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皇帝（2 / 2）

这个看起来与他同岁的男子，头戴冠冕，衣绣金龙，想必就是燕国的皇帝了，褚隐尘拱手示礼：“在下褚隐尘。”

“褚隐尘，褚隐尘，”男子看着他眼中是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难怪有如此美好的名字，人也是珺璟如晔。孤本以为江湖剑圣该是一个强壮如牛，比白挚还大块头的男子，竟想不到是如此清风霁月。”

“陛下过誉，”褚隐尘言语平淡，“您如此兴师动众地请在下入宫想必是有什么交代的吧。”

“啊，”男子换上一副谦卑亲和的面孔，“剑圣大人不必对孤有如此大的戒心，孤早闻先生在天下的盛名，对您也是仰慕已久，此番请先生进宫纯粹求贤若渴，想请先生担任孤的剑术西席。先生若是同意，当官拜上卿，孤愿与先生金兰之交。先生甚至可直呼孤名刘粟，你我二人当成就一段君臣佳话！”

刘粟表现得真情实意说得也慷慨激昂，而褚隐尘只是淡淡拱手：“承蒙陛下厚爱，只是在下才疏学浅，恐无力胜任。况且褚隐尘是江湖之人，亦有江湖责任在身，分身乏术，还请陛下另觅良人。”

此言一出，旁边那些侧身站立的大臣脸色逐渐变得阴鸷起来，而隐藏在暗处的那些杀气也愈加锋芒。

而褚隐尘的目光则放到了刘粟的脖颈上，但只是对峙威胁之意，他不想在一国皇宫内见血。

刘粟终究是被他看得心颤，微微退了几步不动声色地擡了擡手，殿内的气氛缓和下来。

“哈哈，”刘粟再次满脸笑容道，“还是孤太着急了些。剑圣大人初到皇宫，孤当尽主人之仪好好招待一番才是，求贤之事日后再谈。智信，先伺候先生更衣沐浴，流苏宫大摆宴席，给先生接风。”

那个红衣太监立即恭敬上前：“是，陛下。”

初会互相打个照面，了解一下彼此态度就算是第一轮交锋了，这也不是好的谈话之地，褚隐尘便先随智信离开了。

人走之后殿内安静下来，刘粟坐在椅子中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旁边大臣静默一会儿，一个长胡子中年男人出列恭敬道：“陛下，臣以为此人招安恐难，还是想办法除掉为妙。”

另一个年长的大臣也出了列：“老臣也同意程大人的所言，此人气度不凡，心高气傲，怕是难为陛下所用，留不得。老臣有一门客，曾游历南疆认得一用毒高手，能做到无色无味短时间内让人毫无察觉，而中毒之人会在一月之后突然暴毙，待那褚隐尘中毒已深再放他出去，定不会牵连到我们燕国。”

两人说完都等着上面的人发言，而刘粟却似乎有其他想法：“只是就这么死了实属可惜。”

，喜爱男色，而那褚隐尘天人之姿，怕是对了刘粟的胃口。

“陛下，”程鹤面容严肃道，“此番关乎国事，望陛下三思而后行。”

“呵，”上座之人突然冷冷一笑，“两位大人是怕孤分不了孰轻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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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刘粟冷冷挥手，“都退下吧。”

褚隐尘到给他准备的房间后好好盥洗了一番，进宫的路他基本上都记在了脑子中，想靠他自己出去可能很难但也并不是不能。

不过他并不着急走，或者说，他希望以为了朝廷与江湖的关系、为了江湖能够安宁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能够多留在这里一阵。

他脑中确实是以江湖为主思量的，但他心里明白，燕国没这么容易能请他来，只要他不愿意，也没人请得动他过来。但他还是当做被胁迫着，不得已地来了。

因为这对他与祁明渊来说是个机会，暂且分开，等过一段时间祁明渊冷静了，他们关系能彻底正常后再见面。

他也需要有一个时间好好整理自己的想法，去掉不该有的，做一个师父该做的。

就算出了差错，他也将纵云山的信物所在地告诉了祁明渊，有纪黎衾在，他相信祁明渊日后也定能在江湖立足。

夜幕降临，整个皇宫却依旧明如白昼，用于皇室家宴的流苏宫内更是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刘粟作为皇上位于上座，而褚隐尘的位置则紧临他之下，以上上宾之礼相待。

殿中歌舞升平，刘粟看向褚隐尘举杯：“剑圣大人，可否赏脸？”

“在下身体有疾，不能饮酒。”褚隐尘找借口拒绝了。

“身体有疾？”刘粟立即露出关心的样子，“是何疾症？可有医治？一会儿孤便让太医给剑圣大人瞧瞧。”

褚隐尘本是想少与他说话的，但这个人并不识趣，反倒问起来了，他只得回应：“多谢陛下，无治，不必挂心。”

“那怎能行？身体乃大事，一会儿定要太医看看。”

“多谢陛下。”这个人实在太多话了，褚隐尘直接顺势应下，断开话题。

刘粟感觉出来他的不耐烦，便也没再往下问，看着褚隐尘那张绝尘的脸，叼着酒杯扬嘴轻笑。

殿外黑漆漆的树叶间，一只翠鸟扇翅飞起，翻转着羽翼消失在了茫茫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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