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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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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

两人又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阵,从演州近年来的大小战事到帝都市井百态,很快就到了晚宴时间。南元弘将筵席设在后花园水榭之上,对面戏台请来的是宫廷乐手助兴,整个后花园灯火通明,丝竹之乐悠扬飘散,案上美□□致诱人。这样安逸娱乐的场景是南青越从未见过的,之前在宫里也只是一般宫筵而已并无歌舞助兴。她坐在南元弘右手下侧,看着眼前一派歌舞升平,回想起演州将士在苦寒之中坚守边境,一时心有感慨。

晚宴菜品也极为奢华,一道一道都是南青越为所未闻的佳肴,比起宫中筵席丝毫不差,还更为雅致。每一道菜配一种酒,从浔国最北的仙池佳酿喝到最南的椰果琼汁,南元弘一杯一杯地邀,南青越只能一杯一杯地陪。

到后面南青越已经数不清喝了多少壶,喝了多少种不同的酒。园中的灯火看着朦胧了,身边的人样貌模糊了,连南元弘的声音也越来越远。南青越的酒量并不差,但这个时候她也觉得清醒快崩塌了,南元弘再次举杯邀她的时候,她撑着身子站起来讨饶道:“皇兄,青越已经不甚酒力了,再多饮一杯怕是要失态了。”

南元弘举着的杯子并没有放下来,笑了笑道:“今日与青越妹妹相谈甚欢,酒逢知己难免有些失了分寸,妹妹见谅。为兄自罚三杯。”说完一仰头饮尽杯中酒,后面的侍酒立即满上一杯,又是一饮而尽。如是三杯酒下肚后,又笑眯眯地看着南青越。

哪有皇子自罚酒,臣下不陪的。无奈之下南青越也只能连饮三杯,喝完之后站都站不太稳了,再次告饶南元弘才放过了她。筵席结束,南青越从皇子府出来,马车刚拐过第一个街角,她便将腹中所有吐得一干二净。小琴扶着她,一边轻拍后背一边递茶,满脸担忧地念叨:“这二皇子怎么是个酒闹呀。”

南青越已经没有力气理她,吐完之后靠在马车里闭上了眼睛。很快马车便到了镇干王府前。管家和几个家丁打着灯笼在门口候着,安言站在他们身后,见着马车回来总算松了一口气。马车停稳后,却见小琴掀开门帘先出来了,指着车内道:“公主不甚酒力,取步辇来”

安言眉头一紧,快步走到马车旁,若棋在一旁很有默契地扶着她上了马车。只见南青越靠坐在一边,紧闭双眼眉头微皱。整个车厢内有浓郁的酒气,安言靠过去拿起她的手握住轻唤:“公主,到家了。”

南青越微微睁眼,见到的是牵挂的人,身子一软靠在了她的肩上,嘟哝着一些听不清的话,只听明白两个“难受”,安言心中一痛,揽过她轻轻的抚着后背安慰道:“到家了,我们这就进去,躺下就会好些。”

安顿好南青越后,安言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下一个方子递给小琴,吩咐道:“有劳小琴姑娘去熬一个解酒汤。”小琴退下后,安言在床边坐下,接过若琪递来的丝巾替南青越擦拭,见着她表情很是难受,轻声地□□着。听不清说的什么,只能一遍一遍抚着她的额头安抚她。喂下解救汤后半个时辰过去了,依然不见好转,身体有些蜷缩,看来是难受加剧了。

安言转头问若琪:“公主在演州也饮酒,可曾见过这般难受?”

