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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簪告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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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簪告密

永暮渊是妖王金乌的居所,也是人界最大的妖族驻地。

越是往中心走,落在织霞仙子身上的目光就越多,也越敬畏。

“大人!”

“是妖王大人……”

“大人怎么不理我们啊?”

“她看上去心情不好。”

闻言,织霞仙子脚步一顿,勉为其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向众妖点了点头,然后毫不拖泥带水地扭头就走。

她有急事,懒得在这里和这些妖族们耗。

但这敬畏并不是对织霞仙子的,而是对守护了妖族数百年、连妖丹也舍弃了的妖王的。

世人指责某人人格低下、品行败坏时,会骂他禽兽不如,诚然禽兽道德感不强,但却并非全然冷酷无情,妖族更是如此。

妖王的位置,不是靠武力高低来争夺的。

是永暮渊的妖族感念安喜的恩情,才将她供于妖族之王的位置上。

织霞仙子享受他们尊敬孺慕的目光,但一想到这些敬重不是对她的,便感觉心窝里有一股火焰蹭蹭往上冒。

不过是一只神兽,怎么比得上一位天生神灵!

要是她能像飘岁一样强大……

她迟早能像飘岁一样强大,不,能比他还要强大!

织霞仙子眸子深处燃起了炽热的光亮,以及不可一世的癫狂,人声鼎沸里,花团锦簇中,她放任自己的心就这样醉过去。

日升月落,原野上的豺狼嘴角垂着黏腻的涎水,绿油油的眼睛盯紧了营地外巡逻的士兵们。

野望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腥臭的獠牙,撕裂所有生灵的胸膛,嚼烂骨血和经络。

包括自己的。

永暮渊的中心地界有一个小湖泊,永暮渊少雨水,这个湖是为数不多的水源,平日里众妖都不敢轻动湖周围的一草一木。

湖面上好似撒了一层碎金,微风拂过,掀起了波光粼粼的涟漪,还送来了水鸟的窃窃私语,美得如梦如幻。

织霞仙子登上了湖边停靠的小舟,无人持船桨,小舟却缓缓地滑动了,径直驶向湖中心。

在无人可见的湖底,遍布着碎石与砂砾,还有一道道深深的痕迹,仿佛是被犁过一番,沙土堆积在小沟两侧,纯白的灵力顺着这些沟壑如灵蛇一般游走。

浩荡的清光中,还不断地冒出森冷的寒冰,构筑成一簇簇冰晶,又被不知从何处升腾而起的金色火苗灼烧。

坚冰被融化成水,湖水又被来自地下的寒气冻结成冰。

周而复始,寒冰和烈火,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水面上,织霞仙子俯在船头,优雅地挽起了袖子,把湖水当做铜镜,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发鬓。

青葱如玉的指尖又在湖面上蜻蜓点水似的掠过,留下一道荡漾开去的波纹。

“你的胆子,比我想象的要大不少。”

忽然,从湖水下传来一道模糊的声音,即使被深水阻隔,也能听得出嗓音清脆脱俗,咬字的强调中还带着一点古时士大夫的斯文雅致。

织霞仙子听罢,忽的笑了起来。

“我方才还在想,你能够忍到什么时候呢。”

湖面平静片刻,紧接着,一小簇金色的火焰从水底窜起来,宛如利剑,直刺织霞仙子的门面!

湖面无涟漪,天空无日月,只有一颗属于金乌的妖丹照耀四方。

织霞仙子勾起唇角,不慌不忙地轻轻吹了一口气。

那一簇火苗霎时停滞在她的眼前,不甘地跳动了两下,便随风消散无形了。

“你就剩这么点力气了,省着点用吧。”织霞仙子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慵懒地对着湖面摆弄着头上的玉簪。

那支玉簪相当漂亮,尖端自然地弯曲出一点儿弧度,刻画着两朵栩栩如生的玉兰花,由于选的这块料子很好,玉雕的花蕊竟然还透露着点点粉红。

精致的流苏轻盈垂落,衬托出娴雅雍容的气质。

织霞仙子的话音落在了澄明的水面上,又是长久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湖底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你都把我封印在这里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织霞仙子红唇丰润,竖起一根手指,立在嘴唇前:“别着急呀,我这不是怕你无聊,特意来找你聊聊天解解闷嘛……”

被她囚禁在湖底的妖王安喜冷哼一声:“麻团都不信。”

麻团是安喜身边的侍从之一,原型是一只麻雀,那小妖纯真善良,就一点,脑子不太好使。

织霞仙子的鬼话,雀儿都不会信!

“啧,本来呢,我确实想跟你好好聊一聊的,既然你不想听,那就没有必要了。”织霞仙子故作可惜地叹了口气,面色顿时一变,透露出几分狠厉与阴鸷,“说,玉尘道子的三才佩在什么地方?”

玉尘道子的三才佩?

安喜只觉得莫名其妙,怒骂道:“我诞生的时候,玉尘道子都死了多少年了?竟然问我要他的东西,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你知道三才佩吗?”

“不、知、道。”安喜没好气。

织霞仙子摆明了不相信:“你是飘岁的弟子,怎么会不知道三才佩?”

“嘿!我说你这神……”安喜愈发恼火,湖面上又开始有星火浮动,“你问我还不如去问大师兄呢,他可比我更早跟在师尊身边。”

织霞仙子道:“要是舒轶知道,我早就找到玉尘道子的那枚三才佩了。”

从她的话语中,安喜敏锐地听出了一点儿信息:“那个什么……三才佩,原来不止一枚啊?”

“三才佩,当然有三枚。”织霞仙子淡淡回答,“我、玉尘道子和飘岁各有一枚,只是玉尘的那一枚已失踪许久了。”

安喜开始采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哟,这样啊。三才者,天地人也。三才佩不会也分天地人吧?”

“自然。”

安喜向她打听道:“我家师尊拿着哪一枚啊,连我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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