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2 / 2)
长右抹掉了脸颊处溅上的妖血,
“狍子,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耗都能把我们耗死。”
夫诸心里也急,也没有什么好的对策,一时分神竟被一只野雕划中了眉稍,榉仁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长右侧头,
“没事吧?”
夫诸抹了一下眉毛,还好伤口不深只是零星血渣,于是摇了摇头道,
“无碍,皮外伤。”
但接下来的困境却依然无法化解,两人的状态越来越疲惫,于情于理能帮到的并不多,倒是承真越来越笃定了,
“善心太多余,只会害了自己。”
八方绣囊内,齐远坤在原地打转,他其实比谁都急,烦躁的搔着自己脑袋头发都被挠成了鸡窝,却依然想不出什么有用的办法。
正在大家焦急上火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叹息,三人顿时愣住了,齐远坤看了看头顶四周,除了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谁的叹息声?”
言罢还紧张的往傻乐身边靠了靠,榉仁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不是我的。”
说着忍不住的往身后的漆黑处看去,总感觉那里有什么东西似的。
傻乐其实也是怕的,她瑟缩着靠近齐远坤不自觉的抱住他的胳膊,眼睛控制不住的四处瞟,
“也不是我的啊,这里不会有第四个人吧?”
一句话顿时把人整的毛骨悚然,气氛一时有些紧张,仨人恨不得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可偏偏这个时候,又出现了一阵诡异的笑声,
“哈哈哈哈。”
且众人听的真切,那声音正是从背后传来的,三人顿时像踩了弹簧一样,嗷嗷叫的跑到另一边,就连长右都被惊动了,
“里面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团白色烟雾喷薄而出,并渐渐地化出了人的模样,拂袖一挥道,
“是我。”
齐远坤愣了一下,尔后满脸的难以置信,
“旁白!?真的是你吗?”
旁白一如既往的高傲,
“不是我,难不成真是鬼啊!”
三个人脸上顿时多出一缕尴尬,想到自己刚才的那副怂样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傻乐清了清嗓子,大声的对外面的长右说道,
“呃……没事儿,我们都没事儿,不用担心。”
齐远坤傻笑着挠了挠头,还是不敢相信似的死命的盯着他看。
旁白一点都没变,依然是一根树枝随意的挽着一头雪发,松垮的外袍随意的耷拉在肩侧,就连那动人心魄的容颜都没有老去一分,完全不像自己早已爬满沟壑。
只是这次,看不见他成日里赤着的双足,只是一团雾气在
齐远坤脸上浮现出一丝难过,旁白撇嘴道,
“你那什么表情,这么不待见我吗?”
齐远坤连忙摇头,
“不是的,我只是……”
旁白当然知道为什么,于是故作轻松道,
“别看了,我只是还没完全恢复罢了,再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飘来飘去挺方便的。”
言罢自己还绕了一圈,俨然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齐远坤笑了笑,他也不想把这重逢的喜悦给破坏掉,
“既然还没恢复过来怎么就着急出来了呢,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旁白指了指齐远坤的头顶,
“我要是再不出来,你这头顶怕是要挠秃了吧。”
齐远坤不好意思的笑笑,看了看榉仁和傻乐,有种在小辈面前出糗的感觉。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这么说,你有办法?”
旁白抱着胳膊一脸得意,
“不然我出来干嘛?把你身后我的容身之笛拿出来。”
齐远坤连忙探手,把背后腰上长年别着的竹笛拿了出来,
“然后呢?”
旁白飘然的绕到齐远坤身侧,
“还记得之前你教过我的那些曲子吗?”
齐远坤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到了从前,那些被群兽簇拥着听曲的日子,阳光明媚,清风徘徊,那些陶醉与欢喜的面孔,到现在都不曾忘怀,鼻头一酸眼眶竟有些发热,
“当然记得,只是……好久都没吹过了。”
旁白当然知道他为什不再吹奏,于是轻拍他的肩膀道,
“出去试一试吧。”
齐远坤心中一紧,内心的瑟缩让他有些犹豫。
傻乐仰头对外面的长右说道,
“长右哥哥,带我们去个安全的地方。”
长右回头和夫诸对视了一眼,各自击退了周身的阻碍,翻身跃到了于情于理站着的巨木上。
一道星光闪现,齐远坤握着竹笛出现在了身边,脚下的妖兽像疯狗一样密密麻麻的扑来,当中不乏一些会爬树的,都被长右三两脚给踹下去了,于情于理驭出虹曦铠,像之前一样阻隔着空中的来者。
齐远坤看着脚下那些疯狂的妖兽,里面也有自己曾经熟悉的面孔,他看了看手中握着的笛子,脑海里旁白离去的画面始终挥之不去,这也是他多年不愿再吹奏的原因。
手中的竹笛表面,泛起一层若有似无的白光,他知道是旁白在催他,于是深吸了口气,缓缓的将竹笛放在嘴边……
耳边的声音一下子都消失了,包括野兽的咆哮,风的摩擦,还有胸腔的呼吸,齐远坤闭上了眼睛,但迎接他的并不是一片黑暗,而是世界的空白。
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落着金色叶子的银杏树,和满身洁白且完整的旁白,他正吹奏着那些年熟悉的旋律,一步步的向自己走来。
齐远坤眼含泪光,顺着他起的调子跟随了起来,像是倾诉,像是道歉,迎着他的抑扬顿挫进行着一场唯美的合奏,同时那笛声也在现实世界里飘洒了出来……
熟悉的旋律清澈婉转,即便相隔多年也不曾忘却,带着吹笛人的记忆和情绪,涤荡着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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