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2)
第 85 章
醉了。
靳卓岐沉了口气,双手拖着她的臀把人稳稳抱起抱在怀里,浑身都被她染了酒气。
聂召感觉自己软的像是一滩水,连擡头的力气都没有,歪着头靠在靳卓岐身上,手腕也无力地耷在他脊背上。
她很少喝酒了,本就不胜酒力,那瓶酒后劲又大得很,搅得神经都疼,闭上眼都是头晕目眩的感觉。
从私人影院出来,经过露天后花园,脸颊上的凉意让她意识到下了雪。
聂召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背着风,整张脸也陷入他的脖颈里。
“又下雪了。”
靳卓岐脚步稳稳地抱着人,她穿的少,害怕她感冒,也就走快了些。
“嗯,最近几天都有雪。”
“之前说,每年除夕都陪你过的,今年算一年,明年呢,明年行吗?”聂召。
靳卓岐听着她醉醺醺的话,又觉得她还是有几分清醒在的,不然不会说的这么流利。
“会,我飞过去看你。”
伦敦到京宁也不过十个小时的飞机。
聂召说了声好,就醉醺醺趴在他怀里睡过去的。
靳卓岐给她煮了醒酒汤,拉着人起来喝掉了些,酒精的度数实在过高,她喝完脑子还是迷糊的,等靳卓岐从浴室出来,人已经抱着碗在床边睡着了,手里的碗半掉不掉的,被她死死抓着边沿。
认命地走过去给她换了睡衣放进被窝里,靳卓岐又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屋内开着暖灯,他拉上窗帘,回过头,聂召正睡得熟。
眼神不自觉就柔软下来。
这个冬天仿佛格外温暖。
他走过去,半跪在床边,附身亲了她的额头好几下,才侧着进入被窝跟她交颈而眠。
整夜好梦。
***
靳卓岐跟聂召的婚礼在立春那天,她穿着选好的婚纱,在礼堂举办的婚礼。
来的人除了靳卓岐的朋友,她的朋友,还有作为靳卓岐舅舅的霍呈决,他很少回国,在国外工作也很忙,还是提前一个月准备好了来参加婚礼,送了很多价值连城的礼物,被礼宾员放在了桌子的最显眼的位置。
聂召没想过靳卓岐还会让文艳来,她倒是不在乎来不来,但也明白靳卓岐的心意,毕竟这也算是她的养母。
他想要聂召收到祝福。
婚礼现场,一切都按照聂召想象中的进行,除了内心有了些惆怅的情绪,也没其他情感了。
或许是因为除夕那天就求了婚,距离现在已经一个月有余,她在当时就已习惯了靳卓岐太太这个身份。
“请交换戒指!新郎可以亲吻亲娘了!”
底下一群朋友瞬间扬起了起哄声,礼花礼炮在耳畔齐齐奏鸣。
两人新人如同被造物者精心雕刻的一对,站在红毯的尽头中央,在刺眼的光线下,让在场所有人都移不开眼。
“还在等什么?靳先生,你可以吻新娘了。”
聂召嘴角溢出笑,眼睛直直看着他,靳卓岐眼底地压制不住的软意,低着头吻向她的唇。
倒是作为伴娘的宋珂,在交换戒指时站在旁边哭的稀里哗啦的,一直到婚礼结束都在哭。
聂召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笑。
“不是我的婚礼吗?你哭什么?”
宋珂哭到打嗝,防水眼妆倒是没花多少。
“就是觉得,你们太不容易了,聂召,我其实有点羡慕你。”
婚纱太沉,她已经准备换掉了,听到宋珂的话,才微微转头问:“羡慕我什么?”
