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划(1 / 2)
策划
季延与秦素素出城的时候天也快黑了,季远慈站在窗后看着二人疾驰而去的背影,面无表情。季左立在一旁,生平第一次在季远慈面前没有低头垂手,而是挺直了腰板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远去的二人。季远慈扭头瞥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顺手关上了窗户。
季左一愣,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头的瞬间便把所有的失落和悲伤隐了下去。季远慈平视着季左的头顶,顿了顿开口道:“秦素素与你,怕是无缘了。”听到这句简单的话,却让季左浑身一个激灵,惊恐地看着季远慈,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反对你们结交朋友,但这次情况比较复杂,你的朋友要靠她自己脱困了。”季远慈非常难得的说了句软话,眼里也有了一分柔和。
季左听后,头埋得更低了,还是一声不吭。
季远慈看着依然沉默的季左,短暂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柔和的目光已经无迹可寻:“季左,我与你母亲是儿时的玩伴,也算你半个长辈,本也应该照拂你的朋友一二,但在季流风和她之间,只能做个取舍。她既然把家人托付给了你,你照顾好她的师妹,也算是一个交代了。”
季左听后,跪了下来,重重地点了点头。泪水砸在冰冷的地板上,激不起任何波澜。
季延二人在天光落尽的时候才停了下来,找了一处避风的浅沟扎了帐篷落脚。篝火点燃后,二人围着火吃干粮。季延借着火光,打量了一番对面的秦素素。清眉秀目间萦绕着一层淡淡的愁绪。
季延咽了一口面饼道:“秦姑娘,我们的大计划到是没什么纰漏了,你的脱身理由,是想好了还是没想好?”
秦素素听后也不答话,擡头看了看季延,复又低头啃着手里干瘪瘪的饼。季延见状也不追问,擡头盯着除了黑暗空无一物的天空,愣了愣才接着说道:“季某知道,有好些商品都是从关外经演州城贩进来的,而在城内也有那么几号人,专营这行当。他们和关外部落之间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官府不是不知道,只是贩子们的利润官府也有份分,所以这灰色买卖一直也做得顺当。”
“季先生,知道得可真不少。”秦素素擡眼看着季延,目光里有隐约的探究。
“秦姑娘谬赞了”季延笑了笑接着道:“千山商行开业前一年,季某便到过演州来熟悉此地的风土人情了。”
“推个替罪羊出去,我就能把自己摘干净吗?南青越没这么笨。”秦素素凄然一笑,“私自出城是死罪,通敌也是死罪。数罪并罚我认了,只希望南青越看在安言救过南显的份上,不要牵连她们。”
“古和一直是草原上的消息掮客,他在演州也有眼线。你从城内得到安言的消息也不是不可能。”季延开始认真起来,“我们来此地是只为了生意,能相安无事固然好,但如今事已至此,想来业城这买卖人家也没瞧得上,所以对付他们到没什么顾虑。只是城内这潭水不能轻易搅,后面盘根错节的关系复杂。”季延顿了顿,看秦素素的反应。
秦素素却一脸波澜不惊,见季延不着急说完,也不发问。一时天地间万籁俱寂,季延苦笑一下接着说道:“怎么一点不着急自己的处境呢?亏我们家小左姑娘冒着被执行家法的风险去求城主救你。”
“她!她没事吧?”秦素素愣住了,脱口而出一句不连续的问句。
“被训了几句而已。刚说了演州城暗地里的关系网牵涉太广了,城主并不愿意轻易去动那些人。所以她才训了小左,放任你自生自灭。”
“那你刚告诉我的这些消息,算什么?”秦素素狐疑地看着季延,总觉得眼前这人看似平易近人,实则深浅难测。
“算小左为你争取的一线生机吧。具体的信息我会透露给你,等到南青越的人找过的时候,相关的人早已经处理妥当了,死无对证你想怎么说都行。但他们存在过的证据一样都不会少。”季延喝了一口酒壶里的酒,看戏似的盯着秦素素脸上明暗交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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