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大可不必(2 / 2)
“你与谢先生刚刚也吵过?为何而吵?”
余幼嘉:“......”
不,不是,没有,别瞎说。
若是小朱载没来,二人指不定都办上正事了,根本没嘴吵架。
余幼嘉说不出口,小朱载却像是自己领悟了什么,犹豫几息,到底咬牙道:
“算了,不管为何而吵,你是我恩人,几次救我,我愿为你调节此事......你随我来。”
余幼嘉:“......”
她没有听错吧?
小朱载说要调节她和寄奴的关系?
以她们二人的关系,还能够再怎么调节?
而且,小朱载怎么扯着她径直往内室去了?
余幼嘉眼睛越睁越大,而小朱载却浑然不觉,挺身而出护在她面前,隔断她与寄奴的视线。
这本意,确实能看出是好。
可是,是不是有些不对啊!
余幼嘉欲言又止,小朱载看到先生却很是兴奋,开口又唤道:
“先生,总算又见到先生了。若不是先生书信相助,载定无以至今日......请先生受我一拜!”
地上是已没过脚踝的污水,小朱载屈膝欲要俯身,才发现自己跪不下去,犹豫几息之后,余幼嘉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竟以头抵塌沿,久久不起。
余幼嘉神色狰狞,以唇语问道:
‘这孩子,一直都这样吗?’
寄奴微微颔首,旋即含笑伸手,摸了摸那个发缝间都隐约有些染血的脑袋,又弯下腰,似乎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那声音很轻,饶是余幼嘉就在他们面前,也没能听到那句话是什么。
可余幼嘉确信,那句话,有些像是一声‘嘶’声。
这声音响过之后,深埋于塌沿的小朱载整个人便颤抖起来。
那颤抖的摆子太大,几乎整个人都要坠地。
余幼嘉有心想扶一把,这才发现小朱载......似乎是又哭了。
他从前离开崇安,说要回淮南争夺时,也在余幼嘉面前哭过。
可那时,饶是知道前路未知,生死一线的那时,他也只流了几行清泪。
而如今,小朱载却是嚎啕大哭。
余幼嘉不知道不过一瞬的功夫,到底能说什么言语。
余幼嘉也从未见过,有人能哭的这样伤心。
没有震惊,没有怨恨,没有羞耻,只是难过,伤心......
不像是拜会什么先生,只像是一个久别的孩子回家,爹娘随口说了一句话,孩子便也再也忍受不住在外积攒许久的委屈。
没错,“委屈”。
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呢?
余幼嘉不懂,也想不明白。
她看着寄奴修长的手随意而又散漫的轻抚朱载头顶,又看着寄奴神色宽厚的开口,温声道:
“好孩子,外头正是漫天大水,你将鞋袜脱掉,上卧榻歇一会吧。”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不必在意许多礼节。”
小朱载抬起头,一边哭一边爬卧榻,爬了一半,又想起自己身后的‘好兄弟’,连忙道:
“先生,您让,让她也一起歇会儿吧。”
“她是好人,救过我许多次......我躺你们俩中间,不给你们添一点儿麻烦。”
寄奴:“?”
余幼嘉:“?”
谢谢你的用心,不过大可不必。
你若不躺在我们俩中间,才算是不给我们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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