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 / 2)
第 63 章
质能方程式?对于一个没上过一天学的植物人来说,有必要知道这个吗?
阮玉乘嘴角含着一抹嘲讽,想着母亲天天放这些知识科普广播实属痴心妄想,她不但幻想植物人能够苏醒,还觉得可以用这种填鸭式的方法弥补22年来的知识缺失,她那个儿子仿佛一夜醒来就能拥有大学文凭似的。
呵!妈妈呀妈妈,你还真是可笑。
至此,他终于耐心见底,再不想多待一秒。
很快,阮玉乘戴上眼镜站了起来,拉开门走了出去。
“妈,我回去了。”
听见动静的母亲来不及放下炒勺就匆匆跑了出来,“怎么这就要走呀!饭菜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她近乎恳求的语气却并没有打动儿子,阮玉乘默不作声,径直走向门口换鞋,他的母亲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去挽留。
就在这时,大门竟然从外面被打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拎着菜回来了,他,正是这家的父亲。
冷不防直面许久不见的亲生儿子,这位父亲却显得浑身不自在,他嘴唇抖动着,似乎有一堆话想要说,但最后真正说出口的,仅仅只是——
“吃了饭再走。”
父亲生硬的语气让阮玉乘选择充耳不闻,他直视他,语气极为冷淡,“不了,有事。”
“你有什么事?!”年长者突然大喊一声,紧接着雪崩一般表达不满,“你一年365天天天有事!不来看我和你妈这都不要紧,但你怎么能不来看你哥哥呢?你哥哥躺在床上整整22年,22年了!!!”
“爸,你在说什么?你哥哥?谁是哥哥?”
“你!”
被父亲拿手指着的阮玉乘竟然反过来质问,把对方气的够呛,正在看故事的你一定也有疑问,那个植物人不就是他的双胞胎哥哥吗?为何他私底下承认,当着家人的面却又不肯承认了呢?
好在接下来的对话便揭露了真相。
“他爸,把门关上关上...”
阮妈妈生怕家事被邻居偷听了去,忙拽过丈夫进了家门,接着一把将门紧紧合上,只是当她转身下意识的一声呼唤,终是宣告这个元宵节无法团圆了。
“玉载...”
叫着这个名字,她却是对着阮玉乘说的,可是,她真的叫错了吗?
听到这个称呼,阮玉乘瞬间变了脸色,他眯起眼睛,眼中满含威胁,“妈,我是玉乘,别再叫错了。”
一听这话,身边的阮爸爸立刻变得无比激动,他狠狠推了儿子一把,叫嚷起来。
“你是玉乘吗?玉乘是你哥哥!是你那个当了22年植物人的哥哥!你当我和你妈看不出来吗?你们俩再像我们也能分得清!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啊!你把你哥弄成这副模样,还要用他的名字,你到底...”
阮爸爸气的喘促不休,捂着胸口抖着手指头指向儿子,他真想,真想把他...
“我没有你这个儿子!!!滚出去!!!你这个...你就不是个正常人!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畜生,畜生!!!”
眼见丈夫气得心脏病犯了,阮妈妈连忙扶他坐下,遍翻衣兜找出速效救心丸让他舌下含服,而阮玉乘从始至终冷眼旁观,仿佛对方是陌生人一样。
“我和你妈到底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个畜生玩意...”
阮爸爸早已没了初得双胞胎儿子时的欣喜,这二十多年的日日夜夜,他无数次祈求老天爷,如果他们只有一个儿子就好了,只有玉乘一个就够了。
“好了好了,别讲了别讲了...”
阮妈妈一边为丈夫顺胸口一边劝说,不想她那个始终不言不语的儿子突然开口了,语调慢条斯理却字字戳人肺腑。
“爸,我还是劝你当我是玉乘吧,这样对大家都好,我从六岁起就是阮玉乘了,身份证上写的名字也是阮玉乘,认识我的人都叫我阮玉乘,而他...呵!他叫什么根本不重要,只有你们会在乎他。”
他就是要攫取亲哥哥的名字,他以此为乐,毫无愧疚。
这个世界上只需要一个阮玉乘,那就是他。
他的态度让父母极度心寒,阮爸爸双眼布满血丝,嘶吼着控诉,“当初,想当初我就该报警!把你...呼...把你...”
“把我怎么样?”
听父亲提起往事,阮玉乘并不慌乱,是他做的又怎样?
