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罚（2 / 2）

也是在同一天的中午时候，季流风等人进了全县县城内，一行人径直去了之前那家粮食店。门口站着一个精瘦的伙计，见来人正是自家少爷，便赶紧上前牵马。而后引着几人往里去了，全县的这处落脚点只有季流风没来过，摸黑过了通道便是昨天秦素素来过的后院。季远慈站在台阶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走进来。

季延等人见是季远慈，纷纷赶走两步到她跟前跪下。她却看都不看一眼，一直盯着季流风，现场的气氛一下降到冰点。季流风自知这次闯了大祸，但心里却一点后悔都不存在，泰然上前道：“见过母亲！此次让母亲担心了，请母亲责罚。”

“哼，责罚？那我现在就去杀了安言。”季远慈嘴角带着诡异的弧度，看得季流风背脊发凉。他知道他的母亲杀一个人是非常随意的。

此时自己万不可激怒她，但又想不到该怎么回应，无奈之下沮丧地低下了头。看到这一幕，季延心里也是抓紧了，在心里盘算现在演州附近的人手，如果季远慈要派人去杀安言，那么除了季桓没办法对付以外，其它任何人自己都有办法救出安言。安言可不能死，她如果死在业城人手里，那小左和秦素素也完了。季延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见季远慈又说话了：“季流风，回传州后就去领二十一鞭斥魂鞭，皮开肉绽的时候最适合反省了。”

众人听见俱是一惊，普通人没点功夫底子，最多三鞭就能丢了性命。季流风没有一丁点儿功夫底子不说还有顽疾缠身，这哪里能挨到二十一鞭。季右首先站了出来，膝行几步到季远慈面前，苦苦哀求道：“城主，都是我的错，求城主罚我吧，所有鞭刑我愿一人承担。”

“滚开，你也跑不了。让你看着他，你倒好，同他一路胡闹到现在。要不是看在你娘面上，你以为你能活着从外面回来！”季远慈盯着季右，恶狠狠地说。

“还有你！”季远慈指着季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情报透露给了秦素素！”

“城主息怒，季延认罚。”不管季远慈怎么怒不可竭，这季延总能保持慢条斯理，这一点也让季远慈很火大。“我连秦素素一起杀，这罚你认不认！”

“秦姑娘跟延没有什么关系，城主可别罚错了人呀。”季延知道当季远慈开始胡说八道的时候，那就是她并没有真正生气。于是刚提上去的心，又稍微放下了一点。

“一群惹人烦的东西，都滚下去。”季远慈背过身去，“季延留下来。”

众人退出去后，季延往季远慈靠近了两步问到：“城主？”

“我们后天启程，你留在全县张罗接下来的事，镇干军灭了西固和齐尔丹势必会让草原上其它部落警觉，铁矿的事后面肯定会更困难，挑几个人留下来帮你吧，除了季右。”此时季远慈脸上的怒气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恢复到了冷静严肃的态度。

“季延明白。城主回传州后，少爷还是不能罚狠了。”

“不用你多嘴，我只是小惩大诫。只是那平安医馆的大夫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季远慈有些愁。

“城主，少爷的兔子可不能再杀了呀。”

“你这家伙是不是到死都要拿兔子来说事儿！”季远慈明显有怒气，“我要杀的人，她还能活到现在？我气的不是他喜欢上了谁，而是做事不动脑子，不考虑后果。这么多人去救了，他自己非要亲自出城，不是傻就是蠢！”

季延赔笑道：“少爷有他的想法，大不了被察尔哈知道安言是他意中人而漫天要价，起码人一旦有了价值就不会被轻易杀掉。”

“哼！这平安医馆就是个妖精窝，要拐走我身边两个孩儿！”季远慈还是表现得怒气冲冲，但感觉又不像真生气。

“哈哈哈，也不知道是秦姑娘拐走的小左，还是小左拐走的秦姑娘呀！”季延其实早看穿了秦左二人，没想到季远慈也早就了然。

“你在这里离演州城近，找人去把安言姐妹的底摸清楚了回报。她俩不是演州的人，却莫名其妙跑这边境上来，估计也有说不得的秘密。”季远慈眯着眼睛擡头望了望天空，又开始飘雪了，边境的冬天十分漫长，季远慈已经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