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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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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又是您放出的鸟儿吗?这只是去哪儿的?”

祁明渊冷眼看着来者:“不该问的别问。”

这次各国军队所在,殿下请看。”

祁明渊看向地图,贺臣长指圈到一处:“卫国打算利用地形优势,从大行山北、东同时发动进攻,北处带军的是钱孙,皇宫传信来说此人武力了得是用兵能将,不过急躁冒进。而且燕国在此处兵力一向放得多,他一时应该难以攻破。而东边,是我们熟悉的张夺,在带兵方面几乎无可挑剔,这次最先攻入皇宫的最大对手可能就是他了。”

说完贺臣手指又圈向燕南:“姜国基本上就分成二皇子和他们太子两派兵,从南挺进,高瑜那边传信说太子的兵让我们不用担心,他们会解决。”

“而赵国虽说负责东面儿,但完全浑水摸鱼,不会抢这个头阵的。总的来说,我们唯一的劲敌就是张夺。只要先过他,就差打赢燕国国都那场硬战了。”

“姜国二皇子所派的将领是谁,熟悉吗?”祁明渊问道。

“赵皓,属于是姜国新起之秀吧,实战经历不多,所以无法推测出大概是个怎样的人。”

祁明渊看着地图一阵沉思:“贺臣给卫国皇宫传信,无论如何,牵制住张夺。然后联系高瑜,不要阻拦他们太子的兵,在全面进攻之时让二皇子的兵暂时假动,等我们通知再一同真正进攻。”

贺臣一时没想过来:“殿下,我们不是该先姜国太子的兵到达燕都抢占先机吗?”

“燕军本就厉害,燕国皇都的守卫定会很难攻破,让他们太子的兵先去消耗战力,”祁明渊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我们黄雀在后,毕竟最终也只是看的谁先占领燕国皇宫。告诉高瑜,若听我们安排保证他们的军队最先进入皇宫,事不成雇钱分文不取。”

“是!”贺臣立即去办了。

不日后,卫、姜、赵三国举兵北上,战火从三面边境蔓延向京都重地。

“报!”一负红羽的小兵垂首快步跑进宫殿,“陛下,前方捷报。张夺将军已攻下平陵关,下一步便是黄城,拿下黄城后便能直入燕都了。”

“好!”卫崇瞬间从位子上弹了起来,拍手道,“好哇好哇,这次朕的卫国大军定能最先攻占燕国皇宫!传朕旨意……”

他正要往下说时,一旁的赵德喜突然像是嗓子不舒服咳嗽了两声,他如收到什么信号止住了话,屏退了左右。

“德喜刚刚是什么意思?”无旁人后卫崇问道。

“陛下,”赵德喜贴近了些,“燕国之后这天下是不是再无军队是卫国的对手了。”

“这是自然,卫国军队本就是四国中最强的,只是燕国国大一直受其辖制,燕国没后卫国称霸天下指日可待。”

“那既然如此,不论如何其他两国是不敢与我们争夺分地的,”赵德喜徐徐道,“于陛下来说最重要的也就是土地,只要燕国灭亡便能满足陛下所想。所以最先攻入皇宫的是否是我们卫国并不是特别重要,相反如果张夺将军带军最先入燕宫,那他在三军中的声望定再也无法撼动。而且,陛下远在皇宫,张将军营中也并无十分贴心之人,一旦他带军占领燕国皇宫生出什么异心,这都非陛下所能控制的了。”

卫崇瞬间脸色暗沉:“来人!”

殿外立即进来两个侍卫。

“传朕旨意,着令张夺回军援助孙钱,燕西不破,军法处置!”

“是!”

燕国常年与卫国争夺齐国遗地,所以如祁明渊所料最强的兵力几乎全在那边,燕南地广且少屏障,他们带军一路北杀并没有遇到特别强大的阻力。

当一座座城池被攻下后,贺臣看向身边的祁明渊,再次坚定自己当年的选择,他的、千千万万将士和百姓的齐国会在这个人的带领下兴复。

无边的大火映红夜幕,跃动的火光包围了整座城池。

断壁残垣,城门大开,城墙下是堆积如山的尸体。

祁明渊高坐于马上,恍如回到了那夜的烈火。

他对身边的人吩咐道:“传令下去,不准破坏殿宇。宫里的人……不论身份,一个不留。”

“是!”

祁明渊仰头想看看天,可是火光已经隐蔽了星月,他垂下头,自己的手上沾满鲜血,这个天下再经不起一个他这样的存在了……

军队杀入皇宫,所到之处鲜血染地。

祁明渊曾来过这里,也为救出某人将燕国皇宫研究了个透彻,所以对这里算是熟悉,带着小部分兵去了刘粟应该会在的地方。

但刚过甬道,他们便看见一个身影立在玄清门前。

离近后祁明渊看清了那人面容,不觉惊讶。

他翻身下了马,对前面的人礼貌行了一礼:“张老先生,您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张世云看清对面人的面容也有些许惊讶:“没想到竟是公子。”

“先生自此处往西门去,中途不会遇到危险。”祁明渊道。

张世云却摇了摇头:“我既来了皇宫就没打算再出去,公子从容而来吧。”

祁明渊眉间微紧:“先生于我们曾经有恩,不愿害先生性命。”

张世云微微一笑:“那本就是偿还,现在互相成全吧。”

祁明渊微顿,看着前面坦然的人,最后向身后挥挥手,铁骑踩着血肉踏进了玄清门。

刘粟抱着玉玺卧在大殿的龙椅中,见到闯进来的敌军不露惧色,但他颤抖的身子已经出卖了他的心。

祁明渊一步步走到陛上,与他四目交接。

“你,”刘粟避开他的眼神,“你是哪一国的,孤,孤可以给你更高的地位、财宝和权势。”

“你对我眼熟吗?”祁明渊问道。

刘粟小心转过头,大略看了他一圈:“没,没见过。”

“果然贵人是多忘事的,”祁明渊看着手中的应语,抚摸着剑身,“但我一直记得了,你们用那样卑鄙的手段让他体内至今都还残存着毒。”

刘粟一惊,猛回过头:“你……你是……”

“对,”祁明渊接过了他的话,“荆家上下性命,还有他受的伤,今天就在这儿还了吧。”

“饶……”刘粟惊恐长大嘴然而没有一句完整的话脑袋就滚落在了地上。

祁明渊在他身上擦干净剑上的血,再没留下一个眼神走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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