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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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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八, 燕茁的腿一好,皇帝的赏赐就流水似的进了六皇子府。

燕娇身为太子, 自然也备了礼物, 并亲自去六皇子府探望。

以王尚书为首的官员看到燕娇,吓得鸟兽散。

燕娇撇撇嘴,没理会他们, 径直往六皇子府中走去, 迎面就见燕茁往出走,她一愣, “六哥这是要去哪儿?”

燕茁见到她,也是一怔, 又瞥到她身后壶珠端着的匣子,扯了扯唇, 躬身道:“回殿下, 臣正要去宫中谢恩。”

燕娇了然, 从壶珠手里接过一个匣子,递上前道:“一点儿心意,望六哥笑纳。”

燕茁眸光微闪, 命一旁的管家上前接过, 笑了一声, 说道:“臣还要进宫,不便多留殿下了。”

燕娇见他要走, 忙问道:“六哥,不知本宫可否见见治好你腿疾之人?”

燕茁听她要见无机和尚,脚下打了个弯儿, “殿下见他作甚?”

“六哥这腿伤了这么多年, 就是兰竺道人都无法医治, 这位大师岂不就是神医?”

燕茁眉头一紧,又听她道:“本宫万分欢喜六哥的腿疾痊愈,如此六哥也能帮本宫分担些政务,你说,这样的神医,本宫是不是该感激一番呢?”

燕茁心下嗤笑,燕艽会有这么好心?

他垂下眸子,静了半晌,才冲着管家摆手,让他去请无机和尚。

无机和尚路上早听管家说是谁要见他,见了燕娇,恭恭敬敬施了一礼,又看向燕茁,点头见礼:“六皇子殿下。”

燕茁道:“大师,太子殿下听闻您治好了我的腿疾,想要感谢您一番呢!”

无机和尚闻言,看向燕娇,念了声“阿弥陀佛”,说道:“太子殿下与六皇子殿下果然兄弟情深。”

燕娇摸摸鼻子,笑道:“大师真真慧眼!”

燕茁听到这话,心头一堵,翻了个白眼,又见她冲身后的壶珠使了个眼色,壶珠就将手中剩下的一个匣子递上前。

燕娇打开那匣子,对无机和尚道:“大师,这是由数十位能工巧匠做成的玉佛,还望大师莫要嫌弃,也是本宫感念大师治好六哥腿疾的一点心意。”

无机和尚余光都未扫一眼,俯身低头道:“老衲云游四方,得六皇子恩德在先,实在不敢贪图什么不凡之物,殿下收回便是。”

燕娇见他避过匣子不收,瞧了眼燕茁,见他面上虽不显,眼中却带着得意之色,眉间一紧。

这无机和尚念着燕茁的恩情,只怕没有燕茁点头,他不仅不收她的东西,亦不能跟着她去为八皇子治腿了。

她眼珠一转,又道:“大师果然是得道高人,本宫佩服,不过,大师您可知道……”

她故意顿了顿,就见无机和尚好奇地看向她,半晌,她才继续道:“您可知六哥的腿疾就是兰竺道人也治不好……”

还不待她说完,就见无机和尚一脸惊讶,“兰竺?”

他又看向燕茁,抿了抿唇,垂下头去,没再开口。

燕娇见他这模样,却甚是奇怪,剩下的话就吞在腹中,只问道:“大师认识兰竺道人?”

无机和尚张了张口,静着没说话,就是燕茁见他这模样,也有些奇怪,刚要开口问话,就见小厮过来说牵好了马,问他何时入宫。

燕茁看了看皇宫的方向,又瞧了眼燕娇,给管家一个眼色,便同燕娇和无机和尚拱手告辞。

见燕茁一走,燕娇拉过无机和尚,“大师,实不相瞒,本宫想让您再帮一个人治腿疾。”

管家见她拉过无机和尚,也挪动着步子走过去,竖起耳朵,听到这话,心里暗叹:亏得殿下有先招,以恩德命无机和尚只能为他治腿。

燕娇看着无机和尚,转转眼珠,说道:“大师无需担心,您可以先去治病,等六哥回来,本宫亲自与他说此事,您看可……”

不待燕娇说完,无机和尚就摇了摇头,“太子殿下,实非老衲不愿帮忙,只是六皇子殿下与老衲有言在先,老衲实不能再给别人治腿,但老衲知有人可以治腿疾,殿下可寻此人。”

“谁?”燕娇赶紧问道。

“兰竺道人。”这回倒是无机和尚拉着她,避开偷听的管家,小声道。

燕娇:!

“大师,您是不是记错了?”

当时,谢央请了兰竺道人进宫,可兰竺道人说燕茁的腿治不了啊?

怎么到了无机和尚这儿,兰竺道人又是能治腿的了?

无机和尚见她一脸纳闷,叹了一声,“老衲也是奇怪,实不相瞒,老衲这治病的本事也是同兰竺道人学的,哪有我能治得,道人治不得的道理?”

燕娇震惊地看向无机和尚,又见他摇摇头:“是以,老衲为报恩,应了六皇子之言,也是知天下间还有人可活死人,但……刚刚殿下您说兰竺道人治不得六皇子的腿,老衲实有不解,却也不敢多言。”

燕娇听到这话,便明白刚刚无机和尚为何是那副神情了,但兰竺道人既有这样的本事,又为何不给燕茁治腿呢?

