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1 / 2)
趴下
得了妖丹的四妖战力几乎得到了质的飞跃,速度,力量都有了翻倍的增幅,原本夫诸与长右在不依靠星坠和神缚的力量时,依然可以和对方五五持平,可眼下,实力的天平明显已经向四妖倾斜了。
长右刚把自己从树干中拔出来,瞋子的身影便又来了,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便连忙翻身挂在了头顶的枝杈上躲过了一击,可瞋子的来势太凶猛了,一拳一脚接踵而至,密集如雨,一套动作下来连眼都不眨一下。
长右原本就消耗不少,如此强势的攻击自是没能全部接住,急促的风啸刚收进耳道,脑袋就传来了晕眩一击,整个人都飞弹了出去,狼狈的摔出去滚落在了地上。
胸口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每呼吸一次都疼的让人肉颤,天旋地转的晕眩看什么都好几重,在他眼里此时的瞋子看起来就像一只蜘蛛,长右苦笑了一下却又不得不忍着剧痛爬起来。
夫诸额前的汗水已经流到了鬓角,长右被迫停止施术后她就更加乏力了,当初撞击的裂缝还是太浅,想要引出岩浆仍然缺少一处突破口。
“来不及了。”
长右的状况夫诸不是没看到,只是她这里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天公絮已经盯着她很久了,一边要凝神崔动着地下岩浆,一边还要时刻注意着头顶漂浮的天公絮,就好像脚下踩着块儿豆腐头顶又悬着一把刀,两头儿都难受。
果然,天公絮动手了,拥有了妖丹后她的双翼明显更加宽广了,这之间的差别就像麻雀与雄鹰。
只见她在空中振了几下翅膀,一股庞大的能量便如海浪般一波一波的席卷了过来,不是攻击夫诸,而是卷起地面上巨大的石块儿,接连不断的往空中浮去。
夫诸擡头扫了一眼,密集的石层遮挡在头顶,周身都变得黑暗了,仿佛置身在一处幽闭的环境中,这若是砸下来,那坟都不用堆了。
几次呼吸后,风停了,第一块儿石头落了下来,砸在地上就是一个坑,紧接着余下的,如瓢泼一样倾泻而下……
夫诸眉头紧锁,不得不中断施术逃离石块儿掉落的范围,躲躲闪闪,见缝插针,但这片落石就好像没有边际一样,冲出去了近百米却依然还在里面。
夫诸感觉到了不对劲,尝试着另一个方向躲闪,可结果却是,无论那个方向都无法逃出去!
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久违的惊慌,勾起了心底尘封已久的不堪过往,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当年那日,仅仅就是在山洞里打了个盹儿,醒来就再也出不去了,一困就是几百年……
‘怎么会这样明明记得范围没这么大的。’
内心的慌乱失了身法的节奏,几块落石毫无阻拦的砸在了身上,顿时震荡起脏腑翻涌,差点儿没卡出口血来。
夫诸促紧了眉头强制着让自己冷静,一边回神躲闪,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终于,在石落范围外缘,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是暗棘……
这对男女在得了妖丹后身上的伤不仅全好了,就连皮肤都换了一套,作为人类的上半身,穿上了一件银色的晶状鳞甲,就像裸身的蜗牛突然有了壳,给自身的防御能力提了一个台阶。
眼下,正盘踞在石落范围外上下翻飞,如此,这莫名其妙的鬼打墙,肯定是出自两人的杰作了。
夫诸的情绪定下来不少,且落石倾覆耗时不长,虽然被砸的不轻,但终究也算过去了。
可另一边,天公絮见夫诸依然安然无恙的站着,表情顿时不满了,显然这口恶气没有出够,于是还没等夫诸缓口气就又行动了起来。
夫诸顿时感觉头皮一紧,眼见着石块儿浮起立刻PTSD了,连忙以极快的速度想要撤身逃离这片区域,但是暗棘的围困并没有停下,她,依然出不去。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石块儿并没有悬在头顶,而是直接浮在了周身,只见天公絮的双翼猛地一振,那些个石块儿便混乱的旋转了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龙卷风石阵,搅和的风云色变,噼啪作响。
