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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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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这一层楼有很严密的安保, 进入需要门禁。

这段时间江家动荡,社会各界对江家都十分关注,当然,这也有江揖有意放纵的缘故, 他要安市人人都知道江冬林到底犯下了什么样的罪孽。

所以现在江揖住院, 消息很快就走漏了。

如果是以前,都知道江揖最亲近的朋友是连秋皎, 何夕得放人进来。

但现在, 何夕想, 他家老板怕是有杀了连秋皎的心。

这件事他不能做主。

他谢过小护士,让她先不放人进来, 自去问江揖。

何夕站在床边,小心翼翼道:“老板,连秋皎知道您住院的消息过来了,要让人进来吗?”

下一瞬, 何夕周身便是一寒。

原本躺在病床上满是悲怆气息的年轻男人, 布满血丝的双眼有幽冷森寒,让人望之生惧。

这一刻, 何夕确定江揖起了杀心, 但江揖最后只是淡淡的道:“让他回去。”

这种平淡让一切显的很割裂,毕竟江揖才为此吐过血。

如今罪魁祸首主动送上门来, 谁能忍得住。

但不知怎的,何夕忽然想起被逮捕的如今已经身败名裂的江冬林, 默默在心里给连秋皎点了根蜡。

何夕就要去打发了连秋皎。

江揖又道:“告诉他, 江冬林的势力可能会反扑, 这段时间让他不要再来找我, 免得再出墓地凶杀那样的事。”

何夕点点头。

连秋皎被拦在病区外, 不高兴,也很不适应。

这段时间随着江揖的胜出以及他和江揖的传闻,还没有什么场合是他去不了的,尤其他还为江揖挡了一棍。

看到何夕,他的不高兴就藏了起来,急道:“何助,江揖怎么样了?”

何夕告诉连秋皎,说江揖就是累着了,休息几天就会没事,让连秋皎先回去。

连秋皎不愿意,暗道何夕肯定是故意隔开他和江揖,只是区区一个助理,哪来的这么大的脸。

心里默默记了何夕几笔。

恳切道:“何助,江揖现在肯定很需要人陪伴,他这个人,习惯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也就跟我能说几句。说出来了,没准就好了。”

连秋皎知道,何夕虽然对他不冷不热,但对江揖的忠心没得说。

何夕更恳切的道:“连少说的是,不过老板不见你也是为了你好,现在江冬林被抓,有些人怕是要狗急跳墙,这时候连少保重自身,来日方长么。否则要是再发生江总扫墓时那样的凶情,人的运气可不是一直这么好的。”

连秋皎想起江揖被围攻时杀人的样子,心里直冒寒气:“既然江揖都这么说,那我听他的。”

他想,回去后就雇个保镖。

不行,保镖也不保险。

在老宅呆着好了,老宅安保系统还是洪伯在时料理的,绝对安全。

至于江揖,江冬林在外面时都奈何不了他,更不要说现在江冬林已经进去了。

何夕看着连秋皎离去的背影,和煦的神色渐渐淡去。

他禁不住想,如果今天来的是连翩,如果没有中间那许多事,连翩肯定会坚持守在江揖的身边。

不让进?

谁来了怕是都拦不住他,非得看到江揖好好的才会作罢。

病房中,江揖也正在想连翩。

恍惚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让人禁不住生出沧桑之感,但其实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

好多事历历在目。

江揖越想越觉得对不起连翩,他竟然给了连翩那么多的武断、忽视、不信任......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江揖这些日子也的确很劳累,当天晚上他发起了高热,迷迷糊糊的一直喊着连翩的名字。

这一声声的,听的守在病床前的何夕都怪心酸。

真是命运弄人。

他最终下定了决心,心虚又歉疚但还怀着一点点希冀的,给连翩打了电话。

九点多,应当不晚。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传来连翩轻快熟稔的声音:“何先生这是想通了,想换副碗筷吃饭?”

连翩一般都叫何夕全名,或者何特助,叫人何先生就有点调侃的意思。

熟人之间才这样。

挺生机勃勃的声音,让原本被江揖感染也有些愁云惨雾的何夕的心态,一下子都轻松起来。

挺感慨的。

要是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连翩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误解和伤害,连翩这样的状态就让何夕很敬佩。

这样亲近的对待,让何夕对即将说出口的话踌躇起来。

但他最终还是道:“小少爷,您......您最近有空吗?”

在机场见过后,何夕奉命调查过谢燕归的来历。

有些事不特意去关注还真不知道,但视线聚焦过去,资源和地位到位了,知道起来倒也容易。

比如谢家的变故,比如连翩现在的责任。

但不论是江揖还是何夕,都没有将连翩和谢燕归在一起的事当回事,就事论事的判断着,这就是个权宜之计么。

江揖知道后就说了一句:“真是胡闹!”

