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1 / 2）

出城

二人来到门外，一辆马车也刚好停在门口，守在车下的伙计递上一只小木匣子，秦素素伸手接过来后冲着伙计道：“有劳。”坐进车后，秦素素打开木匣子拿出里面的几支长角看了看，然后整个取了出来，交还给常老五，又从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布袋里掏出一包荷叶所包裹的东西放了进去。常老五不解，这荷叶包裹的是何物。“夫人，您这荷叶包裹是何物？”

“卖给王府的长角，用荷叶包只是家师传过来的一个窍门罢了，并无深意。”

“这是真长角吗？”常老五疑惑地看着秦素素。

“半真半假吧，其中细节我就不透露了，放心不会害人的。”

说话间马车停在一座门庭显赫的宅院前面，朱红色的大门紧闭，旁边的小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仆人，上前指了指路，马车便绕去了后门。秦常二人在后门下车，便候在一旁等人通报。很快便有仆人出来领着他俩进了王府。秦素素还是有些蹒跚地跟在常老五身后，怀里紧紧地抱着那么木匣子，神色有些慌张，却又在暗暗地打量四周的环境。很快他们便来到了一座素净的小院前，带路的仆人停了下来，嘱咐二人在门外等候，自己上前去敲了敲院门，跟里面的侍女交谈了几句就向秦素素他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常掌柜和仆人一起留在门外等候，秦素素随侍女进入了小院。秦素素一眼就认出此人便是公主身边地贴身丫鬟若书。而且知道若书功夫很好，自己可能不小心泄露的气息都能暴露身份，便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很快他们便来到安言的药房外，若书通报了一声，安言便应声开了门。秦素素正好正大光明地看了一眼她，演州一别似乎又消瘦了一些，脸色也不太好看上去有些郁郁寡欢。秦素素心中一紧，难道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还是南青越没有善待她。秦素素暗暗在心中记了南青越一笔。众人进屋后，安言坐上位，秦素素和常老五在客位入座。进屋后秦素素还看见小琴也在屋内，正在书架上不知道在找什么。见客人进来，就起身倒茶去了。秦素素心里也奇怪南青越自己四个贴身丫鬟，除了前几个月在草原身故的若墨，就还剩三个其中两个都在安言这里伺候，于是秦素素又把刚记上的那笔给抹了。

安言率先开口道：“夫人，您好。我是王府医师安言。请问您如何称呼？”

“老身罗氏。”秦素素用独门针灸之术换了嗓音。

“罗夫人，能让我看看您的药吗？”

秦素素把手中木匣子交与上前的小琴，小琴捧着递了过去。安言打开匣子一看，映入眼帘的是荷叶，当即一惊。擡头看向秦素素，用荷叶包裹长角是木下翁独创的，木下翁经过对比发现荷叶跟长角是最和谐的搭配。虽然这个办法在当时的木下谷很稀松平常，但自从她二人离开木下谷后就再没在其它地方见过这样的保存方法。安言疑惑此人难道跟木下谷有什么关联？但在场的还有若书和小琴，也不好在此去探究，按下心中疑惑，缓缓打开包裹，里面果然是几支成色极好的长角。安言拿起来闻了闻，有用舌尖轻触了表面，一一检查后用荷叶包了回去，把匣子还给了秦素素。

“罗夫人，能告诉我这几支长角的来历吗？”安言温和有礼，对眼前的罗氏充满了好奇。

“安大夫，老身本是平昌山下一猎户，此药平昌山有产，但及其稀少难遇，一辈子山上跑下来也只得了这么寥寥数支。之前犬子在帝都大户人家里当武教头，老身便随子来了这都城。奈何犬子福薄前些日子发生意外身故。现在老身只能变卖随身值钱之物，筹够路费返乡以待终老。您可放心，这药绝对不是邪门歪道来的，都是老身亲手所摘。”到难过处，这假扮的老妪还眼角含泪。

安言静静地听完，见罗氏的话语中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虽心有不甘但也没办法多问便径直开口道：“请您节哀顺变，您请开价。”

“一锭黄金。”

听到这个报价在场地三人都惊呆了，这可谓天价了！安言平复了一下说道：“罗夫人，这未免过高了。”

“安大夫，不议价。”

安言想了想，侧身对小琴耳语道：“去请示下刘管家。如果他问此药的必要性，就告知必须得备。”小琴应声出去了，若书站得远远的，但始终有些戒备地看着罗氏。

因为安言喜静，来之前秦素素判断她身边最多一名侍女，到时候就开出天价让侍女出去请示账房，自己就有和安言独处的机会。可谁知安言身边竟然有两名侍女，还都是南青越的贴身侍女，其中一名功夫还很高。想到这，秦素素心生一计，既然若书能听出对方的气息，那自己卖个破绽给她。于是秦素素故意把气息渐渐压低，整个人几乎要从房间里消失一般，虽然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一瞬间，但她相信若书已经捕捉到了，所以才一直戒备地盯着自己。

很快小琴回来了，在安言耳边低声道：“公主有令，跟您相关的开支一律不问价格。”安言听后耳朵微微发烫，擡头对罗氏道：“我家主人接受这个报价了，请随我一起去账房吧。”说完站起身来，带着若书和罗氏一同去了账房。交易结束后，若书捧着木匣子，跟着安言回自己小院，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小段，若书忍不住开口道：“安大夫，我觉得这罗氏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安言听后一愣，她也觉得不对劲，眼前这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以前见过，她还用了木下谷的独门方法保存长角，这就更可疑了。“嗯，我有些感觉，只是说不上哪里不对。我想再去趟万和药行，找常掌柜打听打听这位货主的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