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2 / 2)
简固感觉甄语今天说话特别呛,立马关心地问:“你还好吗?”
“我在你跟前坐着,守着你,你说呢?”甄语无奈地反问,“自己不会看?”
简固听了这话,有点不好意思:“咳,我守着你就行了。”
甄语:“……”
他是不是应该解释一句,说这词儿的时候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守候的守,是对峙!
俩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是这种情绪!
简固是怎么理解的?
“你有什么心事,就和我说说呗。”简固提到这个话题颇为失落,垂头丧气地说,“你都心事重重好长时间了……”
甄语打断了他的话:“有没有可能那就是我的风格?”
“啊?”简固茫然地擡眼望着他,“什么风格?”
甄语屏住呼吸,简洁地吐出了两个字:“内敛。”
他是怎么被逼到这一步的?这都什么形容,要不要脸。
“啊。”简固“哈”地笑出了声,“哈哈,原来是这样!”
还真信了!甄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近就这样。”
还会持续一段时间,直至等到合适的时机。
“我还以为你心情不好。”简固大大地松了口气,“没有就好。”
“我心情不好什么?咱俩都过预赛了,有那闲空儿……”甄语迟疑了一下,“不如好好准备复赛。”
或许,他应该和简固稍微放松一下?
免得这人把他的压力想象得比实际情况还大。
“你想不想去听讲座?”甄语想出了一个放松方式,“我听左老师说,他师兄最近要来理工大,要不请他带咱们一块儿去听听?”
简固好奇地问:“什么讲座?”
甄语回答:“电子输运。”
简固恍然大悟:“哦!哦,这个我学过!”
甄语笑道:“和咱们学的肯定不一样,就是,你不觉得我压力大吗……”
“咱们一块儿去放松放松,去吗?”
简固哪有不应的:“好啊。”
两人如此这般地约好,又继续投入到了复赛的准备当中。
讲座恰在预赛和复赛的中间,到了日子,左老师带着他俩一起来到了理工大。
坐满大学生的阶梯教室熙熙攘攘,色调看上去比高中生更缤纷一些。
讲座内容和竞赛知识点差别挺大。
简固很快进入了每个字好像都听过但都不熟的状态。
甄语听得比他投入一些,偶尔听左老师低声解释,大多数时候只安静地听。
要说完整记录、融入知识体系、有什么启发,对他们来说还为时过早。
是一场严肃而安静的放松。
简固禁不住一直悄悄偷看甄语的表情。
甄语在看着台上那位教授时,在和左老师小声交谈时……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上辈子,简固曾经一度想过去问问甄语的老师,是否清楚学术剽窃那件事的原委。
最终选择了自行调查。
他曾经无法克制地想过。
甄语在冬令营里听了朱教授讲课,开始执着于理论研究,后来成功成了对方的学生,却最终选择离开……究竟都怀着怎样的心情?
想象终究太过模糊而虚浮。
没有亲身体验过心态的转变,没有经历过从努力到破灭的过程,怎么可能想象得到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绝非恶意,但也是揣测。
可笑他现在才弄懂,而不是上辈子就怀着足够的真诚。
他自两人见第一面开始,就不由自主地可怜甄语了吧?
用再多文雅的词汇包装,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好在他似乎没有冒犯到甄语。
甄语对什么都不在意了——身处他无法想象的心情当中,封闭了自己。
这辈子,成功守在甄语身边照顾对方后,简固已经很久没想这么多上辈子的事了。
今天,在看到甄语神采奕奕的眼神时,他好像稍微窥见了一些。
甄语在冬令营里,也是用和当下这样的心情听朱教授讲课的吧?
喜欢学习,喜欢知识,喜欢难题,喜欢这个学科,喜欢探索与被引领,喜欢很多很多东西……
甄语是兴奋且快乐的。
数年之后,遭遇满是谜团的挫折时,这样闪亮而单纯的初衷,不知道会带来多大的苦楚。
之前,他常常想,如果自己能来得早一些就好了。
在甄语没成长得那么清醒坚强的时候就各归各位,将影响降到最小。
现在,他却有点怨自己上辈子没有重生得更晚一些,没能为甄语查清事情的真相。
甄语对他说“别查了”的时候,那么平静又淡然,直到现在,他才领会到背后的绝望……
甄语轻拍了拍他膝头,凑过来轻声说:“你干吗?”
简固转过头,飞快地眨眨眼,用谎话遮掩:“我……打哈欠了。”
快收着点,甄语都看出他热泪盈眶了!
他这个年龄,是怎么做到喜怒这么形于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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