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2 / 2)
“素素,我哥是否跟你提过,天闲山中可能有玉红草一事?”
“他提到过,此行如果有机会我也想采一株带走,安言的寒疾会随着年纪的增长愈发严重。我师父多年来也一直在寻找此物,遗憾的是直到他老人家过世也未能如愿。但他生前却对此药研究颇深,在留给我的一册行医笔记里就有记录玉红草可能的用法。这次如果能有幸带回来一株,那安言的病就有希望治愈。哎,你知道这也是我最大的心愿。”秦素素提到过世的师父有些伤感,季左拉着她的手紧了紧安慰她。
不多久门外便响起一声咳嗽,不用说季右到了。屋内二人相视一笑,拉开些距离。秦素素起身去开了房门,季右进来见他妹妹端坐在椅子上也不意外,好脾气地笑了笑。
“少爷见她在传州每天都心不在焉的,把她打发过来了。”季右笑了笑对着秦素素解释到。
季左一听,脸一下就红了,着急辩解道:“我明明是领着任务过来的,你不要瞎说。”秦素素听后满眼含笑地看向季左,看她又硬气又底气不足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
季右不理她,坐下来后开始进入正题:“我这边之前有可能加入的试炼队伍,差不多定下来了,是属地在北方选州的平苍王府。”
秦素素听后一愣,没想到季右这边已经定了下来,于是开口道:“你可知,演州新过去的督军到了演州没多久便参了南青越一本,说她试炼调用边军资源私用。我们队伍里两名原军中将领被责令立即返回演州。而南青越也因为此事被皇帝老儿叫过去训了一顿。”
“演州督军告状一事,我确实不知。上一个督军通敌被南显就地正法,朝廷又派了新的督军过去这我知道。唉,其实朝廷往边境派遣督军是常事,但督军到了边境多是走走过场,仰藩王和军中将军鼻息,可演州倒好,一个个督军都是去找茬的。我也有所耳闻,督军都是太子的人,太子殿下想拿到演州兵权最好的机会就是南青越死在天闲山。”季右有些担心秦素素。
季左听到这里坐不住了,立即开口道:“那素素岂不是很危险!天闲山中本来就危机重重,如果再加上人为从中发难,那不就真的九死一生了!哥,我必须得跟着你进山。”说完看着秦素素。
秦素素也不急,拍拍季左道:“现在南青越的队伍空缺了两个位子,我本想举荐你加入的,现在看来不用了。”说完顿了顿,看向季左接着说道:“我自然还是不同意你与我同行,再说了我也没有理由举荐你加入南青越的队伍。她也决不会用一个陌生人的。”
季右点了点头道:“小左一来就说要跟你进山,你知道我向来拿她没办法,不敢不答应。只能等到你来拒绝她了。”季右说完笑了笑,自己这个倔强的妹妹这下终于有人管得了了。季左又是一窘,忿忿地看着大哥和素素。
秦素素也立即给她顺顺头发,安慰道:“我和你大哥都会进山,进去之后有他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季右也出声道:“小左你的观星之术,可以趁这段时间教教素素,能学多少算多少。”季左无奈,只能先应下来。
秦素素看着她,提议道:“等会儿小左就跟我回王府吧,我与安言有单独的院子,小左作为我的老师住在王府,南青越应该不会反对。”
季左听后喜上眉梢,猛点头表示同意。季右也微微点头道:“我住在工部廨舍,里面都是男子,她住进去确实也不方便。在汇利楼又人多嘈杂,前两天还咳个不停,她自己抓了两副药压了下去,也不知道是好了还是没好。跟着你,我也放心。”
秦素素看了一眼季左,眼神中有些嗔怪,心里想的是回去后得好好给她看看。季右接着说:“既然我们的队伍都定了,按之前惯例,今年参加试炼的队伍在六月初六这天入山,但每支队伍会间隔一个时辰出发。我的想法是说服平苍王府与镇干王府结盟,一起闯出天闲山。这样我就能看顾到你了。”
