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入梦境(2 / 2)
夫诸能从榉仁的语气里听出满满的自豪感,奇怪的是,自己好像也有同样的心情,仿佛于他们同在。
榉仁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自己不是很清楚,只觉得身上乏的很,等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马车上了,全旺正架着车前行。
跟当初一样,只要一睡着醒来之后就会出现在莫名其妙的地方,仿佛之前经历的种种都是梦境。
太阳已经挂在西边了,看来这一觉睡的也挺久。
夫诸送走了榉仁,叫醒了全旺便离开了,
自己一个人跑到周边溜达了起来,原想着把李子带给狐丘尝尝的,但中途没忍住摸出来吃了两个,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不知不觉间给吃完了。
这中间还看到了有意思的一幕,就是之前在缘豆他爹的药堂前滋事儿的那群人被官兵包围着赶出了城,其中一领头模样的官兵对着他们凶狠道,
“再敢来招摇撞骗,就不是挨板子那么简单了,让你们尝尝牢饭的滋味,还不快滚!”
身后的官兵将他们的一应行李道具像扔垃圾一样丢在了地上,便扬长而去了。
夫诸看着这群家伙有些想笑,他们纷纷拾起自己吃饭的玩意儿,恨恨的离去,有托着胳膊的,有瘸腿的,还有不少捂着屁股的,没有一个是好的,当真是狼狈至极,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是夜,缘豆身着雪白中衣,对着琴谱一根一根的拨着琴弦,卡卡顿顿。
披散的长发半掩着绣眉更显愁苦,白天在汀韵阁里学的东西,跟没学过一样,左耳进右耳出,回来就忘完了,好不容易弹出了几个连贯的音,立即兴奋的询问柴胡
“好听吗!好听吗?”
柴胡抱着几件衣服从里屋出来,脸上的表情一眼难尽,歪头想了想
“惊天地,泣鬼神!”
缘豆翻了个白眼,
“有能耐嘲讽我,你来弹个试试。”
柴胡也不客气,放下衣服一屁股坐了下来,伸手抚上琴弦,简单的几个音符在指尖轮转中跃然入耳,虽说算不上什么高手,至少比缘豆强上太多了。
缘豆自是没什么好说的,她尴尬的摆了摆手
“咳咳,行了,行了,洗洗睡吧。”
柴胡一脸骄傲的走了,待房门关上,缘豆长出了口气,原本就是两人一起学的,这下好了,差那么多,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重新打起精神,继续在摇曳的烛火下瞅着自己的谱子,奈何这玩意儿太催眠了,要不是自己弹琴噪音大,怕是早就睡着了。
正当缘豆拖着下巴游离在昏睡的边缘时,面前的谱子被一把抽走了。
缘豆猛的擡头,是夫诸,
“诶?你来啦!”
“嗯。”
夫诸看着手里的琴谱一阵摇头,
丢在了桌上,顺势拿了桌上的果盘,仗着自己腿长擡腿就坐了上去,安静的边吃边看向窗外的月亮,嘟囔了一句,
“好难听。”
缘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呵呵,我的确是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诶?你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我找你能有什么事儿,自然是睡觉呐。”
“啊!?”
缘豆抽了抽嘴角,
“听起来怪怪的。”
然后坐下来不自觉的喝了口水,心中有个盘旋已久的问题,纠结着要不要问,夫诸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心思,开口道,
“对了,我今天在城外碰到了熟人,你猜是谁。”
“谁啊!张三?”
提到长右,夫诸瞬间觉得嘴里的水果不甜了,她嫌弃道,
“原来是在想他啊,你也别听他瞎说,他叫长右,什么鬼张三,那是框你的。”
“啊?!”缘豆眼中一抹失望一闪而过,
“那是他跟我爹说的,我还以为是真的呢,原来他叫长右啊,长右……?”
缘豆觉得这个名字莫名耳熟,她歪头想了想,忽的倒抽了口气,
“不,不会是长右山的那个……那个水猴子长右吧!”
夫诸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水猴子?哈哈哈哈,好土的名字,怎么来的?”
“你不知道吗?在我们这里有一个流传很广的童谣,
‘长右山中水猴鬼,专吃人来专吐水,长右湖边坐一坐,没了胳膊没了腿。’这对孩子们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只要你不听话,就会拿水猴子来吓人,保准管用,我就是这么长大的。”
夫诸的神情一言难尽,
“啧啧,他到底是做了什么?竟然被传成这个样子。”
缘豆摇了摇头
“不知道,世世代代就是这么传下来的。”
夫诸笑,
“不过,我说的熟人可不是他。”
缘豆一愣,稍稍尴尬了一下,
“哦~不是他啊~”
“嗯,是那日在你家药堂前撒泼的一群人,不过看你反应貌似有点儿失望啊,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注:本章节水利方面的描写,出自网络搜索的文献,至于是哪一篇,写太久忘记了。可自行查阅,春秋时楚相孙叔敖主持修建的水利工程,芍陂。〉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