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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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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忙音,也没有声音。

把手机拿起来一看。

原来是强制关机了……

叶拙自嘲地笑了笑。

他还真以为路言意改性了。

周围的气温越发低了,他重启了几次手机都没成功,手指也都快冻僵了。

刚才还算明朗的夜空,忽然间布满厚厚的云层。

要下雨了。

-

能到圈内顶流家里,这让初出茅庐的安煦格外兴奋。

此时浴室传来的阵阵水声,更使他想入非非。

虽然看不见其中的景色,但只想到路言意就赤.裸地站在里面,就足够血脉卉张。

窗外下着雨,看样子还挺大,也许今晚可以留久一点?

忽然,客厅门外传来阵阵细碎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似乎是在按门外的密码锁。

但很快又停下来。

“叩叩叩”

又转为敲门了。

安煦看了看浴室,自作主张来到门边。

透过门上的猫眼,能看到外面那人伸出手尝试着按了几次密码,但可能是手指太僵硬了,输错几次后门就锁定了。

水珠顺着他湿漉漉的发梢滑落,鼻尖和耳朵都冻得红成一片,额头上有道暗红色的伤口,此时正在演着水迹流出血迹。

明明是张平平无奇的寡淡长相,但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是因为一单一双的眼睛很有特色,还是因为他的嘴唇特别饱满?

安煦盯着他愣了一会,才想起开门这件事。

手里还拎了东西,应该是送外卖的?

……不,送外卖为什么要按密码?

但感觉又有点眼熟,难道是摸上门的狂热私生粉?!

安煦刚准备鼓起勇气和路言意说一声,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冷清的声音。

“好吧路言意,今天你和我都不太冷静,也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是有些事情我也身不由己,这么多年我觉得你已经厌倦、我也快到极限了。

从小到大,我都觉得我们可以一直做朋友,但是现在好像不是了……在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是做朋友,还是做别的,还是说连朋友都没得做,我就只是你一个可有可无的……助理?”

最后两个字,他顿了十几秒才说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所以才许久没找到合适的词语。

明明是很平淡的语调,安煦却忽然明白之前大学表演课上教得:越隐忍的情绪越高级。

但现在似乎不是学习的时候。

安煦紧张地额头冒汗。

他认出来了,这是叶拙,路言意身边的助理……

他是不是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

叶拙约莫等了半分钟,都没有得到回应。

但他的确听见有人走到玄关的脚步声。

是懒得回答,还是说也在纠结?

叶拙额头上的伤口被雨水浸地酸涩肿胀,他忽然就想到路言意说他不能更丑了。

“咔哒”一声。

门从内打开了。

出来的不是路言意,而是一个经常出现在路言意相关八卦里的小明星。

年轻英俊又充满朝气,和狼狈的叶拙仿佛来自两个世界。

叶拙垂在腿侧的手指有些发麻,叫出安煦的名字。

安煦面露尴尬,“那个……我说我没听见是不是有点假,但是我会保密的,绝对不对外乱说。”

门外这个被雨淋湿的男人像个无家可归的小狗,眼眶又湿又红,下垂的眼睫湿润地搭在眼皮上。

本来犹豫又疲惫的眼睛,在看到安煦出现后微微睁大,又很快收敛起那份情绪。

就好像刚刚在门外只想要一个回答的人,根本不是他似的。

安煦不忍心地说:“你额头上的伤口在流血,要不要进来处理一下?”

叶拙没理他,目光越过他的肩。

餐厅吧台上堆积的空酒杯、混乱的客厅地毯,还有浴室门内传出的水声。

安煦说:“我们就是朋友而已……什么都没做。”

叶拙扯动嘴角笑了笑,“我和他也是朋友而已。”

无论安煦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是真的只是朋友,都显得叶拙多余地像个累赘。

路言意真是说到做到。

都是朋友而已。

是我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叶拙和安煦说:“谢谢你。”

安煦惊讶:“谢我什么?”

叶拙擡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我没事。”

连陌生人都会关心他,而路言意却什么都不做。

未免太可笑。

叶拙确定,自己真的是脑子坏了。

一坏就是这么多年。

-

路言意随意擦完身上的水珠,正打算出门。

忽然又想起什么,很不耐烦地转身,皱着眉把刚脱下的衣服穿上。

他在家里从来都是能穿多少穿多少,现在却要拘束着。

头脑发热,就容易做蠢事。

路言意从洗脸台上拿起手机,反复找了又找。

还是没有他想看的消息。

好,不回来也不说话。

那就永远都别回来。

路言意把手机“当”一声摔回原位,烦躁地出去。

“跑哪去了……”

路言意话音未落,安煦的声音从客厅冒出来。

“我在这呢!”

路言意嘴里那句“不是问你”还没说,就被安煦面前的塑料碗吸引了目光。

碗里的东西还散发着热气。

路言意:“谁送来的?人呢?!”

他目光搜寻一圈,都没看到第三个人的影子。

安煦:“叶拙吗?他走了。”

“走了?!”

路言意脸色发黑,同时握紧拳头。

路言意三步并一步跑出去。

走廊空无一人。

只有门前地毯上落了两个湿漉漉的脚印。

“你私自开的门?还让他就这么走了?!”

安煦愣住了,讷讷地说:“我还以为是外卖或者私生……但我看他面善,就开了门……他说你们是朋友而已,他路过来送点东西。”

“只是路过?!”路言意气得磨牙,转身质问安煦:“他什么表情?还说什么了?!”

安煦完全不知路言意为什么会大动肝火,内心争斗一番后,小心翼翼地说:“挺正常的,也没说别的了……”

路言意冲回浴室,拿起手机疯狂给叶拙的号码去电。

得到的只是机械女声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对方已关机”。

“接电话啊……操。”

路言意在原地打转,余光看安煦,立刻转身对他低吼:“还看什么,带着你的傻缺剧本滚蛋。告诉公司,他们塞的戏我不会拍,你也少拍这些弱智剧,拍多了容易得降低智商——还有,不是你的东西不要张嘴就吃,当心被毒死!”

安煦何曾见过暴怒的路言意,灰溜溜地带着包走了。

路言意扭头看了眼如同泼在窗户上的雨,心头忽然一紧。

为什么叶拙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毫无反应地送来馄饨,还对安煦的出现无动于衷?!

可能是刚才洗澡太闷,也或者是房间的温度太高。

路言意感觉自己胸口像有块大石,压住他喘不过气。

从昨天开始,路言意的眼皮就一直在跳。

过去叶拙用他那张面瘫似的脸,和他说一些迷信的分析,他总是不当回事。

如今却下意识地想起。

眼皮跳,必然没好事。

路言意狠狠呼吸好几次,才把心头的慌张稳住。

叶拙只是和他生气而已。

大不了回头向他稍微认个错。

他会原谅我的。

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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