“说服两支队伍结盟,谈何容易!而且现在镇干王在朝中几乎没有任何朋友了,太子气盛哪里还有其它藩王会与我们结盟。”秦素素的担忧不无道理,当今朝中镇干王因为镇守西陲重镇,掌握边境贸易的命门,早就被各方势力觊觎。特别是当朝太子,对西境兵权的渴望几乎写在了脸上。
“我之所以选平苍王府,是因为两位王爷在年少读书时便师从同一位大学士,成年后又一同跟随先帝的兄长征战南北,早就结下深厚的情谊。而且北境选州也是军事重镇,你以为太子不想拿到那里的节制权。其实平苍王府和镇干王府现在的处境极其相似,两个孤立无缘的队伍结盟,不是就顺理成章了吗!他们也是试炼护卫进帝都后连着折了两人,看上去是意外,实则根本就是有预谋的人祸。”季右向她二人解释到,“得于城主的运作,我现在朝中是工部代侍郎一职,也是为了城里的生意铺路。完成任务后才会从代侍郎一职上退下来,所以碍于当前明面上的身份,我是不能加入任何试炼队伍的。在平苍王府那边也是易了容貌换了身份。”说完季右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取出一张□□,背过身去戴好后转过来。秦素素和季左二人一惊,面前的人完完全全没有一点季右的痕迹。
季右接着说:“这人叫朝歌,一年前刺杀城主时被擒获,季延见他容貌不俗便拖走了他的尸体,制成了这□□。”
秦素素听到这里咂舌摇头道:“没想到季延一副笑面狐貍的样子,里子这么可怕。”季左倒是见惯不怪了,开口解释道:“五门主向来喜欢专研这等秘术,私底下也有不少传闻。”
“嗯,我便是以朝歌的身份加入平苍王府护卫队的。我也会尽快说服世子找南青越联盟,一旦结盟成功,那我们两队势必会共同行动。无论哪一队先进山,都必须留下约定好的记号,方便后进的队伍找准方向汇合。”说到这里,季右从怀里又掏出一支黑玉瓶交给秦素素,接着说:“我会带一只夜鸮进山,此禽有灵性,如果是你先进山,走一段后打开玉瓶原地等待,夜鸮便会带我找到你。如果我先进山,也会在某处等着,你进山后打开玉瓶等我便是。”
“夜鸮这等神奇?!”秦素素开口问到。因为之前季右还因为找不到方法如何在天闲山中与秦素素汇合而苦恼,现在看来夜鸮一出,迎刃而解。
“夜鸮在业城也没两只,除了城主和少爷们各有一只外,只有季延手上有一只。”季右看了一眼秦素素接着解释到:“夜鸮本就不是俗物,驯服为人所用非常困难。业城的夜鸮都是季延驯服的。”
秦素素算是听出点端倪了,季延到了帝都。于是开口问:“季延来了?”
季右点点头道:“不知他来帝都的目的,但面具和夜鸮确实解了我们当前之困。”
秦素素看向季左问到:“你的观星之术不会是季延教的吧?”
季左答到:“确为五门主所教,那时我还在二少爷门下当值,有一次外出办事五门主指定让我随行,一路上有空便教我观星卜卦。他是门主我是下属,他要教我也只能学。问他为何教我这些,他笑嘻嘻地不多说话,只说有趣罢了。”
“季延对你多有照顾,甚至惠及于我。他跟我提过是你们母亲的师兄,可有这层关系?”秦素素想起之前出发去草原救人时,季延出手相助时的情景。
“这我们倒还真不知道,我们从未听母亲提到过有什么师父师门。”季右也奇怪,为何季延多次相助,从来没要求过任何回报。他们母亲与季延的渊源,确也从未听母亲讲起。“城中事务上,我与他交集并不多。我是在少爷手下干活,他直接听命于城主。与季良这样明面上就阴骘冷酷不同,季延这样藏得很深得人会更可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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