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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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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

第二天一早,季右便侯在季流风房门外听命。听见屋内有零星的咳嗽声,不一会儿门开了走出了一位年轻女子,眉目纤细,鼻峰却有些凌厉,薄唇抿成一条线,面上透着几分作势的严肃。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一只透亮的青玉药碗,看上去像是婢女却又是一身短打装扮。见季右站在门外,转头向一边侧身想要通过。季右开口道:“少爷好些了吗?”女子听到并没有理会,径直往外走,季右擡手拦住她道:“你去吗?”

“嗯!”女子不看季右,一只手端着托盘,另外一只手一挥打开了季右的拦截,目不斜视的走了。季右无奈苦笑一下,看着女子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一幕正好被门内的季流风看到,“她还是不理你?”听见声音季右立即转身过来:“让少爷见笑了,她性子从小就很倔。”

“走吧”季流风不再说什么,走到门口紧了紧黑色披风往楼下去了。

大门口季左已经侯在马车旁了,季流风看到后对她说:“就在这条街,走过去吧。”

季左听完后略有迟疑:“少爷,您初入极寒之地,风寒未愈还是坐车过去吧。”

季流风通常没什么耐心,只微微皱了下眉,季左便不再说话,跟在季流风后面向平安医馆走去。一路上很多商铺都已经关门闭户,北风刮得呼呼作响,清早的街上只有季家主仆三人,显得格外萧索。

没多久便到了平安医馆门口,季右赶前一步掀开医馆的棉帘,季流风和季左进门之后,他自己才进去。

医馆内,余四海正在柜台后面翻看账本,见有人进来立即从柜台出来,举手行李道:“三位有礼,在下余四海是医馆的掌柜,请问是哪一位看病吗?”

季流风面对着余四海微微一笑道:“余掌柜,幸会。在下千山商行季流风,初来乍到特来贵馆拜会。”

“原来是千山商行的东家,快快里边请!我这就去请我们家安大夫。”余四海立即将来客引到会客的偏厅入座,李来李顺也听到外面动静跑了出来,看见了是季右,热情地上前行礼。余四海见状招呼李顺去请安言出来,李来则去厨房泡茶。

偏厅的炭火烧得很旺,室内外的温差就特别大,季流风刚从屋外进来一时之间冷热交替冲得他不住地咳嗽。余四海立即反应过来,连连抱歉道:“我家安大夫体寒,所以医馆炭火就烧得很旺,季先生刚从外面进来,一冷一热的很容易生病,我这就灭一些炭火。”说完立即把炉门关到最小,接过李来送来的热茶,亲自送到季流风手上。

一口热茶下去,季流风才止住了咳嗽。这时安言也进来偏厅,见到季家主仆三人,微微点头致礼。虽然知道来者是千山商行的东家和掌柜,但在第一眼看到季流风时,安言还是微微一惊。两人的第一次眼神碰撞,安言感觉自己望向了一片厚厚的迷雾,季流风的眼睛里有黑暗有诡谲还有不可言表的复杂。安言甚至来不及细细打量季流风的容貌,只能赶紧移开目光才堪堪稳住了波动的情绪。

季流风见这一位面带清冷的女子款款而来,人未近清冽的药香却扑面而来。就猜到她就是医馆的大夫安言,也起身还礼道:“在下千山商行季流风,初来演州特来拜会安大夫。”眼神追着安言避开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了一下这位年轻的大夫。眉清目秀,鼻挺而唇薄,未施粉黛没有半点艳丽,清汤寡水的面儿上带着有些疏离的浅笑,却也是清丽极了。

季流风的打量隐秘而迅速,安言并没有发觉,她往前一步道:“季先生太客气了,快请坐。贵客来访,未曾远迎,安言失礼了。”

“贸然来访,是季某失礼在先。”季流风笑了笑。

安言坐下后吩咐李来道:“李来,去给季先生泡一杯莲子茶。”

季流风听后问道:“为何单给我泡莲子茶?”

“我刚还没进偏厅的时候,就听见季先生咳嗽不止,且气中带喘,应该是之前风寒入肺,屋内暖气又太足,一冷一热引发的咳喘不止。莲子是我去年在选州的太湖采的,用入药的手法风干后留下的。驱肺寒有很好的功效。”安言不急不徐地答道,她的声音偏弱不似当地女子那般拥有高亮的嗓音,更像雨后山林里缓缓而过的清风。

季左在旁边一直全神贯注地听着,心里好奇入药的手法所谓何法,但主仆尊卑有序不敢轻易发问。季右也在一旁看着季安二人对话,手里提的礼物还没机会送出去,便起身来到季流风旁边,将手中礼物递给他。

季流风便向安言道:“安大夫医术高超,短短时间内便把季某的病诊得清楚了。初次拜访也没有准备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望安大夫笑纳。”季右立即将礼物双手奉上。

安言也不推迟,接过礼物递给一旁站着的余四海。然后向季流风道谢:“季先生太客气了。”安言说完微微垂眸。

这时新泡的莲子茶端过来了,季流风接过后狎了一口,赞叹道:“好清香呀,像是夏日的气息被锁在了这一碗热茶里。”

安言淡淡一笑道:“入药的手法风干莲子和一般的方法是有很大不同的。季先生如果喜欢,请带些回去吧。”

季流风扫了一眼余四海后看向安言道:“安大夫,实不相瞒季某此次拜访还有一事相求。”

安言和余四海都有些困惑,不知道来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季先生请讲。”安言并不显出疑惑,只是很坦诚地说到。

“季右你们先出去”季流风并不着急开口,屏退了身边人。安言见状也只能让余四海先退出偏厅。等门从外面关上之后,季流风才开口道:“安大夫,我丢了一件东西,不是什么稀罕物,我没猜错应该是贵馆内的那位伤者拿去了。能否请她归还于我。”季流风语速很慢,但透着绝对的不容拒绝。

安言听完很震惊,难道秦素素是因此才受伤的?安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季流风见她满脸震惊和疑惑以及涨红的脸,于是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道:“贵馆那位伤者应该是之前与我家丁动手时受的伤。”

安言这才稍稍缓过一点:“季先生,我不知道我师姐拿了你什么东西,她回来的时候跌进院子就昏过去了,她身上没有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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