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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辘轳汲清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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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建国坐在火塘前煮井台茶。陶壶里的茶水翻着细泡,辣木的清苦混着井水的甜,在窑洞顶凝成薄雾。小妹抱着陶罐蜷在他身边,罐里装着新烤的井台饼:"哥,马里的娃娃这会儿在汲水不?"建国往她碗里添了块火塘烤的椰枣:"许是在沙帐下淘井,"他指了指窗外的星空,"就像咱塬坡人守着井台,都是把旱日子汲成甜的主儿。"

又过了几日,塬坡的双塬辘轳完工了。建国用刻刀在辘轳把上嵌进马里的沙粒,组成"浚泉"二字,轱辘身上的塬坡水纹与马里沙浪纹交织成螺旋纹。小妹举着辘轳把逆光细看,把手上的辣木叶脉络与椰枣木纹像嵌在光里的星:"哥,这辘轳比塬坡的铜镜还亮!"马里工匠用指节轻叩辘轳轴,发出清越的声响:"建国娃,这辘轳能汲马里的沙海泉不?"建国点头,从井里汲上桶水:"你看这水纹,塬坡的泉脉与马里的沙下溪都在里头。"

晌午时分,塬坡与马里的孩子们围在辘轳前,用塬坡的彩线和马里的彩沙给辘轳系结。阿依莎在信里说,马里的娃娃们用同样的彩沙画辘轳把。小弟将彩沙撒在辘轳顶,堆出塬坡的山形与马里的驼队,小妹则用辣木叶在辘轳侧面拓出纹路:"等开春,让这辘轳的响在两地的风里生根。"

暮色降临时,塬坡的商队要出发了。马里娃娃们追着陶车跑过井台,阿依莎往小妹手里塞了个椰枣木匣:"姐姐,里头是马里的泉眼沙!"小妹打开木匣,见里面躺着捧水晶般的沙粒,沙粒间嵌着沙画的双塬图腾:"阿依莎,塬坡的辘轳成了,我给你寄井里的清辉!"

深夜,窑厂的窑火将塬坡染成琥珀色。建国坐在陶轮前,把塬坡的井泥与马里的沙粒揉成泥团,掺着辘轳木屑转成泉魂罐的模样。建军端着油灯站在一旁:"建国,明儿该教娃们写汲水的经了。"建国握着刻刀,在罐身上划出水纹:"经要写在井绳的纤维里,写在你们摇轳的指腹上,写在塬坡与马里的每一滴清辉里。"

塬坡的夜风送来远处的驼铃,窑火与辘轳的影子在墙上交叠。建国知道,当泉魂罐埋进塬坡的土地时,马里的沙地里也会埋下同样的罐子。黄土地与沙漠,因一眼井、一架轳、一群在旱地里寻水的孩子,在时光里汲出了一汪相通的泉。

东方渐亮时,建国将泉魂罐埋在老槐树下。护窑符与罐身的水纹在晨露中闪着光,像塬坡的老井与马里的沙泉,虽隔万里,却共同映着同一片天光。他站起身,听见塬坡小学传来早读声,孩子们念着:"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声音清亮如井台边辘轳的声响,在塬坡的晨光里漾开银白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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