夫诸在里面几乎睁不开眼睛,之前的落石好歹轨迹简单容易闪躲,可这回明显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一掌一拳,或推或挡,但碎得了大的也躲不过小的,大大小小的石块儿时不时的击中浑身各处,即便全力闪躲也不能幸免,手臂,肩膀,腿腕,一度让她站不起来,可越是不动反而越是遭殃,脸颊都被划伤了多道,颠簸在石阵里随风摇曳。
若说她运气不好吧,如此随风而动竟不知不觉靠近了石阵边缘,若说她运气好吧,刚踏出去一步,就被暗棘一嘴巴子给抽出去老远,狼狈的滚落在了地上。
嗓子里一股腥甜气息上涌,嘴角溢出一丝鲜红,咬咬牙又隐忍着吞了进去,因为不想让他们担心。
全力的闪躲已经耗费她太多精力,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干脆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耳边传来打斗的声音,她知道肯定是长右还在顽抗,撇脸看去,此时的长右正像个球一样来去在苦蠪与瞋子之间,满天的长舌足有数丈之长,盘绕在空中不论是哪个方向都能接的住,只是依然没有看到它的本体。
或许是苦蠪玩儿够了,黏住长右抡了一圈将他甩了出去,正好滚落在了夫诸身边。
狼狈,已经不足以形容两人的状态了,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挂着彩,像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一样,疲惫的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夫诸除了身上脏一些倒看不出什么特明显的外伤,但长右早已鼻青脸肿,夫诸想笑但一动胸口就疼的冒冷汗,只得传音给长右,
‘猴子,你的模样丑到我了。’
长右被气的恨不得揭棺而起,卡出一口老血恨恨道,
‘都这时候了竟然还挖苦我,你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夫诸勾了勾嘴角还是笑了出来,即便知道这样有些不地道,肌肉放松后强烈的疲惫感翻涌而来,这是身体释放的需要恢复的信号,只有进入沉睡才能有效的恢复,但眼下并没有那个时间。
苦蠪张牙舞爪的在废墟中找到了自己的虎偶,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爱惜的抱在了怀里拿脸贴贴,尔后飘到了夫诸与长右的上方,对着自己的玩偶道,
“你饿了吗?”
夫诸长右听后,顿时感觉背后一阵恶寒,还没琢磨出味儿来,地面就再次颤动了起来,平地里赫然出现了一条丈长的裂缝,漆黑如墨,深不见底,像一张狰狞的大嘴,两人只觉后背一空,几乎来不及反应就被吸了进去。
承真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长舒了口气,拍了两下手掌四妖便纷纷回过头来,收起了自己的“利爪”应声围了过去,
“很好,干的不错。”
听了这话,四妖脸上的表情是一个赛一个的精彩,或许是因为有了妖丹底气十足,每个人的行为都看起来放纵了不少,瞋子直接冷漠的看向了一边,完全不把承真当回事儿,暗棘那双人就像没听见一样,忘我的腻歪在两人世界里,天公絮则轻蔑的笑了一下,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的表情,就连苦蠪也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承真。
四妖的反应几乎是把不服写在脸上的,显然这种臣属的关系并不牢固,场面一度有些尴尬,祁峰率先出面打破了这个局面,
“三千年的大妖,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身后众弟子明显都松了口气,毕竟长右和夫诸确实是倒下了,就像是捡回一条命一样,然则,成规却在一旁撇了一下嘴,
“师兄这话说的轻巧,好像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似的。”
祁峰侧脸瞪着成规,
“你竟然敢跟你师兄这么说话”
承真心情大好,笑眯眯的打岔道,
“好了,自家师兄弟有什么可吵的,眼下威胁已经没有了,还不值得我们庆祝一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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