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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所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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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言有一瞬的窒息,心想“不会吧?他怎么知道”,但面上还是假装无辜道,“你说什么呢,怎么就不是实话了?”

林子安并未回答,起身缓缓将前额相抵,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声音沙哑地问道,“沈无言,你爱我吗?”

沈无言咽了口水,微微仰脸对上林子安的嘴,将自己的双唇复上。不似方才那般凶狠,极其温柔地轻啄了几下。

没有得到确切回答的林子安急了,微颤着又问了一遍,“爱我吗?说好的,不准骗我。”

沈无言心底一酥,张臂环抱着他,一个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回答淹没在了彼此的呼吸声中。

“爱。”

……

这一天的时间过得特别慢,尤其是沈无言在等待林子安从睡梦中醒来的那段时刻,他坐在窗边吹着凉风,却迟迟散不去体内的热气,整个人燥得慌。

林子安倒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得到沈无言的回答后,依然一遍遍地问他“爱不爱”,沈无言只好一遍遍地说“爱”、最后被问得烦了,狠狠地咬了下他的嘴唇答道,“我爱你。”

这三个字就像林子安身上的某个开关一样,开启后,他终于心满意足地倒下了。

沈无言把人搬上床后,“噌”地红透了脸。

太羞耻了!

他什么时候对别人说过那三个字?!

直到傍晚将近,林子安才从酒醉中醒来,二人带上掌柜的上灵蛇山。

明明刚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却尴尬得像个陌生人,看都不敢看对方一眼。掌柜的夹在两人中间瑟瑟发抖,越走越急。

沈无言拽住那掌柜的,“你赶去投胎?”

“太阳就快要落山了,走慢了才是上赶着去投胎嘞!”掌柜的掏出一张帕子擦了擦汗,手止不住的在抖,又说:“二位神官自然是不怕的,但我区区凡人,遇上妖兽是根本没法自保的!”

沈无言愣了愣,想起第一次来时遇到的村民也是这么说的,说天黑了以后山里有妖兽出没,但他们在山上竹屋住了好几日都不见妖兽的踪影,不免觉得好笑。

“它不是你们所信仰的龙神吗?又为何惧怕至此?”林子安问道。

“它们如何能相提并论!”掌柜的急眼了,脸红脖子粗地反驳道,“从前我们不知,它化神前镇山保一方平安,它一离去妖兽横行,夜夜在此作祟,谁敢半夜上山啊!”

沈无言讶异道,“当年陈鸢带着小巴走后,落桑曾出现过其他妖兽?”

“什么其他妖兽!是它走后就有妖兽出没,村民们苦不堪言。”

“直到现在?”

“这……”掌柜的犹豫了,良久才说,“那些妖兽白天又不出来,如今晚上谁也不敢上山,哪个晓得它们还在不在?总之夜里不上山就对了!”

沈无言点了点头,想来也是不在了,否则上一回也不会像个傻子一样,摸黑在山里跑了一圈,结果什么也没遇见。他对那掌柜的说:“有我们神使在,哪只妖兽敢来造次?尽管放宽心。”

三人来到半山腰,竹屋一个多月无人居住尽显荒凉,他们一同修复的篱笆也被风吹烂了。

掌柜的缩在二人身后,指着屋子说道,“这是陈鸢她娘住的地方,但我店里小厮说他为了买酒,来了好几日都不见人影,怕是已经被妖兽给吃了!”

沈无言和林子安不约而同地望向院中的一棵桑枣树,那下头就埋着陈家媳妇的尸骨。她原本能走得开心点的,谁知回光返照、悉数记起陈年旧事,发觉落秋庭并非她的女儿陈鸢。

佝偻婆念了女儿一辈子也没能在临走前见上她一面,带着遗憾步入黄土,也是个可怜人,而他们却还不知道她的姓名,坟头连块带名字的碑都没有立。

沈无言莫名觉得有些沉重,想着该给她补一块石碑,便问说:“陈鸢她娘叫什么?”

“玔,单一个玔字,不知是姓还是名,反正“是从外村讨来的,嫁过来也没下过几回山。”

“哪个村来的?”

“不知。”

“行吧,我看你总是擡头望天,不如先下山去罢。我二人要在山上待一晚,带着你也不方便,其它的待明日再说。”沈无言摆了摆手,驱着他离开。

掌柜的一听能走,那是提着裤子、头也不回地跑了。沈无言觉得好笑,回头对林子安说道,“你瞧他至于吓成那样嘛。”

林子安却不以为然,推开院门走向埋着玔婆婆的那棵桑枣树,问道:“师兄问其姓名,是想给她立碑吗?”

“是啊,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嘛!你教我的。人已不在,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嗯,只愿她下辈子求个好人家。”

沈无言施法从山上弄了块石头下来,林子安挥剑刻下“陈氏妻媳玔之墓”,立在玔婆婆的坟头。

终其半生,望穿秋水孤苦伶仃,沈无言越看越伤感,伸手握住林子安的手。

林子安动了动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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