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万机殿堂与终极坐标（1 / 2）

在经历了“哲学觉醒”的最高逻辑理事会无比恭敬的目送下，秦墨穿过了千机境核心——万机殿堂深处那座最为稳定、铭刻着无数空间几何符文的传送节点。

光芒流转间，他离开了那个齿轮与逻辑的国度，踏入了前往下一个碎片世界的旅程。

根据界域罗盘的指引和千机境共享的古老星图，秦墨知道，他正在逐渐接近万象蜃楼的核心区域。

接下来的几个碎片世界，面积越来越小，法则冲突愈发剧烈，环境也越发险恶。

他先后穿越了时间流速混乱、眨眼间沧海桑田的“刹那芳华境”；踏足了光线扭曲、虚实难辨的“幻光迷域”；甚至短暂停留在一个所有物质都在缓慢“熵增”溶解的“寂灭之墟”。

每一个碎片世界，都残留着上古某位法则之主陨落后的悲壮痕迹，也都存在着被困于其中、艰难求生的原生文明。

秦墨并未过多停留，只是在必要时出手，帮助这些文明解决一些迫在眉睫的、由法则冲突或核心不稳导致的危机，并将平衡之道的种子悄然播下。

他的名号，“平衡行者”，开始在这些彼此隔绝的碎片世界中悄然流传。

界域罗盘中心的灰色晶体，随着不断接近核心，光芒越来越亮，内部星辰生灭的景象也越发清晰活跃。它不再仅仅是指向，甚至开始微微震颤，仿佛在激动地共鸣。

终于，在穿越了最后一个记录在千机境星图上的、由纯粹“引力奇点”构成的危险碎片后，秦墨抵达了一片前所未有的区域。

这里，已经不能称之为“碎片世界”。

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色彩无法形容的混沌虚空。

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空间的概念，只有无数破碎的、闪烁着各色法则光辉的“规则线条”如同狂暴的海洋般奔腾、碰撞、湮灭！这里是所有法则乱流的源头，是万象蜃楼最混乱、最危险的“缓冲区”，也是通往最终目的地——归墟之眼——的最后屏障！

法则乱流海！

恐怖的乱流撕扯着一切，寻常道主在此，恐怕瞬间就会被不同的法则力量撕成碎片，或者被混乱的时空抛入未知的维度。

即便是秦墨，也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他的平衡领域自主张开，在原初律法的支撑下，如同怒海中的孤舟，顽强地抵御着四面八方涌来的法则冲击。

界域罗盘在此地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嗡鸣，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死死地指向了这片乱流海洋的最深处！

那颗灰色晶体更是光芒大放，投射出一幅模糊的、由无数破碎光点构成的星图，星图的核心，是一个不断向内坍缩、吞噬着所有光线的黑暗漩涡！

归墟之眼！就在那里！

然而，想要穿越这片法则乱流海，抵达归墟之眼，难度超乎想象。这里的法则冲突是现象级的，空间结构支离破碎，时间线扭曲缠绕，甚至因果律都变得不再可靠。

秦墨深吸一口气，将心神与界域罗盘彻底连接。

罗盘蕴含的那一丝空间法则本源被完全激发，银色的指针稳定下来，开始以一种极其复杂的轨迹微微摆动，并非直线指向，而是在为秦墨计算着一条能够相对安全地穿越乱流海的、不断变化的“路径”！

这条路径，需要避开最狂暴的法则对撞点，需要顺应某些相对稳定的能量流向，甚至需要巧妙地利用不同法则碎片之间的短暂“平衡间隙”！

没有犹豫，秦墨踏上了这条危机四伏的路径。他的元神化作一道缥缈的清辉，在五彩斑斓、却又充满毁灭的法则乱流中穿梭。

时而需要瞬间加速，冲过一片即将爆发的能量漩涡；时而需要极致收敛，融入一片相对平静的“法则阴影”；时而又需要精准地释放出一丝特定的法则气息，模拟成乱流的一部分，以欺骗某些拥有“识别”能力的法则现象。

这是一场对力量、智慧、意志乃至运气的终极考验。

即便拥有原初律法和界域罗盘，秦墨也数次遭遇险情，差点被卷入永恒的时空迷宫，或者被一道突然出现的“存在抹除”法则扫中。

不知在这片没有时间概念的乱流海中“航行”了多久，前方的景象终于发生了变化。

那无尽奔腾的法则乱流，开始如同百川归海般，向着一个方向汇聚、坍缩。所有的色彩、所有的规则线条、所有的能量，都在那里被吞噬、被碾碎、被归于最终的“无”。

一个庞大到无法用任何度量衡来形容的、缓缓旋转的黑暗漩涡，占据了秦墨的全部视野。它仿佛是整个万象蜃楼、乃至所有破碎法则的“伤口”和“终点”。

它没有光芒，没有声音，没有物质，甚至没有“虚空”的概念，它只是“存在”本身的对立面，是绝对的“无”之体现。

归墟之眼！他，终于到了！

站在那吞噬一切的黑暗漩涡面前，秦墨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敬畏与悸动。

这里散发出的“终结”意蕴，远比之前在遗忘深渊遇到的虚无之喉要纯粹、要宏大亿万倍！

它并非邪恶，也非意志，更像是一种冰冷的、客观的宇宙规律，是万物演化的最终归宿之一。

界域罗盘在此地彻底失去了作用，指针疯狂乱颤，最终“咔嚓”一声，表面出现了裂痕，那颗灰色晶体也瞬间黯淡下去。这件陪伴他穿越了无数碎片的圣物，在抵达终点后，完成了它的使命。

秦墨将损坏的罗盘收起，目光凝重地望向那深不见底的归墟之眼。他能感觉到，在那绝对的黑暗深处，并非空无一物，而是蕴含着万象蜃楼破碎的所有秘密，以及……一丝微弱的、与破碎截然相反的“生机”？

“一切的答案，就在其中了。”

他不再犹豫，将自身的状态调整到巅峰，原初律法的七块碎片在元神内交相辉映，演化出支撑存在的终极秩序。然后，他义无反顾地，一步踏入了那足以让万法归寂的——归墟之眼！

踏入归墟之眼的瞬间，秦墨感觉仿佛穿越了某种终极的界限。所有的感官，所有的认知，甚至“自我”这个概念，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这里并非纯粹的黑暗，而是一种“概念”的坟场。无数破碎的法则碎片如同墓碑般悬浮在无法形容的“背景”中，它们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映照出自身代表的规则烙印——燃烧的火焰符文、流动的水波纹路、坚固的岩石图腾、旋转的齿轮虚影、乃至代表时间、空间、因果、命运等等至高法则的复杂几何结构……

它们都曾是一个完整宇宙的基石，如今却如同垃圾般堆积于此，失去了所有的活力与意义，只剩下冰冷的“存在”形式。

这就是法则坟场！所有在“法则风暴”中崩坏的法则，其最终的残骸都汇聚于此。

而在坟场的更深处，秦墨看到了那场导致万象蜲楼破碎的“法则风暴”的源头——

那并非某种爆炸的中心，也不是某个强大的敌人，而是一个……“存在”与“虚无”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