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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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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召忽然想到在台海的那段时间,她粘人,重欲,像是有性,瘾,要把靳卓岐抽根剥茧。

他又如同献祭一般吻着她,给她想要的一切。

聂召有些喘不过气来,胸口起伏得厉害,手指都发抖。

除夕夜,是靳卓岐给她发消息,让她回复他一句那天。

也是靳卓岐意识到那句默契的约定是假的那天。

手上的手表不是为别的,只是因为要遮盖跟她一模一样的疤。

江悬把手里的车钥匙递给她,轻声说:“聂召,你送卓哥回去吧。”

他移开视线不敢看她。

这也是他喜欢的女孩,喜欢了很久很久。

但靳卓岐对他有知遇之恩,高中时即便是等价交换,他也帮过他,大学更是,如果不是靳卓岐带他回英国发展,他的人生早毁掉了。

他又觉得有些佩服靳卓岐。

他内心或许还是有足够的自信的,自信这个女孩兜兜转转还是会回到他身边。

也清晰地知道他早早被圈了绳索颈环,避无可避,下意识谋划未来的一切。

他要这个女孩完全属于他一个人。

江悬看到聂召的那一刻,他不敢擡眼,不敢暴露任何异样,甚至都不敢喜欢她了。

太痛了。

疼到无法呼吸。

他连喜欢都没资格。

因为他拥有的一切,都是这个男人拿来隔开他跟聂召的东西。

他要彻底退场了。

聂召到酒吧包间时靳卓岐还正仰躺在沙发上,扫灯照过去,照清楚男人有些泛红的眼角,喉结在上下滚动,通红到如同充了血,胸膛起伏的频率倒不是很快。

桌面上已经放了至少五六瓶酒了。

聂召推开包间门,不顾旁边所有人的视线,看看一眼酒瓶,又蹲在他旁边轻声问:“难受吗?我送你回去。”

旁边的人都停歇了动作,看着这边,借着音乐,又开始低声交头接耳。

靳卓岐只是低眸睨着他,呼吸紊乱,漆黑双眸平静如潭,一个字都没说。

聂召抿了下唇,拿着旁边的外套,刚转过头,看到靳卓岐高大的身子一如既往疏懒地躺着,却伸出了手让聂召去拉。

沉了口气,她没好气地伸出手去拉他,拽了半天,人纹丝不动的。

她有些生气地去踹他支着的长腿:“你走不走。”

靳卓岐就笑,笑完站起身,浑身跟没骨头似的,顺势拉着聂召的手,众目睽睽之下,把她从包间带离。

靳卓岐的半个身子都支撑在聂召身上,或许也清楚她撑不住他这么高个子一个人,大部分力道还是自己支着,只不过这样的紧贴像是一个烂醉如泥的人在下意识寻求温暖。

聂召从他有些清醒的眼神里就能看得出,他还没有醉到失去理智。

把人拉着上了车,聂召坐在驾驶座开车往他家走。

旁边靳卓岐歪着脑袋倚靠着后椅,眼神放空放在前面。

车内酒精的味道很重,他浑身上下都仿佛被酒水润湿了一般,整个人都没劲儿极了。

聂召一边开着车一边有些担心地扫了他一眼,问:“难受吗?”

靳卓岐就侧着头把视线慢悠悠放在她身上。

“嗯。”

“江悬让你来的?”

这辆车一直都是江悬在开。

聂召嗯了一声,又问:“你家有醒酒药吗?”

靳卓岐没说有没有。

“不用。”

聂召又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人冷恹的脸上,只好做罢。

车在路上花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聂召下了车拉开车门,靳卓岐还闭着眼躺在副驾驶上,从他平稳的呼吸跟上下起伏的喉结来看,应该没睡着。

聂召就这么站在车门前,目光看着他,轻声说:“你喝酒干什么?江悬说你现在不能喝酒了。”

靳卓岐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句话刺到了,忽然侧过头,满身酒气地看着她,眼白都有些红血丝。

“聂召,你根本就没有心。”

聂召微颦眉:“什么?”

靳卓岐手指贴了下滚烫的眼皮,微垂着头,颓废又狼狈似的,脑子里回忆着什么,指骨旋转着无名指的戒指。

“你真觉得我发烧的时候跟你做能爽吗。”

“我那些年对你不好吗?”