“爸,你是想说当初就该报警,把我送进监狱关起来对吗?可你别忘了,当时我也只有六岁而已,依照法律,我是不负刑事责任的。还有,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老是提起,他已经是个废人了,而我,才是你们唯一的儿子。”
阮玉乘深知父母的心理,所以六岁那年将哥哥差点溺毙在泳池后,他是那样的有恃无恐,父母一问他就全都承认了。
当年幼小的他出口却是骇人听闻之语,“是我做的。”
是他做的又如何?他不喜欢世界上存在一个和他如此相似的人,他不喜欢有人分享父母的关爱,他觉得哥哥是多余的,就该被抹杀掉。
儿子的一席话让阮妈妈痛苦落泪,为什么她的小儿子会有这样一副心肠?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竟然想要杀掉自己的亲兄弟,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所谓天生的恶魔吗?
而且这个恶魔极善伪装,他已经长大成人,靠着聪明的头脑和出众的外表混得风生水起,事业有成。
望着母亲哭泣到颤抖不止的脊背,阮玉乘俯身对她说:“妈,想清楚吧,你们去世后还得靠我来养他,他不值得我再杀第二次,我会出钱照顾他的,直到他自己死去。”
话一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大门咔哒一声开启又闭合,玄关处静的落针可闻,阮爸爸阮妈妈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老两口默默依偎在一起,心如死灰。
这就是阮玉乘不太高兴的原因,每次回家他都心情不快,除了不想看见哥哥外,父母的态度才是最让他恼火的根源。
这简直与他当初设想的背道而驰,他的父母非但没有全身心地去爱他,反而将更多的爱倾斜给了另外一个儿子,那个植物人儿子。
阮玉乘无数次反思,第一后悔的便是当初没有彻底杀死哥哥,怪只怪他六岁时力气还太小。
不过有时候他也会后悔当初动了杀念,经年累月地望着一脸呆滞,形如枯槁的哥哥,让他越发有了优越感,他会想,自己这个兄弟长大后说不定一事无成,人的气质也会随之发生改变,到那时,即使长得再相像,也不会有人认错了。
如果未来是这样的,那他动手的意义就变了,意欲杀人让他身负瑕疵,而且这股欲/望就像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一样,再难抑制。
时不时的,他会跃跃欲试,伺机寻找猎物。
将车送去修理后,他正打算离开4S店之际,猎物就主动打来了电话。
“喂...玉乘呀,我们约好了,后天可不许迟到。”
“当然佟总,我刚送车去检修,那天还得劳烦你来接我。”
“没问题!应该的,我们以后就是...”
姓佟的男人有些得意忘形,接下来说了好些暗示意味十足的话,阮玉乘忍着恶心默默听他讲完,借口有事要忙便挂断了电话。
呵!主动送上门来招惹他的玩意儿,那他就不客气了。
说起他们之间的事,大概可以追溯到半年以前,这位姓佟的企业高管一见到阮玉乘就打起了歪主意,终于,在一个月前,他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那天,佟总忽然在下班后十点左右约阮玉乘在公司单独见面,夜幕下的摩天大厦静穆犹如巨大的方碑,不过某一楼层中却被暖黄的灯光照亮了。
佟总翘着腿,坐在办公桌后,他特意关掉了冷白的荧光照明灯,独留暖黄射灯,眼神也是相匹配的暧昧无比。
“玉乘呀...坐...”
西装革履的阮玉乘道声谢,缓缓坐下来,他不动声色地好奇着,好奇这位佟总又找他有什么事,他们白天才刚刚见过面,双方的合作意向已经敲定,过几日就可以正式签合同了。
而对方正是特意选在了这个关键节点,将自己一直以来的企图暴露无遗。
这位居心不良的佟总今年整40岁,身为公司副总裁的他有钱有势,身材长相也保持的很不错,这样一个男人大多会有些或真或假的绯闻,不过他不一样,在外人看来,这位佟总算得上是很洁身自好了,平日里几乎从不与女人过多接触,始终维持着好丈夫好爸爸的完美形象。
可惜,这些都只是假象,他的确对女人不感兴趣,因为他喜欢男人,而眼前这位,正是他的最新目标。
对于阮玉乘,佟总是犹豫不决过的,他对这个年轻人很欣赏,是动了些许真感情的,所以一开始并不打算太过分,期望能与对方情投意合。
只是,他始终无法确定这位跟他是不是一路人,纯粹的直男吗?他希望他不是,深柜吗?他遍寻各大同xg交友平台,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对他来说,阮玉乘是一团迷人的雾,越是看不清摸不透他越是为之着迷。
最后,心痒难耐的他选择出手了,还是用起了威逼利诱的老手段,管他是什么,他有的是办法拿捏他,过去又不是没干过,就算是纯直男他也有能耐逼他们就范,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正如王尔德的那句名言——Everythgthe world is about sex except sex. Sex is about pow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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