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 / 2)
燕娇:那就赶紧赶他走吧。
别的不说,就她每月只有三两银子,她还没来得及买珠花,这人就拿过去买了件新衣裳。
她想到这儿,气得一噘嘴,打算一会儿回去好好同他说道说道。
还不待她想好,就听门边传来谢央的咳声,她转过头去,见他脸色阴沉,毫无感情道:“你过来。”
月娘她们刚才说完他坏话,此时见他沉着脸站在门边,心里都有些发憷,抿着唇,不敢出声。
燕娇看他这模样,有些莫名其妙,慢吞吞走到门边,被他一把拉进房中。
谢央低头看着她抹得白白的脸蛋,忍不住训斥道:“晚间也就罢了,青天白日,你脸上涂的是什么?你是掉进面粉里了吗?”
燕娇一听这话,也沉了脸色,又听他冷嗤一声,“男子与女子不同,女子敷粉是为美,你敷粉,则无一丝男子气。”
一说到这里,谢央心里不由一紧,早在京中之时,他就见这位殿下毫不迟疑地换了女装,而在来山阴的路上,也时时照着湖面,他心里一惊,蹙紧眉头,“你……”
燕娇动动嘴唇,咕哝着:“这不先生您让的吗?不敷粉唱曲,怎么赚路费?”
她说到这里,擡头看向谢央,转转眼珠,笑道:“不若将先生卖了?”
她又摇摇头,“不成,这山阴的姑娘都喜欢我这样的,不喜欢先生这样的。”
谢央见她洋洋得意,不由气笑了,说道:“唱曲可,莫要总凑近姑娘堆里,听到了吗?”
见她撅着嘴,谢央又道:“听到了吗?”
燕娇:“知道了,央哥儿先生。”
说完,燕娇冲他吐吐舌,一溜烟儿跑了,谢央见她跑得比兔子还快,不由无奈一叹。
她一出了房门,就见姑娘们围着二娘,月娘手里拿着一个团扇,上面画着一对鸳鸯,月娘摇头道:“啧啧,瞧瞧,这画得多好看,就是鸳鸯在,人却不在。”
二娘从她手中夺过团扇,叹了一声,“你懂什么?”
月娘问她:“成哥儿与您那情郎比,如何?”
二娘朝她甩了帕子,“成哥儿是个小不点儿,你胡说什么呢?”
月娘翻了个白眼,“谁说那个了,我是说唱曲儿,您那情郎不是什么山阴第一曲吗?”
二娘听她提起这个,脸上有些不自在,“都是过去的事了,这死人谁知道去哪儿了?不过啊,他弹的琴啊,我就没听过比他更好的。”
燕娇听到这个,来了兴致,凑上前去问道:“二娘还有情郎啊?”
二娘听到她开口,猛然变了脸色,拉过她到一边道:“我同你说啊,你那哥哥又拿了一坛我那十洲春色,都从你的月钱里扣。”
谢央喝不惯楼里的茶,就喝楼里最贵的酒,名叫十洲春色,一坛就顶得上她一个月的月钱。
燕娇小脸一垮,咬着牙跑去找他撒气,她想买点儿好看的珠花,都舍不得钱,他倒好,还去喝那么贵的酒,啊,还穿那么好看的衣裳!又没姑娘看他,嘚瑟个什么劲儿!
败家!太败家了!
等她推开门时,谢央半屈膝地坐在窗边,见她怒气冲冲来,故作一叹,又望向窗外,听蝉鸣不绝。
他说:“十洲春色是山阴城最好喝的酒,我父亲……他很爱喝。”
燕娇一怔,动着嘴唇,不知该说什么,只低垂下头,一手摩挲着衣带子,这还是谢央第一次主动提起谢丞相。
“别人送给他这酒,他心中念念不忘,后来知道是勾栏里卖的,便偷偷来买,生怕我娘知道,处处躲着她。”说着说着,谢央轻轻笑起。
燕娇想到他身世,轻轻一叹,故人不在,酒却还在,她捏着拳头,“我今日多唱几个曲儿。”
说罢,扭头就往外走去,谢央见了,一手撑着下巴,嘴角勾起一个煞是好看的弧度。
小太子他,挺乖。
作者有话说:
十洲春色这个酒名太好听了,用一哈~
还有,那天在B站看到有up主弹轧筝,好听的,传统乐器走起~
小剧场:燕娇:谢央这人真是在我面前把本性暴露无遗,日后回京,定要将他所为传得满城皆知,让城中的姑娘都不想嫁他,哼!
谢央:好啊,媳妇!
燕娇: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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