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愫(1 / 2)
情愫
安言擡头看向南青越,对方眼中所有的柔情和酸楚均一览无余。一瞬间悬在她心中的大石轰然落地。而之前劝慰她自己所筑起的防线被这大石一击而碎,砖石瓦砾倾泻而下,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安言在这一刻崩溃了,她身子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眼泪夺眶而出,跪坐在冰冷的青砖上,喃喃自语:“我,我回答不了,安言有罪……”
南青越见此场景也算是明白了,她连忙蹲下去双手扶住安言的肩膀,颤抖着问:“何罪之有!”而眼前的人,满脸泪痕和绝望。南青越心中一紧,把她拉入怀中,轻柔地抱住,低语道:“安言无罪,无罪。”
“觊觎公主,死罪!”
南青越将她轻柔地扶了起来,小心地安放在椅子上,自己则蹲了下去看着面前这位几乎破碎的姑娘,轻声道:“今日陛下问我,在演州父王可为了指了婚。我回答是尚未指婚,但青越已有意中人。那个时候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回答,只是不想被陛下指婚。当时脑海里就是你的模样,所以也不算欺君。”说完看着安言,只见她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一个劲地摇头。
南青越有些急了,再次拉住安言的双手,却被她挣脱了。安言侧过头去不看面前的人,深呼吸一下平复了情绪,开口道:“公主,安言自知其罪,觊觎在先,蛊惑在后。趁现在尚有回旋余地,望公主恩准安言立即离开帝都。”
南青越大惊,没想到安言的反应竟然是要逃离。当她下午在皇帝书房告诉南昀自己有意中人的时候,她是第一次这么笃定自己的心意。当时的南青越既害怕又激动,她也没想好后面会怎么发展,但她不能再一次失去安言了,不管什么原因。在回来的路上,她并没有打算向安言表露心迹,却也只是刚好提到了指婚的事。谁知安言听后明显的低落,给了南青越太大的触动。她明白这低落里真实的想法,她想要的答案也就藏在这份低落里。但却没想到安言对此的态度竟然是自认有罪。她心思细腻且内敛,南青越不敢再逼她,只能先缓缓。叹气道:“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逼你回应什么。为此离开帝都,大可不必。且安心呆在这里,尽好医师职责便是。待我从天闲山出来,我们再谈。”
安言还是不说话,南青越也没办法向她伸出手道:“我让小琴送你回房间休息吧。”安言起身,向南青越行礼后便转身出去了。南青越望着门的方向出神,心里想的却是“一定要从天闲山出来,安言我们来日方长。”
另一边安言由小琴领着往自己房间而去,一路上小琴见她神色木然,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也不会多嘴,只小心地打着灯笼在前面带路。此刻的安言稍微冷静了一些,刚才南青越的话让她如坠深渊,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情,对这个人的关心和向往都是真实的。但她不敢想的是对方也是相同的心意。当下她不敢面对这样的状况。那可是镇干王府的长公主,她即将承爵成为镇守浔国西境的下一代镇干王。她需要传承子嗣,让镇干王一脉延续且壮大。不能因为自己的蛊惑,而选择走上一条不归路。所以安言认为自己觊觎公主有罪!蛊惑公主有罪!破土而出的情愫也有罪!现在她后悔死了,刚才为什么没能忍住,轻描淡写的一句“乐意”便不会惹出后面这么不可收拾的场面。自己能悄悄离开吗?好像又不太甘心,一想到要离开这里,安言心中酸楚极了。
就这么被带着回到了自己房间,小琴试探着喊了一声:“安大夫,到了。”安言还是木然,点了点头道:“有劳。”说完便径直进了屋。留下小琴在原地愣了愣,才提着灯笼往回去了。一边往回走一边,在门口寒风中等那么久都好好的,怎么从公主房间出来就变这样了。公主那么看重安大夫,断不会因为什么事责怪她。那到底怎么了呢?
回到南青越房间伺候她宽衣休息,看见南青越也是一脸低落。小琴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地呆在一边。“安言休息了吗?”南青越开口问。
“回公主,安大夫没让小琴伺候,自己进屋子便关了门,小琴在门口等了等,她连灯都没点。想必是直接睡下了吧。”
南青越擡头瞥了一眼小琴,不再多问。“你出去吧,不用伺候了。”小琴如释重负正要退出去,又听见南青越问到:“安大夫那边你再去看看,不要打扰到她。”
“遵命,安大夫这一天就进了一小碗粥,要不我给她送点吃的去。”小琴试探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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