宋珂摇了摇头,说:“说不出来,羡慕你能够跟一个人经历这么多之后在一起,然后又觉得,也不能羡慕,可能我没有办法经历你经历过的那些。”
聂召受了多少苦啊,她却是从小被宠爱长大,一些磕碰都没受到过。
聂召换了一件轻便的白色吊带长裙,坐在宋珂面前给她切了一块蛋糕,把叉子插在上面的樱桃上,轻声说:“也不是,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又不是非要经历过苦难才能过好。”
“顺风顺水也不错,起码一生无忧,波澜不惊。”
如果可以选择,她真的好希望当年把她带走的人是靳如馨。
靳卓岐没有霍呈决的橄榄枝,或许没有现在这样优越,但以他的聪明也一样是人中龙凤,她或许学习也不会那么差,安稳的一生如水流过,这才是海里很多波纹经历的许多瞬间,被光线照过波光粼粼就足够闪耀了。
宋珂挂着眼泪:“是吗?”
聂召揉了下她脑袋:“当然了。”
要交换戒指后,靳卓岐才把之前在台海买的那个只剩下一只的戒指摘下来放在了吧台上。
有了新的,他以后应该也不会戴了。
聂召不太喜欢这枚戒指,会让她想起台海时她对靳卓岐的抛弃,或许会产生一些愧疚情绪,所以她不太喜欢他戴。
靳卓岐却很喜欢。
趁他没在,聂召就想毁尸灭迹。
明明是一对却只剩下一个,它的宿命就应该是被丢掉。
可她站在吧台前,拿起那枚戒指时,却意外看到了戒指内环被刻了一串英文。
zzbaby, all sufferg has ended.
她直立站着一动不动,眼睛酸,潸然泪下。
瞬间不想扔了。
靳卓岐自己去跟那群人敬的酒,聂召本来就不擅长喝酒,跟着转了一圈后就懒得动了,倒没那么多规矩,靳卓岐自己跟那群朋友喝了会儿,走进来瞧见她站在吧台一动不动,才走过去叫了她一声。
“老婆。”
聂召被这么忽然的称呼还没反应过来。
等转过头,还是嗯了一声。
又举着戒指说:“这个可以送给我吗?我当项链戴。”
靳卓岐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身高的优势,聂召缩进他怀里一般。
“嗯,想要什么我不给?”
聂召问他字母是什么时候刻的。
靳卓岐回:“你丢了之后,看到你自残,我疼,想你好点又没办法。”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我去过鸡鸣寺。”
聂召一怔,回过头看他,声音下意识放低:“什么时候?”
“你非让我去开出租车的时候,我当时想,是不是因为我把你给我的手绳扔掉了,所以你才一直不好。”
当时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不正常,抑郁症的药他也在吃,逐渐加大药量到无法控制的状态。
他害怕自己死了,就没人管聂召了,除了他,好像没人能像他一样照顾这个他视若珍宝的女孩。
可惜他没能选一个好天气去,去的那天下了雨,那辆宾利停在鸡鸣寺的门口,正直三月下旬,延着鸡鸣寺路到和平门有着一路的樱花,雨水把樱花打的七零八落,空气清凉天色低沉。
他跪在佛前虔诚祈求,一个从来狂妄难驯的人,在佛前跪了整整一天。
他害怕自己太贪心,只敢祈求聂召能够变好,他怎么样都没关系。
后来在伦敦独自生活,自杀未遂,他也经常忍不住回国,不敢打听聂召的动向,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踏入了鸡鸣寺的大门。
那辆宾利在每逢樱花绽放的季节,都会有那么十几天停靠在墙边。
等豪车的主人出来,车顶坠落了一片艳红的樱花。
聂召红了眼眶,嗓子像是被棉花堵着,她什么都没说,歪过头吻上了靳卓岐的唇。
撕咬一般,用了劲儿,想要把他咬出血。
靳卓岐也寻着她舌尖的温度,跟人的唇齿交缠,彼此疯狂的动作像是两只暴躁的野兽,在一次次唾液交换中感知着对方重重鼓动的红色心脏。
“靳卓岐,我爱死你了。”
“不得不说,你挺有眼光的,一直这么喜欢我。”
聂召眼泪止不住往下掉,眼眸却是弯着的,那些水光都仿佛变成空中的星点,钻石般闪耀光亮,璀璨夺目。
靳卓岐嗯了一声,环着她的腰,跟她额头相抵:“不然小时候谁都不理就理你?你真以为我是因为你长得好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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