下”;

最后元妤仪想起的是,她曾在二人剖白心意的那个清晨试探性地问他,“假如我骗你,利用你,你还会喜欢我吗?”

当时谢洵是怎样回答的。

他神情专注,几乎毫不犹豫,含笑对她道:“会,即使殿下杀过我,也会喜欢的。”

想到那时的笃定,少女眨掉眼眶里的泪。

难道欺瞒比生死更严重吗?

元妤仪内心茫然,昨日未经细想,怒火占了上风,如今一夜过去,冷静下来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不是傻子,也不是一问三不知的死物,在前朝后宫这么多年,自认也有了几分识人的能力。

谢洵若别有心思,她不会被他这样轻易瞒在鼓里欺骗,无论之前顺手的照顾,还是生死关头的不离不弃,他分明也动了真情。

他们虽才相处一载,可一起经历过的事情并不比旁的夫妻少,更甚至他们之间严重的矛盾更多,因此最后剖心相守才更得来不易。

这些元妤仪都再清楚不过。

她亲眼见过谢洵待她的模样,知道他对她的包容程度之高,也比任何人都相信谢洵不会变心;

因此昨夜才会被他一席话凉透了心,气恼签下和离书。

可今日再想想,生死攸关之时两个人都并肩走了过来,被追杀时也没有抛弃彼此,为什么谢洵会突然介意一年前成亲的初衷

古怪的情绪浮在元妤仪心头,她眉尖微蹙,眼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不安。

不到一个月,谢洵的态度却转变如此之快,不太像和离的正常想法,却更像是在故意和她划清界限,激她伤心难过。

想通这层,元妤仪原本的失落已经散去许多,可还是有些不解。

她不明白谢洵这么做的理由,和她划清界限、一别两宽有什么好处吗?

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抛下她?

今日休沐,礼部司中无人当值。

谢洵刚和侍从将马车上的东西收整好,便迎来一个气势汹汹的不速之客。

祁庭面色凝重,连身上的轻甲都没卸,显然是听说了靖阳公主与驸马和离的消息之后,刚从演武场赶过来的。

身披银甲,束着高发的青年甫进屋,便不假思索地拔出腰间佩剑,一言不发地横在这位谢侍郎面前,大有血溅当场的气势。

“关上门,出去吧。”谢洵似乎对他的到来毫不意外,神色从容地吩咐岁阑退下。

岁阑瞥见来者一身不悦的低气压,和他手上那把铮亮的长剑,心里止不住打鼓,又看到自家公子平静的眼神,只好离开。

等人出去后,祁庭将剑刃又逼近他一寸,眨眼间便可割喉见血。

他斥道:“谢洵,你既然不肯对她好,当初又为什么要答应与她成亲别人的真心在你眼里就是废纸一张么!”

祁庭知道元妤仪有多喜欢眼前的人。

越了解便愈发嫉恨。

从前他还可以忍着,毕竟平心而论,谢洵待公主也算上心,去兖州之前分明心绪不佳,却还特意找他要了暗卫相助,不是那等拈酸吃醋的小人。

可是他既然决心做这个驸马,理应担起自己做夫君的责任,怎能这时候突然提出和离

谢洵抿唇,并未着急解释,只是望着窗边那盆鲜艳的凤凰木出神。

祁庭的语调带着薄怒,质问面前的人,“谢衡璋,返京时你病重,是阿妤衣不解带地守在你身边,她可是公主,大可以交给侍从照顾你,却还是不放心,始终在乎你的安危……”

指责的话音一顿,祁庭的剑刃微松,又道:“路上江相派人刺杀,安国公府亲卫早已折损大半,寡不敌众,你昏迷着,阿妤便持刀守在你身边,若我晚去半刻,她便只剩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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