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2 / 2）

“好！”李敬章举杯，“今日以茶代酒，祝我们大业可成！”

祁明渊碰杯：“祝大业可成！”

因李敬章的到来祁明渊这几天都很忙，经常只有晚上才有空去见褚隐尘。

而褚隐尘对他始终不咸不淡，他来任他待，他走亦不留，目光只在书上。

祁明渊撑着下巴偏头看了看他手中书的名字：“山河途径，这讲的什么啊？”

褚隐尘放下书，目光看向他，没有回话。

祁明渊被他看得愣愣的，放下手端正坐好：“师父，我没做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儿吧？”

“没，”褚隐尘的目光在橙黄的灯光下很平静，却郑重其事，“祁明渊，你要做很大的事，有很多安排，亦会有很多危险。但是不管你遇到什么，我都不会帮你。我是江湖的人，你们的事我不能插手。”

祁明渊听完这话大大松了口气：“我当是什么了，以为你生气了，吓死我了。”

“我是认真在和你说。”褚隐尘严肃道。

“嗯哼，”祁明渊望着褚隐尘轻轻一笑，“我知道。师父，我或许不是个很好的人，也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于你，我从没想过丝毫利用，亦不需要你任何帮助，能和你待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

祁明渊就这样痴痴凝望着褚隐尘，而褚隐尘偏头躲开了他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里盛满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的柔情似水。

他想他大抵是悠闲太久了，才会这么容易心乱。

祁明渊虽然每天都会去陪褚隐尘，但从未留过宿，因为他知道褚隐尘是不会同意的。惹恼褚隐尘可不是一件好事，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将人留下。

所以得循序渐进，而且，他还需要一个契机……

李敬章亲自来南越，祁明渊作为主方，当然得好生招待，城内各大好玩之处都带着去了一遍。

而每次出去玩祁明渊都会带上褚隐尘，平时只能宅在院中，这是难得的出玩机会。

“不言侠士？”

褚隐尘正独自坐在酒楼窗边饮茶用饭时，一个人从屏风后面走了进来。他转过头，是黄安元，已经打过照面了，只是还没聊过话。

“黄护卫怎么到这儿来了？”褚隐尘虽然每次是与他们一同出行，但祁明渊都会给他单独安排地方，不受打扰。

“哈哈，”黄安元笑笑道，“庆王与齐国殿下谈笑吃饭，用不着我，便想着四处走走，没想到就走到不语侠士这边了。”

褚隐尘当然知道这只是托词，擡手平掌指向桌边的空位：“黄护卫一起用餐吧。”

“恭敬不如从命。”黄安元坐到了褚隐尘对面。

褚隐尘拿空杯给他倒上一杯茶：“请。”

“多谢，”黄安元双手接过，看着外面的街道景，“这南越生活起来倒是挺惬意。”

“姜国亦有许多城县宜居。”

“不言侠士游玩过姜国？”

“曾历练时去过正土各地。”

“哇，羡慕啊，”黄安元赞叹道，“不过我认为各处都比不上空灵地界安宁，有归墟宗坐镇，谁敢造次，不言侠士您说是吧？”

褚隐尘神色平静，应道：“嗯。”

“不言侠士是归墟宗的人，如今怎么在这南越来了？”

褚隐尘眼神微冷，喝着茶没有应话。

黄安元等了一会儿，见他不答便又自行开了口：“瞧我这问的，当然是与齐国殿下关系好，被邀来此地岂不正常！”

褚隐尘放下茶杯，看着黄安元：“黄护卫，开门见山吧，你想问些什么？”

“嘿，”黄安元一笑，“不言侠士不要往心里去，在下曾蒙二位所救，记得恩情。只是有些事好奇，侠士只当闲谈，回答与否全凭尊愿。”

“请讲。”

“二位曾称你们是归墟宗的人，我想就算不是归墟宗的人也属于某江湖门派。而不言侠士竟是当年齐国逃亡的皇子，受江湖门派庇佑才活下来，如今复位，背后是否有江湖支持呢？”

“你们没问他吗？”

“庆王与令殿下商议时曾浅浅提过一嘴，不过令殿下说没有。”

褚隐尘回道：“此言不假。”

黄安元与褚隐尘对视一阵，然后闲释一笑：“我相信不言侠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