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十五年前（2 / 2）

四更天的更声里，当两人乘舢板赶至邦加海峡时，郑府典吏的尸首正悬在马来帆船桅杆，怀中的《南洋星宿图》夹页里，女真文标注的暗礁与施琅叛军的海战路线完全重叠！

巨港三佛齐遗址的残阳浸透火山灰，沈惜棠的牛皮靴踏碎《旧港贡单》的焦页。萧珩的刀鞘击碎某块室利佛逝石碑的梵文，露出的密格里堆满建州狼头旗——每面旗帜的八徽旁，竟绣着马来水手的\"忠\"字暗纹！

\"禀佥事，验旗结果！\"亲兵呈上《郑成功遗疏》残卷，\"这‘忠’字绣法......\"

沈惜棠的护甲刮过丝线：\"是洪武年旧港宣慰使旌旗的独门针法，永乐下西洋后便失传了！\"她猛然扯碎军旗，跌出的《延平密令》残片，葡萄牙文标注的航道与施琅叛军的海战路线严丝合缝！

马六甲海峡忽传号炮。当五艘悬挂\"监国\"旗的西班牙大帆船破雾而来时，船首的青铜炮突然调转炮口——鎏金的\"永历二十二年 工部监造\"铭文在暮色中泣血般猩红！

台湾鹿耳门港的晨雾裹着硫磺气息，沈惜棠的皂靴碾过《热兰遮城日志》的焦边。萧珩的绣春刀劈开普罗民遮城的红砖箭垛，半截断裂的西班牙火绳枪突遇海风泛出磷光——枪托底部的拉丁文铭刻间，竟夹杂着\"潮武王\"的篆文暗记！

\"千户大人看这铳机。\"她指尖抚过燧发装置的裂痕，\"这锻铁工艺是天启年马尼拉铸炮坊独有，崇祯十五年就该随沉船湮灭......\"

海面忽传钟声。三艘悬挂哈布斯堡旗的西班牙大帆船破浪而来，船首的圣萨尔瓦多城徽却在硝烟中显露出郑经的\"朱\"字王徽。萧珩的刀鞘击碎某舰舷窗的琉璃，迸出的不是玻璃渣，而是成捆的《台湾海峡布防图》，每页朱批都粘着郑成功的\"招讨大将军\"印！

\"禀佥事！\"亲兵撬开某箱吕宋烟草的夹层，\"这烟叶里藏着......\"

沈惜棠的银丝绞碎金丝烟丝，跌出的铜版密令突遇日光显形——标注的鸡笼湾水道竟与西班牙舰队的突袭路线完全重叠！

基隆圣萨尔瓦多城的晨风卷着鲸油焦味，沈惜棠的斗篷拂过《西班牙驻屯军纪要》的残页。萧珩的刀尖挑开修道院的青铜十字架，成箱的墨西哥银币滚落，鹰徽边沿缠着半封血书——\"永历二十三年三月，输建州藤牌兵三千具\"的卡斯蒂利亚文旁，赫然钤着基隆总督的权戒印！

\"萨尔瓦多·迪亚斯的印章......\"她护甲刮过火漆裂纹，\"这缺角的翡翠，是当年郑芝龙焚毁圣三位一体号时震落的旧物！\"

炮台忽传号角。五十名巴赛族装扮的死士从硫磺矿洞杀出，手中番刀的锻造纹竟与郑家藤牌兵佩刀如出一辙。沈惜棠的弩箭射断敌酋羽冠，露出的刺青令众人骇然——竟是冯锡范亲兵的\"侍卫镇\"黥面！

\"好个东宁王国！\"萧珩劈碎某柄菲律宾短剑，\"郑经的侍卫，倒成了红毛番的先锋！\"

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