聂召张了张唇,没吭声。

“还是说,你从来没有把我划分到你的世界里。”靳卓岐一帧一帧地侧过头看她,沙哑的嗓音仿佛带着微颤,“就把我的动心当做看不见。”

聂召下意识就想到了某晚,靳卓岐第一次让她去他家,两个睡眠习惯背道而驰的人如同互相取暖,单纯抱着睡了一夜。

靳卓岐忽然轻笑了一声。

目光落在她身上,他们好像一直像是现在这样。

她坦然自若地站在门外,而他浑身疲惫,用着几近脱力的视线去看她,隔着车门,被困住的也只有靳卓岐。

聂召低着头,那句对不起被生生吞入嗓子里。

“靳卓岐,我知道,你爱我比我爱你更多。”

时间问题难以跨越。

“可是我现在也只有你了。”她说。

她说完扶着靳卓岐下车,他的脚步有些悬浮着,却彻底挣脱开了聂召的手臂,走速很快,没几秒就把聂召落下一大截。

聂召站在他身后,跟着他的脚步,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

真的喝醉了。

清醒状态下他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聂召脑子里又想到了靳卓岐左手腕处的那个手表,手表之下该是什么样子的,跟她的一模一样吧。

狰狞的伤疤,发苦的过去,意味着两人都曾寻死腻活。

她大步跟上靳卓岐,走进了客厅,人已经上了二楼去洗澡了。

倒了一杯温水上去,翻找了半天还真没找到醒酒药,也是,他平常已经很少喝酒了。

浴室门口的衣服凌乱地堆积着,喝醉了都洁癖到嫌弃自己身上酒重,这些衣服大概也不想要了。

聂召没管,盯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听着里面徐徐传来的水流声。

聂召低下头,倏然微低着头,把身上的外套也扔在了床上,随后是短袖,白色内,衣,以及裤子。

衣服堆积在床边,聂召推开了浴室的门走进去。

……

……

一整个晚上,整个二楼都传遍了交织不停的声响,她说不出话来,眼睛哭到肿痛,中途晕过去两三次都被剧烈的声音震醒,过了不应期,靳卓岐走过来她就知道要开张。

每次都在想如果因为这个被送入医院还挺丢人,也每次都会顺利清醒过来继续,脑子发沉到精神都恍惚。

结束后天空起已经泛白,空气中散发着淡淡潮味,开了窗户,有风吹来,聂召缩了缩脖颈,入目便是白皙的天花板,感官逐渐恢复,首先意识到的就是紧紧捆着她细腰的手臂。

他无名指的戒指也贴着她的侧腰,聂召忽然想起了他指骨上戒指的由来,脑子又开始一片空白。

是她在台海的某天说,靳卓岐,我们结婚吗?

聂召当时很害怕靳卓岐离开,她有一段时间非常没有安全感,就像是一个极其热爱他的饕餮,把靳卓岐当成最最心爱的玩物,可她也明白在这场感情里,靳卓岐是那个可以随便离开的人。

只要他不愿拯救,聂召就会死在那个没有他的暗无天日的梦魇中。

聂召想到了结婚,这仿佛是她能想到的,最权威的认证。

他说好,买了戒指,单膝下跪给她戴上。

可第二天聂召就全部忘记,也把靳卓岐视若珍宝的戒指随手弄丢了。

只剩下一枚,牢牢圈死了他。

从始至终,造成靳卓岐这种病态爱意的罪魁祸首,都是一个聂召罢了。

聂召平躺在床上,感觉某处,肿了,醒来之后眼睛很酸,眼睛蓄着水珠,顺着眼角往下流,坠入头发里,一片冰凉。

她平躺着很久都没有说话,唇瓣干裂到流血,隐约记得靳卓岐没有停歇动作,给她喂过两口水喝,可身子一直在颤栗发抖,生生被全部呛了出来。

除了脸颊被闷出来的洇红,整个人像是被蹂,躏坏了的玩偶,腿都麻木到,无法并齐。

靳卓岐在她醒来后没多久就睁开了眼,目光落在怀抱里一动不动睁着眼的女人身上,松开抱着她的手臂,起身坐在床边,又侧着头沉默不语地低眸看着她,说:“疼么?我去给你买药。”

聂召见他起身,才动了动眼珠,骤然抓住他的手腕,停息他的动作。

她的嗓音嘶哑到有些唇齿不清。

“我……这几年没有谈过男朋友,也就跟你过。”

靳卓岐看着她,指尖微动了一下。

“我知道。”

她那么青涩。

“靳卓岐,你会负责吗?”聂召看着他,问出这句。

心里绷着的弦断裂开,空气终陷入持续的寂静,靳卓岐反手握住她的手心,轻揉撚了一下,嗓音沙哑:“负。”

“我会娶你,一直都想。”

“我爱你,聂召。”

所以就算以后结婚,也不是为了负责。

单纯是我爱你。

经年难忘,再相逢,爱意终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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