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2 / 2）

徒留被绕过去的关棠有些懊恼地拍了拍头。只能乖乖落座在了沙发上。待到宋承泽放下手机，迫不及待地开口道：“我这次来，其实是……”

“我现在有些忙，给我点时间处理下手头的事情。等宋太太吃完早饭之后，我们再谈可以吗？”宋承泽刚放下手机便开始伏案了。低垂着头的时候，终于不再深深望着关棠了。说话的声音仍旧温柔，却带着独属于宋承泽说一不二的气度。

“哦，那你先忙。”关棠有些失落，但是宋承泽都这么说了也不好说什么。

趁着餐还没送来，还进宋承泽的休息室里洗漱了一下。

索性餐送的不慢，关棠刚洗漱完便听到了办公室外的响动。隔了一分钟出去，就拿到了餐。

关棠迫不及待地潦草吃完，收拾了垃圾后。立马蹲在宋承泽的桌子前，捧着下巴晶亮着眼睛望着办公的宋承泽。

精致的脸离得近了越显得生动，伴随着宋承泽浏览文件的声音，那卷而翘的睫毛轻轻扇动着，带着股乖巧的安静。

却唯独拨乱了宋承泽的心。

让宋承泽叹了口气，知道今天躲不过去了。只能无奈地放下了文件，慢条斯理地松了松手腕处的衬衫扣子，整了整领带后妥协道：“有什么事，说吧。”

“我们俩之前约会的事情……”关棠听到宋承泽的话后才起了身，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自己找了个椅子到宋承泽桌前匆忙坐好。这才期期艾艾道：“给你造成了那么大的麻烦……”

“我还以为你会来质问我，那张和别的女人牵手的照片是怎么回事。”宋承泽望了她一眼，半开玩笑道。

“衣服都是我的，你开什么玩笑？”关棠白了他一眼。“谁不知道那是你放出来的烟雾弹？我是在问你后续该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管。跟你并没有什么关系。”宋承泽脸上没什么变化，好似从她进门的时候就知道了关棠的目的。静静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就算不是你，是别人也会被这样对付。我已经有了处理方案了，可以保证不会波及到你的身上。”

“那，晨星……”关棠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看了眼宋承泽那平静无波的脸，发现自己确实不能从这个人身上察言观色后，只能老实道：“晨星怎么处理？”

“这个关头出了这样的事，晨星……”关棠鼓起勇气扬起脸问他道：“晨星不好过吧？”

“晨星是我的，怎么处置，也和别人没关系。”宋承泽听出了关棠的画外音，却眼睛眨也不眨道：“我做出选择，我付出代价。这些事情都很合理，我们能够做的，也只有权衡利弊。”

“我也是别人吗？”关棠才不管他那些，只眨巴着眼睛，靠近认真道。“晨星和别人没关系，和我……”

“你不是别人。”宋承泽意外看了眼关棠，只下一刻便反应了过来，打断了她的话，认真回道：“但是，晨星也与你无关。”

“谁说跟我无关了？”关棠白皙的玉手放在宋承泽的桌子上团成了拳头。“那可是晨星啊！”

“是去年立志为一个行业涤清不良风气，为此不惜大动干戈的晨星啊！”关棠水色的杏眸直勾勾望着宋承泽。

眼望着眼前的男人带着高冷淡漠，宛如一尊雕像一样，丝毫不因为自己的话有所动容。有些焦急道：“你忘记去年你在晨星大动干戈的时候，我们有多高兴了？”

“那可是我们行业的正义之光啊。多少人因为你的举措拍手叫好？”

“这个时候晨星因为这样一种无耻的桃色新闻被攻讦而失去了名声，让大众，让无数从业者们心寒。那还有哪家公司再愿意去秉持良心，善待着那些仅凭着一腔热血，怀揣着梦想与信念入行后辈们呢？”

“以后，这个行业里。无数天资卓越却贫寒的人没有了机会，勤奋没有了意义，努力没有了未来。”

关棠深吸口气继续道：“唯有像月照那样的无良公司，会仍旧肆无忌惮。盘剥那些，怀揣着梦想与信念入行，却没有资源的人。”

“那些我们看不惯的肮脏与无耻的小人嘴脸会继续蹦跶，像是盯着盘子的肉一样，围绕在我们的周围，让我们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本该可以理所应当获得一切的人，不得不泯灭良心，不得不付出代价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却因为和人同流合污，一辈子再也站不进阳光底下。”

“这些不公正的事情，本不该出现的。现在却被人当成了理所当然践踏别人的奥义。”关棠直勾勾望着他，眼角盈着水意，像是哽咽一般，有些急促道：“宋先生，你原本可以利用晨星，替我们伸张正义的，却在这个时刻因为一些匪夷所思的理由，任凭晨星受这样的委屈。”

“就这样打算放弃晨星，是可以的吗？”

“迟若说，你是一个我们遥不可及的人。因为你不过是爱屋及乌，就创造了晨星。创造了我们曾经成立照宜时想都不敢想的盛况。”

“你给了我们可以获得公平的希望。给了我们一个梦。让那些和曾经的我一样，并没有优越条件的人，可以靠着自己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关棠喃喃道：“而现在，你又要决定收回去了。”

“宋先生，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