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打脸,也是个实干家。(2 / 2)
胡易弟妹送的泥人在包袱中,已经化成两坨泥。刘宁拿起:“可惜泥人恢复不了……”
秦河看不下去:“刘宁,你能捡回一条命不错了,还纠结这些身外之物做什么?”
张洲安见刘宁裤管处颜色不对,指了一指:“刘宁,你……”
刘宁顺着低头一看,心中一惊。她将宽阔的裤腿撩起,只见白如葱根的小腿上,有一道细细的裂口,正往外流着血。刘宁忙放下泥人,轻轻翻翻裂口,这伤口看着浅还有些深,她痛得哎呦一声。
张洲安看看秦河。
秦河忙转身离开:“我去寻些药过来。”
想是在河中扑腾时,被尖利的石头割伤,之前刘宁心思在别处,竟然一直没有发觉。
刘宁疼痛难忍,坐到床上眼泪嘘嘘:“大人,我这是工伤,可有补贴?”张洲安语气不好:“刘宁,你是傻的吗,自己伤了都不知道?还想着钱!你再多说一字,给我出去!”
刘宁身乏体痛,被张洲安一吼心中委屈,眼泪落下:“草民知罪,求大人不要赶我走。”
张洲安无语,转头看着门口。
这秦河,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过来!
秦河打了盆水,提个药箱,匆匆进来。
张洲安接过药箱:“你出去备点吃的,要有糕点。”
秦河看他一眼,拱手道:“诺。”他一向来去迅疾,说话间人就不见了。
张洲安将药箱打开,放在刘宁边上:“男女有别,你自己处理。”
大人,你可以不把我当女人,刘宁到底不敢跟他开这种玩笑,吃痛处理起伤口。
伤口挺深,刘宁口中发出呲呲之声,手微微哆嗦,将伤口细细清洗消毒了一番,敷上药膏,又用纱布将伤处缠绑好。
虽表情痛哭很是狼狈,动作看着倒是清爽流畅,麻利不减半分。原来有人,不管做什么动作,都很好看。张洲安眼睛不错,看着她娴熟的操作:“刘宁,你经常受伤?”
上个世界,刘宁在山中长大,山中孩子起码的生存技能她是熟练掌握了的。被秦叔带出山后也是吃断案这碗饭,常到各种危险的地方,和各类危险的人打交道,受伤就是常事。要说处理各种外伤,刘宁自认是行家里手。
刘宁面色有些红晕,软软躺倒在床:“大人,我头晕,想睡觉。”
张洲安见她瘫软在床绵弱无力的模样,心中一跳。他伸手摸摸她的额头,语气温和许多:“有些烫,吃点药再睡。”他在药箱中翻看一通,捡起一个瓶子,倒出两粒药丸喂到刘宁嘴里,再端起旁边水碗喂刘宁喝了两口。
刘宁就水将药咽下,不多时,她眼皮沉重,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
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拍着自己脸,刘宁觉得很不舒服。她伸手抓住那东西,温温热热。她将那东西贴近自己半边面皮,只觉像个暖宝宝,妥妥将脸覆盖住,很是舒服。
那片暖宝宝不再扑打她的脸,安静了片刻,突然被用力从她手中抽出。
刘宁心中觉得不对,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张洲安正甩着手,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方才那暖宝宝,是张洲安的手。
刘宁挣扎着坐起身:“大人……”她肚子咕咕叫了两声,轻轻捂着肚子,看看窗外天色已黑:“草民不知是大人的……贵手,冒犯了大人,大人见谅!”
张洲安声音不似平时清凉,低音炮一般磁性悦耳:“刘宁,你冒犯本大人之处,何止一二?你衣服干了,换了下来吃饭。”他起身离开,消失得比秦河还快。原来传说中的轻功当真存在,来无影去无踪就是这样。
刘宁看着张洲安的背影,摇一摇头。
在安平国,这大人可以说是几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是暗访,但凡他身边多个丫头,也不至于什么都亲力亲为。
说起来,透过不近人情的表面,他也是个实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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