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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又又跑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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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又又跑了

梅旸怒气冲冲到营帐,几乎是将自己摔到床上背手躺着,不一会儿太子端着晚饭进来。

“暾暾晚饭都没吃。”太子将托盘放在方桌上,温声哄着,

梅旸翻个身冷言冷语:“吃不下!”

梅翼:“还在生气议和之事?”

梅旸噌的坐起来:“大哥究竟在想什么!”

梅翼面露苦涩苦口婆心:“暾暾,我在边境已经快三年,沙场铁衣碎,征夫尽望乡,我不想再打仗了……你心疼心疼大哥吧……”

梅旸:“大哥在边境三年已经忍受不了,海州已被北青□□十六年!现在还要再赔上香雪海?”

梅翼拍着梅旸的肩头:“暾暾,大哥想好好与你说说,当初两国开战是因为北青想要滨州,眼下他们不要滨州,也没有其他非分要求,我想不明白为何还要打,为何还要让那些士兵去送死,那些士兵家中也有父母、妻儿,一场仗下来死去的士兵,流亡的孤寡不会比香雪海少。”

梅旸:“大哥去过海州吗?”

“什么?”

梅旸:“我去过海州,进到过海州炼人引的暗室,大哥知道什么叫人引吗?”

梅翼惊呼:“你怎么能去如此危险的地方!”

梅旸没有理会自顾自道:“他们是用来养蛊毒用的,就是士兵们得的那种病,他们最后筋骨化成一滩血,心脏却还在跳动,一滩血肉,人却是活的……”

梅翼听着如针砭肌骨。

梅旸继续道:“海州十之有九都惨遭此毒。”

两人相对默然坐了许久,梅翼开口道:“暾暾,我没去过海州,我只亲身受过沙场的残酷,不知海州百姓遭遇,我以为他们会受些虐待,受些屈辱,但还是能忍受的,再难不会丢了性命……你所说的大哥会好好考虑,后天才是和谈盟书的签订日,一切还有回环……”

“真的?!”梅旸直起身,

梅翼点头:“每每我提到议和,众人只是一味反对,用那些大义说教,他们说的我何尝会不知,但我与父皇考量的不只是那些。”

梅旸:“我理解大哥与父皇的不易,但士兵是军户,朝廷已经厚待他们的家人后辈,可百姓承受着苛捐杂税供养着军人还有我们姓梅的,难道灾难之下还要让他们顶着?我们反倒藏在他们身后?”

梅翼轻拍梅旸的手背:“暾暾长大了,想的比大哥通透,大哥定会重新考量。”

梅旸欢喜道:“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大哥不是昏聩之人。”

梅翼:“那吃饭吧。”

梅旸下床:“大哥,我先将这个消息告诉方算子他们,否则今夜谁都吃不下睡不着。”

梅翼拽住梅旸:“你先将饭吃了,再去也不迟,你伤才好全,可不敢不吃饭。”

梅旸盯了盯饭:“行,我先洗把脸,方才都哭了呢,脸上黏糊的很,大哥你快去想对策,我答应你一定会老老实实吃的!”

梅翼被梅旸往外推,笑道:“行,你务必好好将饭吃了,一点不能剩。”

梅旸:“知道了,知道了,明日我还要听大哥的对策呢。”

等梅翼离开,梅旸掰下一块儿馒头喂给床下自己私逮的老鼠,老鼠吃下绕了两圈倒下了。

梅旸失望而无奈:“真是不容易啊,忍到现在才动手。”

他从来没相信过太子会让他待在军营,更何况现在是和谈的关键时刻,他太了解太子了,即便太子在所有人眼里寡断胆小,但对他从来是倾尽所有。

梅旸顺来一身兵服出了营帐。

方算子他们来寻梅旸,只剩下掰了半块的馒头一只昏睡的老鼠,没有动的粥和咸菜。同时太子也冲了进来看到这情景大骂一声:“到底是长了几个心眼,怎么谁都摁不住呢!”

方算子无力道:“太子殿下,每个人打着保护他的名义,想尽办法捆住他。他想尽办法逃离每个人。您不觉得每个人都在用爱的名义逼着三公子流浪在外,让他无处可去?怎么就不能如他所愿呢?你们的爱于他而言是一把驱赶的鞭子……”

太子懊悔的瘫坐在长凳上,他只是不想自己的弟弟卷入这场争论与可能发生的灾难,他所惧怕的不想让自己的弟弟沾染分毫。

梅旸出了军营再次穿上那身破烂的乞丐服,抱着他那只宠爱的狗,游荡在滨州空烂的街上。

本不想带着梅二,但放在军营又不放心,想着路上寻个善良人家送了,然后往香雪海方向去。

香雪海夹在滨海两州之间,与蚀骨海只隔一条窄河,相传香雪海与蚀骨海曾属同一古城也是一片富饶之地。

因一场大战覆灭,城下埋了数万尸骨,迈进去就是混天阴森,黑风铄铄,白骨成海,蚀骨海有妖异毒虫,食人秃鹰,活人进去不脱肉骨,不成鬼魂,休想出来。

所以被称为蚀骨之海。

两海之间一河之隔天地之差。

梅旸用一仗长的麻绳牵着狗,狗却撅着屁股不走了,后来索性耍赖一般趴在地上,梅旸将狗抱起来,坐在道旁的废石,手指点着狗脑袋:“你这懒货,走三步歇两步,要不就耍赖让我抱着,好不容易找到户人家愿意要你,你疯了似的咬人家,就不能心疼心疼你的老父亲我,跟着我是能吃香的还是喝辣的啊,傻狗……”

坐下一会儿,梅二突然警觉起来大声嚎叫,耳朵直愣愣挺着,梅旸缕着毛敷衍道:“抱着你都不行了吗?”

梅二扑腾跳下来拽着就往草丛里蹿,梅旸本就脚疼,一遍弓着身子跑一边骂道:“你这个不孝子,遛爹玩儿呢!”

梅二停在一个尸首前挺着鼻子往上凑,梅旸一把拽回来,蹲下身探了探还活着,掏出水囊喂了些水,将人背到阴凉处等了许久,人才醒。

经过一翻寻问才知这人是从香雪海逃出来的。

昨夜北青骑兵突然闯入香雪海烧杀抢掠,还抓了半数的年轻男女,运到海州试药炼引人,今日要清空香雪海,彻底为北青所用。

乡长牺牲了一家人的命让人逃出来去滨州军营求救,可一直到天亮都没有一个兵来,早就听说两国要议和,将香雪海割给北青,未曾想盟书还未签,他们就已经被南靖抛弃了。

梅旸听完无地自容,大哥为了促成议和,真的走火入魔一般。

梅旸将身上的银两吃食,全部交给他,将自己的狗也给他,道:“兄弟我的狗就交给你了,只求一件事,好好善待它,带着它去滨州,那里安全些。”

那人紧紧拉着梅旸的手,痛哭道:“小兄弟别再往前了,香雪海眼下估计已经成为血海了……”

梅旸坚定的盯着那人:“不会的,相信我,你的家乡不会是北青的。”

梅旸踏着那双破草鞋一直到香雪海,入口已被北青骑兵堵死,见人上来就是一鞭子,梅旸擡手接住用力一扯将人扯下来

四散的几十个兵一看有人惹事,都凑过来,举刀开砍,梅旸利落翻身躲开,顺势伸手从一守兵身后勾出一柄弓,从胸前掏出一张画像,拉满嘭的一声将画像直直钉在两仗外正往此处跑来的兵的发髻正中,那人吓的顿时摊在地上,一旁伙伴凶恶的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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