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散漫（2 / 2）

“嗯，好。”褚隐尘应了句，但又觉得这样总像是被徒弟管着，他作为师父是不是该反驳一句，可祁明渊说的并没有错，没有理由的专横反驳岂不是更显幼稚？

褚隐尘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师父该怎么当，以前他师父又是怎么做的呢？

他的师父是个严肃的老头，不茍言笑，但对他却一直很好，无条件偏袒，从未苛责过。

所以他也对作为自己徒弟的祁明渊很好，护他康健平安，可他们之间的师徒关系为什么会变得有些奇怪呢？

祁明渊面上平静地吃着饭，暗中眸子阴沉一直注意着褚隐尘。

他感觉到褚隐尘在苦恼，但他这个师父却没往他想要的那个方向想，一直停留在师徒层面。

祁明渊紧紧捏住筷子，他的师父怎么就无法明白他的心意呢？他可是一想到褚隐尘就心跳异常，每夜梦中都伴着肖想。

为什么这个人就想不到爱他呢？他可是都要压制不住那些呼之欲出的情愫了。

祁明渊想着想着委屈起来，眼中泛起了泪光。

褚隐尘看到祁明渊含泪的眼睛一吓，忙问：“明渊，怎么呢？”

祁明渊擡起泪眼看着褚隐尘，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呜。”

褚隐尘慌了，起身到他一边：“这是怎么呢？”

“师父，”祁明渊泪涔涔地扑到褚隐尘怀中，狠狠地抽噎起来，“呜，呜呜呜。”

褚隐尘看着怀中大块的家伙有些犹犹豫豫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这突然是怎么呢？”

“我都这么努力了，呜呜。”祁明渊哽哽咽咽地说着，委屈又心酸，只有他自己，一直都只有他独自地喜欢着。而他喜欢的人似乎对他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太可怜了。

褚隐尘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事儿，怎么呢？”

“呜呜，我都，我都这么对师父好了，师父为什么不喜欢我？”祁明渊抱住褚隐尘的腰哭得更狠了。

“我哪有不喜欢你？”褚隐尘搞不清状况，脑子里飞快地想着，是不是在茶楼时说的话伤到他了，“我没有。”

“师父，你讨厌我吗？”祁明渊紧接着又问道。

“不讨厌。”褚隐尘回道，他从未讨厌过祁明渊，哪怕最近他们之间的相处氛围是有些奇怪，但绝对没有讨厌过祁明渊。

他最近苦恼躲避，也只是想解决他们之间的尴尬氛围，以后能更好地相处而已。

“真的吗？”祁明渊昂头看着褚隐尘，活像个撒娇的孩子。

“嗯。”褚隐尘认真地点了点头。

“师父会永远不讨厌我吗？”祁明渊如在讨哄般又问了一句。

“不会，永远不会。”这是褚隐尘会确定的，不论怀中的这个人做什么，他都不会对他产生讨厌的情绪。

“好。”祁明渊又将头埋进了褚隐尘的腰间，他的缓慢等待也是有价值的，他担心伤害褚隐尘而没有用过激的方法也是有意义的。

因为这个人永远不会讨厌他，这个人喜欢着他，他的心总有一天也会与他一样。

祁明渊安心了许多，但他也要加快点儿时间了，南越那边一直在来信。他得在部下来接他之前，让褚隐尘同意和他一起去南越。

之后褚隐尘也好好反思了一下，躲避并不是很好的办法，他得更有师父的样子才能让祁明渊把他当师父来尊敬。

院中祁明渊又在照顾那颗小山茶花树了，那小树苗本来是半死不活的，却在祁明渊坚持不懈奋力地挽救下，春日终于见了活气。

阳光下少年的面容英气俊俏，拥有着他那个年纪的恣意，而眉眼间却比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多几分严肃心细。

褚隐尘看着竟一时愣神：“明渊，要和我一块儿上山去采药吗？”

祁明渊听见褚隐尘的声音立即转过头：“我要去！”

春日的山林是最热闹的，鸟叫虫鸣、花叶繁茂，满眼所盛，皆是生机。

山林的气息，沁人心脾，褚隐尘置身其中，思绪也放空许多。

“师父，上面那是什么花，”祁明渊的眼睛被一大丛黄白相见颤着如蝴蝶长须般的细蕊的花吸引去，“好漂亮。”

褚隐尘寻着他的视线看去：“忍冬？这几天就开了，当真是早了些。”

“忍冬？”祁明渊几个飞步跃了上去，近看这花更漂亮，还有丝丝甜香，“名字可真好听。师父，这花有什么用吗？”

“算是一味药材，可清热解毒。”褚隐尘向上面的祁明渊说道。

“那我们采些回去泡茶喝吧！”祁明渊兴致勃勃。

“嗯，”褚隐尘微笑着应了声，靠在一旁的大石头上等他，“你采吧，我等你。”

时日散漫，惬意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