他让人时刻关注谢家那头的事,甚至已经在计划等安市的事了,该怎么将连翩从谢家那一摊子里摘出去。

在江揖看来,连翩被连老太太保护的很好,几乎没有经历过什么家族争斗。

也就没有战斗力一说。

而连老太太离开前也给连翩安排好了一切,至于连秋皎一家,小算盘多得很,但其实也没什么战斗力。

这大概给了连翩一种自己很行的错觉。

江揖怕连翩出事。

他常年浸营在阴谋中,江冬林心思晦暗老谋深算,江闻风也非等闲,生意场上又多是和老狐貍打交道......

天长日久练的,就了一副铁打深渊般的心机城府。

直觉谢风泉的突然出事八成有些猫腻。

如今连翩不知死活的掺和进去......

这些想法江揖并没有对人说过。

何夕虽然考虑不了江揖这么精准和深入,但基本的一些看法和江揖在一个方向。

也判断连翩现在就在危险之中。

听语气还傻乐傻乐的......

他既高兴连翩没有被安市的事打击到一蹶不振,又对他这种不知危险来临的懵懂有些担忧。

怀着担忧的心态,何夕想着借着江揖生病的事让连翩回来,未必不是一种替连翩规避风险的做法。

至于对连秋皎说的那什么有人会狗急跳墙,完全是危言耸听。

自从墓地那件事之后,江揖就暗中清扫江冬林见不得光的势力,如今早已经清理的七七八八。

连翩这里,听到何夕问自己有没有空,笑道:“这要看你找我是因为什么事。”

他现在在海城一处别墅内。

门开着一条缝隙,能隐约听到一楼传来的说话声。

那是谢燕归和他的那些朋友们。

养娃不能一味的锁在家里,尤其谢燕归还要恢复记忆,连翩让人邀请了谢燕归昔日的好友们来这里聚一聚,

这些小孩子们也很关心谢燕归的状况,但谢家出事后他们一直不得其门而入,现在被邀请,就都来了。

其实连翩也就比谢燕归大三岁。

但他论城府阅历,论活了两辈子,论知道整个剧情的进展,不自觉心理年龄就上去了。

过去连翩和江揖在一起时,看江揖有时也会有点长辈的视角,觉得这孩子过的不容易。

何夕道:“今天江冬林被捕入狱,以杀妻罪。他是杀害江总母亲的凶手。”

连翩:“我知道。”

他知道江冬林迟早会被抓,所以十分平静。

何夕以为连翩时刻关注着江揖的消息,不禁精神一振:“小少爷,连总他......他病了,现在在医院。”

连翩:“那祝他早日康复。”

这么四平八稳的回应让何夕有些拿不准了:“您......”

连翩一手支颌:“如果你只是想告诉我这件事的话,那我没空。”

何夕是总助,很多个助理的头儿。

揣摩人心这方面不说登峰造极也是顶尖的存在,但这一刻他却听不出连翩到底是个什么意味。

正有些不知道该就此结束这个话题还是再努力一把,就听连翩道:“何夕。”

何夕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空旷的病房中,只有耳边连翩清晰而平稳的声音:“我当你是朋友,咱们聊朋友的事我就接着,再其他的,我连翩什么人你清楚,谢燕归你也见过了,就是没有谢燕归,江揖在我这都是过去式。这次就算了,再下次,那算咱们没有做朋友的缘分。”

何夕是将连翩当朋友的。

否则不会在连秋皎气焰最盛的时候都对其不假辞色,但他有分寸,这话从来没说出来过。

交朋友不是一厢情愿,连翩脾气好归脾气好,人身份地位在那放着。

没想到......

一时间又是激动又是羞惭。

连翩却是又笑了:“好了,为这个吵两句不值当,什么时候你来海城,我做东。”

何夕就也笑了,有点释然又有些期待:“好。”

挂断电话,何夕长长叹了口气。

为江揖叹的。

他感知到在连翩的世界里,江揖果真已经是过去式。

至于今天才知道的那些真相,何夕没对连翩提,这是连翩和江揖之间的事,他没法越俎代庖。

何夕的电话并没有给连翩带来多少情绪上的波动。

是人就会生病,以江揖今时今日的地位,生病得到的照料只会多不会少,再说他又不是医生。

情感上的关怀,连翩没有自作多情的毛病。

手机倒还拿在手里,韦幸会不时发来信息,告诉连翩楼下什么情况。

至于连翩自己,他借口临时有事让谢燕归先来招待朋友们,也是给这些少年们一个宽松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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