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灯渐远(2 / 2)
浅浅相识后几人都到了床边,帘子内荆行巫躺在软枕里安静地闭着眼睛,荆元英俯身叫道:“曾祖,曾祖隐尘来了,褚隐尘来看您啦。”
荆行巫缓缓睁开了眼睛,昏黄的眼睛半天聚不了神,从身边的人慢慢寻到褚隐尘身上,许久开口道:“隐尘来了啊。”
褚隐尘蹲下身子:“嗯,王爷,我来了。”
荆行巫动了动手,褚隐尘主动握了上去。
“冷不冷啊。”荆行巫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现在早已换了薄衣当然不存在冷,荆元英怕褚隐尘不理解,赶紧小声说了一句:“曾祖现在神智还不清醒,不知道他现在想的是哪天了。”
褚隐尘温和地回了句:“王爷,隐尘不冷。”
“还是要多穿点儿,”荆行巫说着捏了捏他的手,“你很让人担心啊……”
“王爷,隐尘很好,不必挂心。”
褚隐尘说着,但荆行巫已经睡了过去。
“哎,”荆元英叹了口气,“曾祖现在虽然是能醒,但醒来的时间很短。张大夫说过几日再看看状况,现在还不确定曾祖到了什么地步。”
“嗯,”褚隐尘将荆行巫的手放进被子起了身,“这几日我们就先在府里打搅了。”
“早让丫鬟把你们的房间收拾出来了,”荆元英道,“你们一路风尘的,先去休息一下吧,曾祖这边有什么事儿我立即让人来叫你们。”
“好。”褚隐尘便与祁明渊先出了屋。
他们的房间还是在上次住过的地方,隔的很远,当要分开的时候祁明渊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师父,你现在这么担心荆王爷很难受吧,我可以陪着你吗?”
但褚隐尘没有一丝犹豫地拒绝了他:“不需要。”
说完褚隐尘便跟着引路的丫鬟走了,留祁明渊愣在原地,负责给祁明渊引路的丫鬟则静默守职地等在一旁。
祁明渊盯着褚隐尘的背影看了好久,直到消失在了转角再也瞧不见了才转过身。
房间是荆元英特意吩咐过的,收拾得很干净,还焚了香,桌上摆着热茶,样样不缺。
“公子若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就先退下了。”将褚隐尘带到后婢女侧身行礼道。
“姑娘请等等。”褚隐尘叫住了她。
婢女恭敬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可否劳烦姑娘一会儿帮忙送些吃的到与我一同来的那位公子房间?顺便,”褚隐尘顿顿,“顺便帮忙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事。”
“是。”婢女应下后便退了出去。
褚隐尘望着门外眼神逐渐暗淡,心中莫名犹如刀绞……
“咕咕,咕咕。”
一只灰色羽翼的鸟儿在荆王府上空盘旋半刻,然后飞向了后院,落在了一面窗前。
“咚咚,咚咚咚。”灰鸟伸着长喙敲着窗棂。
里面的人听到声音推开了窗,然而看到它后皱起了眉:“你怎么跟到这儿来呢?”
“咕咕,咕咕咕。”灰鸟转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将腿上的小竹筒又露了出来。
祁明渊不耐烦地将它腿上的竹筒取了下来:“回去,不准再来了。”
“咕咕。”灰鸟偏头迷惑地看看他,然后展翅飞走了。
祁明渊关上窗,竹筒里的东西都没打开就用火折子烧了。
不管南越还是什么祁明渊现在都不在意,他现在只想与褚隐尘搭上话,只想他能理理他。
“师父,”祁明渊趴在床上将脸埋进被子里面,“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可是,我好喜欢你,祁明渊只能在心里诉说着没有回应的爱慕。
几日后的深夜,一顶灯火通明的营帐中落下一只灰鸟。
见到它高座上的人立即站了起来,将它捧到手中,但没在它腿上见到想见到的东西。
“贺将军,怎么样?”旁边一个穿着盔甲的彪形大汉问道。
贺臣面容严肃:“依旧没有消息。”
“啊?”大汉担心道,“殿下会不会遇到什么问题了?”
“不会,”贺臣擡手道,“我试过殿下的本领,这世间怕是没几人能是殿下的对手。而且,剑圣大人还在身边,谁敢对殿下做什么。但凡有点儿什么事,以殿下现在剑圣徒弟的身份也定会传到我们耳中。”
“那这是怎么回事?”大汉不解,“为何这么久都没消息,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殿下?”
贺臣思索片刻:“或许殿下有自己的考虑,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贸然行动恐会让剑圣起疑。”
“江晚,”贺臣转头对一旁清瘦英气的男子道,“你跟着灰雀出南越暗寻殿下,看看什么情况。”
一旁的男子立即拱手道:“末将遵命。”
他正要出去时贺臣又叫住了他:“等等。”
“将军还有什么吩咐?”江晚转过头。
“只是暗探,切不可打扰到殿下,任何情况立即传讯回来。”
“是。”江晚勾着腰退了出去。
一匹骏马驶离营地,夜色深邃,明灯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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