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该做的,就是治好你的不开心(2 / 2)
可无念海海底不止有他们,还有千千万万前仆后继无人记得名姓的前辈。
难道因为一个合欢宗,因为一个瞧不惯的白虞,他就将过往一切都忘了么?
哪有这样的道理。
谢梧默默唾骂了几句自己不像话,原本紧绷的牙关终于松懈下来。
他慢慢躺在小舟尾端,盯着玄蝉鬼斧神工般锋利的侧脸出神。
半晌,道:“若是玄宗主知晓你这双金贵的手用来划船,定又要追着我跑上两个山头。”
玄蝉手中动作微顿,唇角微勾:“以前你用赤霄剑来烤鱼时,他不还是照样追着你骂,说你暴殄天物?后来我偷偷可见他对事不对人。”
谢梧也想起年少叛逆时做下的各种荒唐事,顿时乐不可支,笑出声来,心头的郁气散了一大半。
自己真是糊涂了,分明还是可爱的人多些。
“刚刚我……我当真是想回沧澜山后再也不出来了。”谢梧低声道,“若是师父在,定会觉着我遇事退缩,兴致不坚,不堪大任。”
“他不会。”玄蝉放下船桨,坐在他身侧,目光掠过圈圈涟漪散开的海面,“他只会心疼你。”
“哼,你总共也只见过他两次,你根本不知道他平日里打人有多凶残!”谢梧擡腿,轻轻踢了踢玄蝉的黑色缎靴。
却被玄蝉倏然攥住了脚腕,指腹隔着缎靴按在踝骨上,又面色如常松开。
谢梧毫无察觉,只是哼着不成调的山歌,哪里还有半个时辰前失魂落魄嚷着要回家的样子?
谢大剑修一身本事全用在了剑身上,这小曲他以前在山上时也常哼,不知是从哪儿听来的,哼得歪歪扭扭,每次都让小师妹痛苦地捂上耳朵。
但玄蝉就从来不会觉着难以忍受,甚至他哼歌时还会保持沉默,尽力不打断他。
玄蝉未再划桨乘船,一叶小舟被海面上的风吹向不知何处,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在海面上游荡,却又蓦地凝住。
某个红色的身影自水下缓缓飘过,在他凝神看去时,猝然在水下动荡的水流下回过身来,眼眸紧闭,唇色浅淡唇角自然上扬,身后三千发丝飘舞,面色苍白恍若艳鬼。
那身衣袍不像是自然的红衣,而是被鲜血染红,腰封处繁复的符文咒语闪烁着诡异红光,胸口插了一把锈迹斑驳的玄色长刀。
那张脸,分明是——
可不待他全然看清,红影又沉入深处没了踪影,就像那一瞬心惊只是幻觉。
无念海本不是寻常的海,让人产生幻觉并不稀奇。
玄蝉心头隐隐不安,一言不发扯过谢梧的手站起身,召出青鸾鸟,也顾不得这一叶扁舟会何去何从,揽住人就匆匆飞走。
谢梧不解:“怎么了?”
“无事。”玄蝉阖上了眼,淡声道,“回去看看他们查探得如何。”
*
“合欢宗三座山头,加上奴隶将近一万人,全部都死于阳气耗尽,这是妖族最常见的杀人手法之一。”
按理说,秋月白虽是恋综嘉宾,但是地位比其他人都高一截,完全不必亲自到场,但到场也有到场的好处,合欢宗幸存的长老本原本还想藏着掖着,秋殿主眉头一压,吓得各种合欢宗没有摆在明面上的腌臜地全抖了出来。
秋月白站在一处地牢里,忍着鼻尖某种奇令人作呕的气味,冷声道:“孟拂,在外面守着,待会谢梧若是回来,让他在外面等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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