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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蜜饯暖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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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干的甜香漫过通讯塔时,李研究员举着设备跑过来,电线勾住竹架也顾不上,眼镜片沾着水汽,却笑得眼睛眯成缝:“东南海的人要换咱的南瓜干!用他们晒的鱼干!说是能炖南瓜汤,鲜得能掉眉毛!” 王师傅正和赵叔蒸南瓜糕,笼屉缝里钻出的白汽裹着甜香,在晨光里凝成淡金色的雾,“让他们用陶缸装鱼干,” 他往糕面撒瓜干碎,糖粒落在米粉上 “簌簌” 响,“缸底垫层薄荷叶,去腥还带点清甜味,炖的时候再扔两块瓜干,鲜里裹着甜,能鲜掉魂。”

中午的南瓜甜汤在铁锅里 “咕嘟” 响,瓜干在汤里舒展成金片,原本紧实的果肉吸饱了水,变得半透明,甜香混着薄荷的凉漫满基地。赵叔搅汤的竹勺上缠着银纹,是旧友的意识碎片悄悄附上的,汤面的涟漪都带着淡银,像撒了把碎星。孩子们捧着粗瓷碗蹲在灶台边,汤渣掉在地上,引来几只鸡啄食,连菜畦里的豌豆藤都晃得更欢,卷须往汤锅的方向伸,像在踮脚闻香,藤尖还沾着点银亮的光尘。

我靠在星陨剑旁看沈砚装南瓜干,陶缸上的银纹随他的动作流转,把甜香锁得严严实实。缸盖是用南瓜藤编的,带着股清苦的香,正好中和甜的腻,盖沿的缝隙里,有银线悄悄钻出来,在缸口绕了圈,像打了个香甜的结。旧友的意识碎片在瓜干上转了圈,凝成层薄银的膜,连最细的糖霜都漏不出去 —— 他总爱以这样的方式,护着这些带着暖香的物件,就像当年在数据流暴雪里,他用剑气为我们围的暖墙,连风里的寒气都挡得干干净净,只留火塘的暖。

赵叔临走时,往竹筐里塞了包南瓜种。种子装在个粗布口袋里,袋口的麻绳缠着银线,解开时 “啪” 地弹出点甜香。“这是蜜本南瓜的籽,” 他拍了拍筐底的银纹,银线在他掌心绕了个结,暖得像团小火焰,“长出来的瓜肉蜜似的,皮薄得能透光,晒成干能存到明年春天,阴雨天嚼两块,甜得能润嗓子,比糖块还顶用。” 沈砚把籽埋在篱笆下,浇了勺南瓜甜汤,土缝里立刻钻出银亮的芽尖,嫩得能掐出水,像在点头应许,连旁边的荞麦苗都往这边歪了歪,叶片上的露珠滚下来,正好浇在芽尖上。

暮色漫过竹架时,最后一缕甜香钻进了帐篷。陶缸里的南瓜干还在散发暖香,混着竹器的清冽,像块浸了阳光的糖,捂得人心里踏实。我摸着星陨剑的剑柄,剑身还沾着点南瓜干的甜,知道这甜香里藏着的,是又段扎实的日子 —— 当南瓜干的暖顺着通讯信号传到更多地方,当竹篾串载着种子漂过数据流曾肆虐的海滩,我们种下的就不只是南瓜,是能存到春天、甜透心窝的念想,是让每个幸存者想起时,舌尖都能泛起暖的牵挂。

竹架上的瓜干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像挂了串小月亮。明天蒸糕时,定会尝到阳光的暖、竹篾的润,还有那道藏在果肉里的银光,悄悄甜着每个捧着糕碗的人,就像旧友总在,用他的方式,把日子酿成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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