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不归(1 / 2)
当归不归
天歌忽而惊醒,依旧在一片血红花海中,只剩他一个人。
“在当归桥!梅旸过了当归桥!”天歌撑起麻疼的身体,依着微弱的记忆踉跄的跑去寻当归桥的方位.
八百多年当归桥依旧是那条透着莹莹白光的玉带模样。
天歌冲上桥身,被结界猛的挡回来,天歌再次冲上去,依旧被挡回来。
此时,曲音再次响起,和驾驭白色幽灵的同出一辙。
曲声越来越清晰,像寒冬雪,从漆空飘荡下来,轻轻柔柔却幽怨悲戚冰凉刺骨,桥上的那层莹莹白光散去,正中现出一个身穿翠色长衫的女子,端坐在半空轻抚一把瑟,瑟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黑雾,黑雾泛在女子惨白的脸上有些恐怖。
“青冥司君无玉帝通行令,这桥不可过。”女子声音飘渺。
天歌:“我若偏要呢!”
“那便不客气了……”
绿衣女人急速拨动手中瑟,当归桥拔地而起,地底忽明忽暗中直直立起一排排的银甲武士望不到尽头,盔甲上沾着鲜血,手中握着红缨长枪直对着天歌,一道闪电落下,隐约看清头盔下竟是一个个苍白的骷髅。
“青冥司君,若能赢了他们,当归桥随你处置。”
天歌将梅折握在手中飞身上桥,银甲武士如铁壁一般挡在身前,天歌感到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天歌施法于梅折上,刺入银甲武士,女人用柳叶般的手轻拂瑟琴,突然手指用力急速拨动琴弦一声炸裂直刺耳膜。
银甲骷髅像训练有素的焊兵勇士齐齐举起长枪,眼睛处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变成幽绿色,将梅折挡了住。
女人再次拨弦,如同无数玻璃从高空坠落崩裂般乍然响起,一队银甲骷髅从上方对着天歌刺来,天歌收剑飞身绕开,琴音再起第三队银甲骷髅挡住天歌退路。
天歌以灵力硬拼,与穆青枝缠斗时本就受伤灵力受损,此时的天歌已被死死围困住,无处躲闪。
看样子这些应与阴兵相同,天歌使出他做天医时的水火真炁打向银甲兵,银甲兵瞬时化为齑粉,他已非天医,私用会被反噬,天歌顿时觉得五脏如火焚一般溃痛。
天歌祭出梅折刺向结界,几乎拼尽所有灵力,撕出一道口子,一心只顾飞身冲向那口子,却不知身后数十把长枪带着阴森的暗绿刺进自己的脊背。
一阵剧痛瞬间袭满全身,长枪直直刺穿天歌整个上身,天歌依旧耗着灵力迈出一步,前身已经在结界中,就差一点……
天歌突然觉得前身被一股力气撑住,一个黑色身形站在自己面前,用额头抵靠着自己前胸,像从前梅旸累了会用额头抵靠着他休息一样。
天歌惊愕的哑声道:“是你吗?”
黑色身形垂头,用那个熟悉的声音“不要看我,也不要过来……”
随后那身形两手用力一推,天歌脚下一轻被推了出来,“元符!……”天歌眼看着身形消失在眼前。
穆青枝从身后施力接住天歌:“别费力了,你冲不过去,即便过去了也见不到人。”
天歌回身:“穆青枝……”
穆青枝依旧那副绅士温和的样子:“青冥司君,你知道梅旸过当归桥,玉帝定会知晓,他可能被永远困在那个世界。”
天歌利用梅折撑着身子:“所以我一定要让他离开……”
穆青枝两手一摊:“你看,眼下只剩了你自己,如果当初开启天机镜,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而梅旸根本无需去经历八百多年前的痛苦。”
天歌看向穆青枝,穆青枝目光透着真诚。
天歌:“你为何一定要我开启天机镜呢?”
穆青枝:“因为走投无路啊。”
“又是走投无路……”
穆青枝:“知道为何我一定要让你重历八百年前吗?时间会冲淡一切尤其看不见摸不着的情感,我就是要你想起来,想起来是如何杀了许多人,是如何直接间接害了梅旸一生。还记得半乾坤讲的那个故事吗?神妖之战后花神元神被供奉在人界,差一点就差一点,被毁了。”
天歌忽然想起,穆青枝接梅旸入不寿山时,喊他暾暾……“你的前世是梅和?”
穆青枝不置可否。
天歌:“这不可能,除非是鬼帝帮你。”
穆青枝摇头:“不能说是鬼帝帮我,应该叫鬼帝故意造下的孽。”
天歌:“什么意思?明知元符是你亲弟,却亲眼见他过当归桥,你与八百年前一样!”
穆青枝:“如果你执意不开启天机镜,同样会害了你和你的同伴,你不照样拒不开启
?那里来的勇气指责我?历来能完成这一任务的神屈指可数,因为过不了心魔,而你也有心魔。”
“你说的是悖论,开启天机镜确实可以让一切回到大战之前,但是你无法决定后续,你能改变开始,决定不了过程和结局。梅和机关算尽最后也没有料到自己爱护的弟弟会受到那样的伤害不是吗?”天歌凝着穆青枝。
穆青枝绅士温和的脸一僵:“你果真够冷血。亲人、朋友、爱人包括你自己的苦难都已摆在眼前,你依旧能淡定的与我周旋。”
天歌:“因为元符把我往回推了一把。你也没有料到这个结果。让我重回八百年前然后再突然醒来,利用极大的情绪反差刺激我开启天机镜,可是没料到元符会出来推我一把。”
穆青枝无奈的哑笑道:“你们真的是要逼死我啊……我真后悔认识你们这些人!”
突然一声巨响,天歌与穆青枝具大惊。
“锦瑟,何事?”
“公子!结界破了!”方才的女声急迫回道。
两人同时飞身至桥前,一女子正与锦瑟对峙,锦瑟已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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