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1 / 2)
初见
天雨朦胧,一少年孩童背竹篓游于山间,顾盼左右,见果而摘,忽见盘蛇,其鳞翠蓝,一身双头。
民间有传,见此蛇着,卒!
少年惊恐,惧,离家母而去,故,挥镰斩之,
又怕途径此处者复见,故,刨坑掩之。
第一章,初见
牛毛般的细雨淅淅沥沥的洒落在雾蒙蒙的山谷,湿了墨绿的松柏林,湿了麻雀的羽毛,湿了原本就不曾干透的褐色泥泞小路,也湿了蹒跚走路人的老旧蓑笠。这雨并不大,可淋的久了就湿透了,林中也传来滴滴答答的落雨声,偶尔也伴随着几声明亮的鸟啼。
这一行蓑笠,从山脚下蹒跚而上,中间停停走走对着山坡河道指指点点,像是交流的很投机。不一会儿,他们停在半坡的巨石旁,喝水的喝水吃饼的吃饼,还有一个明显不及人群身高的孩子,目测该是龆年。
孩子稚嫩的脸庞对着连绵起伏的远山眺望了一会儿,拿起手中的水袋对着咕咚了两口递给了父亲
“爹,我想解手”
父亲接过水袋也对着咕咚了两口
“嗯,去吧,就在这石头后面的小树林里。”
说罢将另一只手上的白吉烧饼塞进嘴里撕扯下一块儿,大嘴大嘴的嚼着望着远处。
孩子自己来到石头的另一边解了手,而后往旁边走了几步,拿双手在草地上呼啦了一把,
“虽是雨水也算是水吧!”
尔后往自己的灰色粗麻衣料上抹了抹,也算是净过了。伸手探进了怀里取出自己的半块烧饼学着爹的样子撕扯了一口,挤着满脸的肉艰难的嚼着,饼渣掉在地上被成群结队的蚂蚁碰上了,叼了去,隐在草下,走的艰难。
孩子饶有兴致的蹲下来观察了一番,它们的目标竟是条将死未死的蚯蚓,那蚯蚓蠕动着,翻滚着,却也依然被包围着,一丝一毫的挪动着。他用手撚下一小块饼渣儿撒开在地上,后赶来的蚂蚁陆陆续续的运送了起来。
“唉~好不喜欢这雨天!”
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猛的站起来左右左右的看了看,没有人!
可刚刚分明听到有人说话,怎么回事?孩子静静的等着竖起耳朵生怕有所遗漏,可是等了半天也听不见声音响起。
算了,怕是自己耳朵听花了吧,孩子心里想着,而且还是女人的声音,爹爹带的这队人里分明是没有女人的,孩子摇了摇头觉得不可能。
蹲下来继续研究起了蚂蚁,等他再静下来的时候,就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动,青蛙?长虫?他心里猜测着也不当回事儿。
他想看看这队蚂蚁将食物运到了何处。便大着胆子沿着蚁队往前走,走两步停一停往草丛里看一看,再继续往前走,约摸走出有不到十丈远,来到了一棵合欢树下。
孩子擡起头望了望,这棵合欢树怕是有些年头了,树干不是很正歪歪扭扭的倾斜着,树枝却扑散的很开倒也是幅枝繁叶茂的好景象,只是这合欢花季遇上了雨。当真是没法形容,花朵不能尽开垂头的垂头,湿了的也蔫吧着。
当真是失了一番美景,没了观赏价值。
孩子低下头继续追寻着蚂蚁,沿着合欢树走了约摸有一圈,开始有些郁闷了,为什么这蚂蚁要饶着合欢树走一圈呢?只是心中疑惑并没有让他停下脚步,便继续低头向前走着,可越是走着越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哪里不对呢?
草越来越深,光线越来越亮,视线越来越通透了,直到这群蚂蚁消失在深草里,孩才这才回过神来。
雨,好像停了。
孩子摘下自己的斗笠,只是这斗笠刚刚从眼前落下,擡眼瞬间愣住了。
陌生,完全不曾见过,只这几步的距离不可能目光触及不到,但眼前的场景却完全不曾见过。
这里放眼望去一片祥和,完全不是刚才的阴郁天气。
远处依然是起伏的山峦,只是目光所及之处一派清明,太阳悬与半空,透过蔟蔟云朵,投射着明媚的光线,洒向山巅,映着云朵的清晰身影,渐行渐远。
微风带来了一缕清香,是初夏的清甜夹杂着青草的气息,孩子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开始环顾四周。
这里没有太乱的灌木,地势略微起伏像是在某处至高点,远处静静挺拔着一棵古树,分不清是什么树,只觉得扑散开的枝丫无比繁茂,除了那棵古树便只有这些齐腰的花草了。
有一些普通的野花他是经常见的,唯一不同的,便这里的花草长得异常壮硕。
且还有一种,是他完全不曾见过的草,数量也异常之多。
它们都开着花,笔直的花干底部簇拥着条条细叶,柔软又不失韧性的随微风摇曳。
它的形态如蒲公英一般浑圆,毛绒绒的;它的颜色如合欢花一样热烈,由表层的火红,渐变成花蕊的青白。
从远处看去,更像是一盏一盏的迷你小灯笼,组成了大片大片的火红。
孩子看这草看的入神想要触摸,只是刚伸出的手还没举起来,就听到了一个轻缓略带警告的女声
“别碰。”
孩子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先是一愣,而后擡起头来左顾右盼,却也依然一个人影没见着,只觉得这声音莫名的熟悉,好像与刚才外面听到的声音相似。
虽然没有看到人,但孩子依旧听话的放下了自己的手,盯着空旷又火红的远处。
“你过来吧,不要去碰这些草。”
这次,孩子确定了,这的确就是他在外面听到的声音,只是这会儿听起来像是刚睡醒似的慵懒。
男孩举起自己的双臂,做投降状。却也依然无法不碰到它们。
下一刻,这些草仿佛读懂了他的心思似的,渐渐的歪向两边,让出一条曲径,直通古树。
孩子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好一会儿才踏步穿过。
这次再擡眼便看真切了,这里有一颗很粗的古树,能把成年人的身影遮的严严实实,枝丫像伞面一样撑开的老远。
紧接着,树干后面缓缓走出了个人影。
确实是位女子,只是侧着身子对着他看不清面容。只觉得浑身散发的气质像是冷冽的清风让人不敢靠近,她一袭淡青色长裙掩足,袖袂垂于两侧,擡起下颌仰于天空,没有任何珠宝细钿的乌黑长发挽于耳后倾泻于膝腕处,随微风灵动。
好美~孩子看的有些呆住了,只觉得这般景象也着实不常见,不真实的很。
“这草只是看起来好看而已,实则扎手的很,你若身体康健是受不起药性的。”
女子低头转身看向孩子。
那是一面,棱角分明过目难忘的脸,秀眉狭长将没未没于双鬓,双眼澄澈,明亮如夜间星辰,山根挺立,支撑着鼻梁如峰,笔直的唇角引出微波的唇线,看不出一点情绪来。
只是这额头上………是花钿吗?孩子心里想着,可也没见过如此花纹的鲜红花钿,从眉心处蜿蜒交织没入额前长发,虽是凌乱了些却也对称。
寻常人绝不会有这般妆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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