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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言喻的过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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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子,你出门准备做什么?”

“准备去汀韵阁听课来着。”

夫诸笑,歪头对狐丘道,

“她弹曲可难听了。”

缘豆的脸刷一下子红了,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狐丘呆愣的看着她,

“你就是缘豆?”

“嗯嗯,穆缘豆,你是……”

夫诸歪头秒接,

“她就是我曾对你说过的,狐丘仙子。”

缘豆顿时两眼放光,

“你就是狐丘仙女?哇,终于见到真人了。”

狐丘笑,

“早就听夫诸说起你了,今日终于得见了。”

缘豆听着狐丘的声音,觉得心都被暖化了,

“姐姐,你好温柔。”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感觉好亲切,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狐丘愣住了,她呆呆的望着缘豆,

“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不知道,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我们好像相识很久了一样。”

狐丘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心中五味杂陈,可还是笑了笑说道,

“我也是。”

然后撇过头去不再看她,眼中水光氤氲。

两人谈话间,夫诸不知何时已经靠在狐丘肩上睡着了,狐丘小心翼翼的收了她手中的宝贝李子,然后和缘豆道了别,便也消失在了车厢里。

小华山,夫诸睡梦里还在嘟囔着什么,半死不活的趴在狐丘肩膀上对外界置之不理,像是一个酗了酒的醉汉,长右看着面前房屋倒塌的土堆一筹莫展,能看得出他也是有些许歉意的,

“怎么办。让她睡哪儿?”

狐丘扶着夫诸想了想,

“要不,我把她带我山洞去?她都睡着了应该不知道吧。”

长右听着这话原本是有些疑惑的,可这时,那颗老柳树苏醒了,它露出自己的慈眉善目柔声道,

“把她给我吧。”

言罢,从两边拨出两股柳条,丝丝缕缕相互交错,编织出了一张狭长又纤薄的轻网,

狐丘擡头望向柳面,

“你身体都恢复好了吗?”

“早就已经好了,不用担心,把她放上来吧。”

狐丘点了点头便把她放上去了,夫诸眼神迷离的瞟了一眼周围,就偏头沉沉的睡去了。

狐丘松去了她头上的发带,又轻轻的拨开了她唇边的碎发,终于长舒了口气。

长右走过来瞄了一眼,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夫诸不喜欢睡山洞吗?”

狐丘静静地着看着夫诸,半天了才摇头道,

“又岂止是不愿意啊。”

“怎么说?”

顿了顿,狐丘开口道

“你知道吗?夫诸其实挺不容易的,虽说我们每只妖修行都很不易,可是夫诸的经历却是坎坷不断的,她承受的要比我们多的多。

原本,她只是共工身边的坐骑,你也知道共工名声不太好,尤其是在怒触不周山之后更是给华夏带来一场灭顶之灾,天柱折,地维绝,更是惊动了女娲娘娘炼石补天。

这场灾难过去后人们记恨他,夫诸也被一视同仁了。

她一个人无依无靠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人嫌弃,唾骂,鄙视,还有惧怕,无论走到哪里都被驱逐,恐吓,那种日子很难熬的。

可更过分的是,那群凡人不知道在哪儿找了个懂点法术的人,趁她缩在山洞避雨的时候把她给封印了,夫诸那时还没开始修炼,她除了会变身之外什么都不会,等它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困在山洞里了,她在洞里四处找出口,把自己撞的头破血流,遍体鳞伤,可怎么都出不去,山洞里又黑又冷,她也渐渐开始明白自己是真的出不去了。

为了活着,她吃腐叶喝臭水,决定静下心来修炼,可那山洞毕竟不是个灵力充沛的地方,修炼起来十分缓慢,她忍着孤寂黑暗的折磨,常常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哭,而且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八百年。

好在,八百年后封印力量减弱,夫诸修为大增,已经能够让她冲破封印了。”

长右不觉间,已经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那群人呢?”

狐丘苦笑,

“八百年了长右,你说那群人能去哪儿,怕是投胎都有好几个轮回了。夫诸其实也想过要报复,但是当她化作妖兽出现在人们面前时,人们眼中的情绪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强烈了,剩下的只有恐惧,她活在了人们的故事里,梦魇里,早就没了当初的那些责备,嫌弃和怨恨,只是偶尔能听到几句装腔作势的抱怨,和当年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她看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终究是心软了,原本大杀四方的计划也没有去做,她说这么做没意思,什么都改变不了了,呵呵。”

狐丘虽然脸上笑着可眉头确是皱着的,低头看着夫诸满眼心疼,长右抿了抿嘴唇心中也有不忿。

“后来她就走了,四处流浪着,这里是她呆的最久的地方,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年打来打去是什么意思,但也得亏你断了她的鹿茸,弄巧成拙被这里的凡人奉为了山神,后来还有了自己的神庙,以她柔善的品行的确是当的起的,只是这极寒极暖的待遇始终让人感觉嘲讽,因为他们只懂得从你身上索取,就像当初的唾弃和谩骂一样,理所当然。

可是夫诸不在意这些,她说她想早日修成正果,人们的祈愿从另一方面可以帮助她修行,无论结果如何糟她都能从中找出一些希望,有时候真挺羡慕她的心态。也是从那以后,哪怕是淋着雨她也不会再睡环境幽闭的山洞了。”

“她心里难道就没有怨恨吗?”

狐丘擡头看向长右

“你让她去怨谁呢?共工是赐予了她二次生命的人,况且灵着为尊,听说共工当年怒触不周山也不是他本意,真正伤害了她的凡人又渺小易逝敌不过岁月侵蚀,那些承受的苦难不过是定了盘的棋子,下去就撤不回来,留下一片狼藉也算是她的战果了。”

长右心中一阵憋屈,他转身走到一边看着远山风光,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些迷茫,

“今天好像重新认识了她。”

老柳将沉睡的夫诸收进了自己浓郁的柳枝里,遮掩了起来。

狐丘笑着转身来到长右身边,

“这话夫诸也说过,你们两个当真是有点儿默契。”

“哼,算是吧,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

“那个孙榉仁是什么来头,今天听你们的对话,好像不简单呐?”

狐丘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

“告诉你也无妨,但你不能拿这事儿嘲笑她。”

“没问题。”

言罢狐丘便把夫诸和榉仁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没成想这长右竟笑的前俯后仰,

“她是狗吗?竟然给自己找了个主人。”

言罢疯癫似的离开了,独留狐丘一脸的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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