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瑞还在炫耀(2 / 2)
从梅和被发配到南方封地,他再没在宫中住过一夜。
梅旸出了宫,本来想带着韩昙去方海家,但还没进门就瞥见方海被他父亲顶着满铜盆的水罚跪吓的赶忙拽着韩昙跑了。
俩人在出三槐胡同的路上,见好几顶软缎轿子,几乎是往一个方向去。
梅旸望着远去的轿子问:“这么晚了这些官都干嘛去呢?”
韩昙:“你怎知是官?”
梅旸:“能住在这里的不仅是官,而且五品以上,若不是方算子祖父曾位及枢密院,他家还没资格住在此处。”
梅旸拉了拉韩昙衣袖道:“走,看看去。”
两人一路跟着,所有轿子前前后后都停在了一个名为琅函书院的地方,梅旸打量着这院子看起来平平无奇,却让这些达官贵人们趋之若鹜。
梅旸和韩昙同时想到了烟城张家那处院子,两人此次并未轻举妄动,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梅旸借着一棵老槐树的力爬到墙头探望,韩昙不会爬树在底下放哨。
梅旸扫了几眼跳下来道:“竟真是书院?”
韩昙:“怎么说?”
梅旸:“一排一排的书架占满了院子,那些官围着书架,挑几本进了屋,屋内是灯火通明却安静很……”
韩昙:“这些官聚在此处只为看书?”
梅旸:“你信吗?反正我不信,定有猫腻,八成和那红愿馆是一个地方”梅旸想了想道:“咱们找二哥去。”
梅和就在正厅等着他们,见人回来问道:“从宫里出来又蹿到哪里去了?”
梅旸道:“去方海哥哥家了,方大伯正让方海举铜盆呢。”
梅和瞪了一眼梅旸:“何时也该让你举举铜盆,说不定能老实些。”
梅旸拽着韩昙坐在一侧,自己挨着梅和坐下:“方算子从小举铜盆也没见多老实啊。”
此时韩昙才得了空隙起身对梅和行礼,梅和擡手让其坐下。
梅旸:“哥,我们在三槐胡同,见好几顶软轿前前后后都去了琅函书院。”
梅和:“你怎知是去的琅函书院,你们跟踪了?”
梅旸:“不是跟踪,是探查。”
梅和:“你胆子真是太大了,所以是有什么不妥?”
梅旸:“竟然没有不妥,里面就是一家正经书院!”
梅和:“那你激动什么?”
梅旸:“就是因为太妥当,才不妥,好几个官深更半夜不在家去书院看书,你信吗?反正我不信,我在烟城不是端过一个老窝?八成是一个地方”
梅和:“你想怎样?再扮成女孩子进去一趟?”
梅旸瞬时嗔怪道:“哥,我再说正经事!”
梅和:“无论是什么都要等你过完生辰,不要横生枝节,这个地方我让齐欢去探探。”
梅旸:“齐欢哥哥他一副正人君子样,如何探的了那种地方?”
齐欢站在梅和身后开口道:“三公子觉得那是何种地方?属下探不得?”
梅旸咂舌道:“哎呦呦,齐欢哥哥嘴功见涨啊”
梅和:“你再安生两日,父皇为你这生辰宴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他近日心绪烦躁,你就不要再惹乱子了。”
梅旸气势瞬间泄了下来:“哥,父皇让我与他一同去祭天。”
梅和:“多事之秋,父皇也是想祈求南靖安定。”
梅旸:“你与父皇说的话一样。”
梅旸面色微沉拉着梅和的衣袖道:“哥,我去求爹爹让你去宫里陪娘亲,他还是没答应。”
梅和坦然的拍了拍梅旸的手背道:“其实你无需次次都替我去求的,我早已看开,那地方或许本来就不属于我,你与我恐怕都是生错了地方。”
梅旸:“哥你真的不怨爹爹吗?”
梅和略有心酸的笑笑:“谁让我生在战败时,他是皇帝,所有亲情都会被附上一层意义,你若不是生在雪停之时,他还会对你如此宠溺吗?”
梅旸怏怏的回道:“你还是怨他的。”
梅和:“我不是怨他,是怨我生错的时机与人家,他有他的无奈,就比如现在吵的是战是和,他所衡量的较之别人要多得多。”
梅旸追问道:“那哥你是战还是和?”
梅和先是看了一眼韩昙,随后说道:“刮骨疗毒,方能药到病除,但父皇和现在的南靖受不了刮骨之痛。”
说完梅和又无奈一笑道:“贵客在此,大言不惭了,我一个被发配的病秧子,怎敢乱议国事。”
韩昙起身行礼道:“二公子通透。”
梅和:“哪里通透,胡言乱语罢了,你们可吃过晚饭?我让府里准备了宵夜。”
梅旸:“有水晶包吗?”
梅和:“当然有,还有你们那两只小狗,我已让人备了鲜奶,怕下人们喂不好,吃过宵夜,自己去喂吧。”
韩昙:“有劳二公子。”
梅旸和韩昙离开后,梅和对身后的齐欢道:“越是无力越是信鬼神,去看看琅函书院,不要打草惊蛇。”
齐欢道:“是。”
两人吃完宵夜,蹲在厢房前的走廊处借着烛灯喂狗。
梅旸:“哪只是你的,哪只是我的来着?”
韩昙:“不是你定的吗?”
梅旸:“我就随便一指,它俩现在一日一个样,我哪记得住?”
韩昙:“那边随便吧,两个名字都叫,谁应就是谁。”
梅旸对着两只吃的正香的乳狗轻声道:“韩大宝?梅二宝?”没有理会,便提了声:“韩大宝!”没想到韩昙一侧的那只竟回头看了梅旸。
梅旸惊喜道:“哈哈就是你了!以后你就叫韩大宝!”
喂完了狗,梅旸将韩大宝抱在膝上道:“我与父皇说了,生辰那日你可以入宫参加宴会。”
韩昙抱着另一只的手一滞,盯看着手中的狗问道:“你确定我可以入宫?”
梅旸:“父皇都答应了。”
韩昙:“你不怕我给你带来麻烦?”
梅旸狐疑的看向韩昙:“有什么麻烦,你这么守礼懂节的,能给我带什么麻烦?你这种啊就是父皇母后最想要的儿子,沉稳听话守礼。”
韩昙不以为意的笑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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