若琪摇头道:“公主酒量不浅,就算有些醉了也很快就能恢复,不知这次怎么了。但今晚的宴席一道菜配一种酒,公主确实喝了不少。”

安言皱眉道:“解酒的汤也不能过量,只能再观察一下了。”说完看向南青越,脸色不像饮酒过多的那种潮红,反而有些发白,眉头拧在一起,睡相非常不安稳。安言也束手无策只能拉着她的手,陪在一旁。

过了大概两个时辰,床上的人才渐渐安静下来。安言稍稍放心了些,朝着还在一旁伺候的若琪和小琴道:“二位姑娘今夜辛苦了,公主这里我守着,你们回去休息吧。”

若棋一听,那可不行,连忙开口道:“安大夫,趁公主睡了,您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和小琴就行了。”

安言摇头道:“我是府中大夫,理应守在病人身边,不要争了,都下去吧。”

小琴看了看若棋,若棋迟疑了一下才点头,带着小琴退下了。人走之后,南青越的卧室更安静了,安言把多余的烛火灭了,只留一盏放在不远处,自己靠着床头静静地注视着床上的人,思绪万千。从演州初见到草原生离再到如今帝都,好多自己视角的画面一帧一帧的闪过。

不知不觉间已到深夜,蜡烛快燃尽了,安言起身准备续上一支。刚想松手,就感到手上一紧,睡得很不安稳的南青越下意识地拉紧了她的手。无奈地笑了笑,便重新坐好任由蜡烛燃尽,整个屋子陷入黑暗。

屋外值守的若书在天亮前醒来,昨夜她是南青越的值守侍女,她在与若棋换班时便知道安言在屋内照顾公主,也注意到屋内烛火熄灭的时辰。等到小琴来换班时,简单交代了几句,“公主应该还没醒,安大夫昨夜后半夜才熄灯休息的。”

小琴点了点头,准备在门外继续候着,日头渐渐升高,百无聊奈着就见秦素素远远走了过来。靠近后第一话便是:“安言可在这里?”

小琴连忙示意她轻声点,答道:“秦姑娘,昨夜公主赴宴醉得厉害,安大夫在此照顾了一宿,后半夜才休息,想必这时还没醒呢。”

秦素素皱了皱眉道:“这都什么时辰了,安言就算一宿不睡,这个时辰她也起了。去敲门看看里面情况吧。”小琴听到这也有些慌,照理说再深的酒,这个时辰也该醒了。惶恐着敲了敲房门,里面没应答,再敲了敲还是没应答,扭头看着秦素素,后者也看了她一眼。二人顾不得这么多,直接推开了房门。

只见安言靠坐在床边已经睡着了,南青越还躺在床上,二人的手搭在一起。秦素素唤了一声,安言才醒来。正要起身,却一下摔了下去,一整夜保持的坐姿,腿脚早就麻得失去知觉了。秦素素眼疾手快,一个箭步跨过去接住了她,打横抱起放在屋内一角的躺椅上后,立即帮她按压xue位,恢复血液流通。

秦素素微微皱着眉头,安言知道师姐在抱怨自己了,侧着头抱歉地笑,气得秦素素只能摇头。这个时候传来小琴的声音:“哎呀,公主怎么叫不醒呀!”

安言一听想立即起身,无奈腿脚知觉还没恢复,秦素素按住她,自己起身快步走到床边。凑近闻了闻,也尝试叫了叫果然没反应,拉起手腕一探脉象急促,手的温度也高得异常。“去把我的针袋取来,还有昨夜陪公主赴宴的人都叫过来!”说完便走过去把安言扶起来,她知道她师妹现在肯定心都悬到嗓子眼了。还是昨夜坐了一宿的凳子,安言坐下来搭上南青越的脉门仔细诊了起来。

诊完后跟秦素素交换意见道:“脉象急呼吸短,身体发热,但眼睑口舌却无异常,不像普通风寒高热。”

“等我针袋来了,放血看看。我刚仔细闻了闻南青越吐气中有轻微的异味,这味道我拿不准。”秦素素单手抵着下巴抱臂站在一旁。

很快小琴就拿着针袋赶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季左和若棋。秦素素见季左急匆匆赶过来,立即上前解释道:“公主发热昏迷了,现在还不知道原因,我放血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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