她见燕茁的管家又要上前,也不再多问,连忙展颜一笑,躬身施了一礼,“多谢大师。”

管家见燕娇乐呵得很,一脸莫名其妙,见她走了也没拉着无机和尚一起,摸了摸脑袋,这太子殿下谢什么呢?

不带着无机和尚,哪能治病啊?

奇怪,真是奇怪!

……

燕娇一出六皇子府,便准备去谢央的府上,既是知道兰竺道人是有这本事的,那就得先找到这人啊!

谢央与兰竺道人相识,由他出面,应更好说话些。

却不想,刚走出巷口,就迎面碰上了张浔德。

因他堂兄张浔恩擒获了杨士雄,又直接率着东锋大营归顺于她,是以平乱以后,张家也没受牵连。

而张浔德的爹也是聪明,直说自己与丞相一般,虽在余王派系之下,却一心为皇帝,皇帝信不信不知道,反正后来看着杨忠义手下一派原余王的人,也就没把他爹怎么样。

张浔德一见到燕娇,赶紧扭过身,就要夹着尾巴跑。

燕娇抽抽嘴角,他是觉得她眼神不好使,看不到他这么大个人吗?

“站住!”

张浔恩听她冷冷开口,脚下一抖,不敢乱动,只暗叹怎么出门不看黄历,来给六皇子道喜,却遇上了太子!

燕娇走上前一步,“转过来!”

张浔德头上冷汗直冒,慢吞吞转过身,就见太子朝他勾勾手指,他赶紧讪笑着上前,唤了一声:“太子殿下。”

燕娇动动嘴唇,“你也知道本宫是太子啊,那你见到本宫,躲什么?”

张浔德欲哭无泪,他堂兄是跟着太子打回来了没错,可他父亲跟杨丞相交好,这杨丞相与太子水火不容啊!

既然父亲战队了杨丞相,他也不能拖后腿啊!他奉了父亲的命来给六皇子送礼,那也是杨丞相心中所愿,但太子一定不开心啊!

且这满朝文武谁不知太子记仇,你说他一句,第二天你的名声就变得比乌鸦还黑,这要被记仇的太子殿下看到他给六皇子送贺礼,岂不就会找他麻烦、找他父亲麻烦?

“殿下,我……我就是没看到你。”

“呵!”

听到这一声,张浔德身子一抖,赶紧道:“殿下,我就是蠢,您大人有大量……”

燕娇听他这话,忍住笑,眯起眸子打量起他来,又往他身后瞧着那一个个大红匣子,撇了撇嘴,“怎么?你知道来祝贺六皇子,却不知道来孝敬本宫吗?”

“啊?”

燕娇伸出手,手心朝上,就放在他眼前,让他瞧得清清楚楚。

张浔德眼角一抽,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太子这么贪财呢?

他委屈地摸了摸自己腰包,忍痛从里面拿了一片金叶子,放在燕娇手上。

燕娇眼睛瞪圆,看着张浔德,一脸的一言难尽,将那金叶子收好,又冲他伸出手。

张浔德一看,皱着张脸,咬咬牙,将那一袋子金叶子都倒在了燕娇手上。

燕娇暗叫一声“好家伙”,怎么忘了他爹兵部左侍郎张大人也曾是余王一派,贪的银子也不少呢?

只见张浔德扁着嘴,含泪将那瘪瘪的荷包挂在腰间,还摸了两摸。

燕娇又伸出手,五根手指在他眼下来回弹着,张浔德大惊:“太子殿下,没有了。”

似是见燕娇不信,他赶紧翻着身上各处,“殿下你看,真没有了!”

燕娇呵呵一笑,冲远处的燕一使了个眼色,燕一他们赶紧下来,将他整个平擡起来,燕三把他的两只靴子都脱了下来,果然看到藏在里面的银票。

张浔德捂着脸:太子太太太太过分了!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朝中那些大臣天天编排他了,也知道为什么王尚书他们都来六皇子府转悠了!

燕娇见他羞得不敢见人,又见燕四拿着他鞋里的银票走上前,嫌弃地后仰了一下,燕一见状,赶紧将那银票收了起来,看了眼张浔德,笑道:“殿下,一会儿咱们去踏月楼吃一顿。”

燕娇点点头,看着张浔德坐在地上穿靴子,笑了一声道:“再叫上秦苏、北……”

她说到这儿,猛地顿住,笑叹了一声,然后垂眸看向张浔德,“回去告诉你爹,要跟着杨忠义,就是与本宫作对,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

说罢,她往前走了半步,又回过身,指着他身后仆人手中的红匣子,“还有这些,本宫也不想下次再来六皇子府时,见到这些。”

一说完,她就转身离去,张浔德看着她的背影,就想到刚才她要唤的是魏北安的名字。

其实……

太子对兄弟与燕洛一样,都挺好的,比杨士安强多了!

“小主子,这东西……”

张浔德猛地擡起头,瞪着他们,“送送送,送个屁!”

他站起身,跺了跺脚,回身就往府中走去,身后的几个下人对视一眼,又跑上前问道:“那小主子,老爷问话,该怎么回啊?”

“要你们何用?”张浔德气得一脚踹在问话的人屁股上,大甩着袖子往街上走去。

***

燕娇碰到张浔德,不免也想到燕洛,现在看守燕洛和余王的人都换成了她的人,她也放心些,倒是安阳郡主让她有些担忧。

孟不吕在余王造反之后,不愿与其同流合污,便被余王困在府中,孟不吕也是个有反骨的人,为了出府,打了余王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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