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老槐结同心(2 / 2)
塬坡的老槐树抽出新叶时,建国带着孩子们在树下挖出三十年前的双塬罐。罐身的釉色已与树根融为一体,打开时飞出一群彩蝶——那是塬坡的凤蝶与马里的沙蝶,翅膀上的纹络竟拼成了双塬图腾。小妹捧着罐子,罐底的辣木籽与椰枣核已长成缠绕的苗:"哥,阿依莎的信还在里头!"信纸因岁月变得透明,上面的字却越发清亮,画中的辣木树已长成遮天蔽日的林。
晌午时分,塬坡与马里的商队在老槐树下汇合。马里娃娃们背着椰枣木匣,塬坡孩子们抱着陶瓮,匣与瓮碰撞出清脆的响。阿依莎的孙女递来块沙画石板,上面画着塬坡的窑洞与马里的帐篷连在一起:"建国爷爷,俺们把塬坡的夯歌编进了马里的沙画舞!"建国接过石板,石板边缘刻着三十年前小妹画的辣木花。
暮色降临时,塬坡的信天游与马里的长调在槐树下响起。妇女们摆开宴席:塬坡的辣木豆腐混着马里的椰枣蜜,塬坡的麦饼夹着马里的沙枣酱,陶碗与椰枣木盘在月光下闪着光。老陶工们拿出珍藏的双塬罐,罐里装着三十年来每年收的第一捧蚕丝、第一勺盐、第一粒麦——如今都酿成了琥珀色的浆。
深夜,建国坐在老槐树下磨陶针。塬坡的陶针孔里穿着马里的彩线,线尾系着三十年前孩子们埋的贝壳与红绳。小弟的孙子突然指着树冠:"爷爷,槐树叶咋一半是辣木叶形,一半是椰枣叶形?"建国抬头,月光透过叶隙洒下,在地上拼成双塬的图腾:"那是树知道咱的心事,"他指了指远处的窑厂,"就像窑火知道该把塬坡的土与马里的沙烧成啥模样。"
次日清晨,塬坡的薄雾里飘着槐花香。建国带着孩子们将双塬苗移植到塬口,苗的根扎进塬坡的土,枝叶却朝着马里的方向生长。马里老陶工递来椰枣叶编的护苗筐:"建国娃,俺们马里护椰枣苗用骆驼毛筐,你们用竹筐,都是护得住新芽。"建国接过竹筐,筐里漏下的阳光正好照在苗的分杈处——那里正抽出片半绿半金的叶。
晌午时分,塬坡小学的孩子们在老槐树下上课。他们用塬坡的桑皮纸写马里的字,用马里的沙画笔画塬坡的山。老师指着树上的双塬图腾:"这是塬坡与马里的根,"她摇响挂在树上的陶铃与驼铃,"就像你们手里的笔,一头沾着黄土地的墨,一头浸着沙漠的彩。"
暮色降临时,塬坡的商队要出发了。马里娃娃们追着陶车跑过辣木林,塬坡孩子们往他们兜里塞着新烤的双塬饼。阿依莎的孙女往小妹手里塞了个椰枣木盒:"奶奶说,里头是马里的月光,要兑着塬坡的星光吃。"小妹打开木盒,见里面躺着颗水晶般的糖,糖心刻着三十年前的双塬罐。
深夜,建国坐在窑厂的陶轮前,将老槐树的落叶与马里的沙揉成泥。泥团在轮盘上转着转着,渐渐成了同心罐的形状。建军的孙子端着油灯站在一旁:"建国爷爷,这罐里要刻啥经?"建国握着刻刀,在罐身上划出交错的根纹:"经要刻在树根的缠绕里,写在陶轮的转动中,记在塬坡与马里每一个相望的眼神里。"
塬坡的夜风带来远处的驼铃,窑火的光芒与老槐树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建国知道,当同心罐被埋进土地时,马里的沙地里也会生长出同样的树。黄土地与沙漠,因一粒种、一棵树、一群在根脉中相连的孩子,在时光里结下了永不分离的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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