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1 / 2)
第 65 章
再见了,佟文斯。
终于,阮玉乘怀着激动的心情按下了电击按钮,静候死神降临。
看到这里,你或许会有疑问,AED不是救人的设备吗?怎么阮玉乘却想用它来杀人?原来,AED除颤仪是有适用范围的,它仅能用于纠正那些致死性的心律失常,而佟文斯却并非如此,他服用药物后最多只是有些心律不齐,而这种心律不齐远没有达到致命程度,只要稍加休息就能恢复正常。
但如果此时强行使用AED,那样强力的电流就极有可能将非致命性心律转变为致命性的,就好比一个正常人触电,很可能因此丧命。
这样杀人于无形的手段阮玉乘研究过许多,他寻找合适的猎物,亲力亲为付诸行动,期望有朝一日可以完成全部实践。
对他来说,亲眼见证生命消逝,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呀!
于是一遍又一遍的,他冷酷又干脆地摁下电击按钮,佯装救人实则却是在置其于死地。
“唔...”
一声小小的呜咽就是佟文斯仅能发出的最后声音了,求生欲让他拼命挣扎,可他此刻对抗的不是阮玉乘本身,而是一台冰冷的机器,直到最后,他也没能睁开眼睛,就这样心脏骤停,真正的,再无一点声息。
“呵...”
轻叹一声后,阮玉乘合上双眼,心满意足。
接下来,他又开始演戏,很快摇晃着站起身,掉落几滴鳄鱼的眼泪向众人宣告同伴无救。
救护车十几分钟后赶到,佟文斯被紧急送往医院,但已是回天乏术了。
一个小时后,同去医院的阮玉乘被告知,虽然竭尽全力抢救,但遗憾的是,人终究还是走了。
“我...没能救他...”
眼见这位垂头丧气,一脸哀伤,值班的急诊科大夫安慰他,“别自责,及时用上AED是非常正确的做法,你已经尽力了。”
紧接着,佟文斯的家属也陆续走了出来,那位夫人面如死灰被人搀扶着,每走几步就踉跄一下,不过当她看见阮玉乘后,却突然挣扎着打起了精神。
因为,她有话想问他。
“您是阮先生吧?”她坚持要与他单独说几句话。
阮玉乘连忙起身,“我是,您节哀...”
佟文斯的妻子攥着纸巾擦拭眼泪,好半天才止住哽咽,重新开口。
“谢谢阮先生,我丈夫...大夫们告诉我,我丈夫是您一直坚持抢救的,真是谢谢您了,谢谢您了...”
“您别这么说...”见她鞠躬致谢,阮玉乘连忙虚扶她一把,“唉...佟总是非常好的合作伙伴,救不了他我非常遗憾...”
接着,他们来到僻静处坐下来,开始叙话。
双方沉默片刻,随后那位佟夫人首先开口了。
“阮先生...”她绞着纸巾斟酌着语句,“那个...请问你和文斯今晚是约好了见面吗?”
阮玉乘坦然承认,“是的,”他边说边举起手中已被攥皱了的文件,“我是来给佟总送文件的,顺便讨论一下工作。”
“这样呀...”对方眨眨眼睛接着问,“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公司谈呢?”
“是这样,佟总告诉我他今晚还有约,不巧我车子坏了,于是就和他约在地铁站见面,送完文件我打算直接坐地铁回家,也不会耽误佟总的时间。”
今晚还有约?!
获悉这个信息,佟夫人立马表现的坐立不安,因为阮玉乘的话正好印证了一些事情,她不自觉摸向大衣口袋,无意识地想要掩盖什么。
此时此刻,她兜里正放着一板药还有一张房卡,都是她从丈夫上衣内袋里翻出来的,她刚才借口上洗手间,偷偷用手机扫描了一下,当得知这药是某种伟/哥后,恼怒立马盖过悲伤占据了上风。
伟/哥、五星级酒店的房卡,佟文斯,我终于抓到你出轨的证据了!
可想而知,佟文斯与妻子的关系绝不是外界传言的那般和睦恩爱,私底下,这位佟夫人长期遭受丈夫的冷暴力,产后抑郁症频发,却还要在人前配合着维持体面,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并非用金钱就可以打发的。
她隐约觉察到丈夫行为不端,可惜操心三个孩子已让她整日精神疲惫,再无精力寻找证据,甚至当自己被感染上高危型HPV去质问佟文斯时,却被对方极尽冷嘲热讽,倒打一耙反过来指责她下贱,干了龌龊事还想着栽赃。
多少个午夜,她站在阳台上很想就这么跳下去一了百了,但想到年幼的孩子们终是让她下不了决心,她不清楚这样的日子还要苦熬多久,直到今晚得知了丈夫意外身亡的消息。
呵!佟文斯,自作孽不可活!
佟夫人已经心中有数,理顺了丈夫今晚的行程,佟文斯与这位阮先生约在地铁站见面拿文件,是为了不耽搁接下来去酒店会情人呀!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丈夫其实是个同性恋,她按照一般逻辑,理所当然认为佟文斯去酒店是要找女人,而阮玉乘也没打算让她知道真相。
本来,他是打算匿名公布那些不堪入目的视频的,笑看佟文斯死后身败名裂,只是很快他便否定了这一想法,鉴于自己总被同性纠缠,名声在外,若是被人联想到什么就不好了。
所以就这样吧,等回去了他就把那些脏东西统统粉碎性删除。
至此,他的谋杀戏剧完美落幕。
之后的一段时间,关于佟文斯的各种传闻简直层出不穷,时不时就有人当成谈资八卦一番。
这日,阮玉乘又来到了席贝锦的公司,前去新建的产业园指导工作,午休时,助理杨鹊和几个同事围坐在一起边吃午饭边闲聊,接着很快,就看见谈论的对象之一过来吃午餐自助了。
“阮先生!”见他拿着餐盘还没找好位置,杨鹊挥着手热情地打招呼,“我们这儿还有空位!您要不要过来坐?”
阮玉乘点点头走过来,端正地坐在一侧,吃起了午餐。
同桌的其他几人职位比他低,年纪也比他小,所以都略显拘谨,客气地一个挨一个挪动椅子,为他腾出足够多的私人空间。
这位阮先生呀,一向公事公办,有些生人勿进。
只有喊他过来的杨鹊并不在意这些,该干嘛干嘛,不过之前那些八卦,她也不好当着本人的面说下去了。
倒是阮玉乘想听。
吃了几口菜,喝了一口鲜蔬什锦汤后,他忽然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问,“你们刚才在讲什么这么热闹?我好像听到佟文斯这个名字...”
听他这么说,几个年轻人的八卦之魂又重新燃起。
“阮先生...那天那个佟总..您当时也在场吧?”
“是...”阮玉乘解答一遍近日总被人提及的问题,“我和他约在地铁站送文件,之后上洗手间的时候他半天没出来,我这才发现他晕倒了,佟总就这么...”
“唉...”
众人无不发出感叹,“我们都听说了,您又是CPR又是AED的抢救,没救回来真是可惜...”
“是...真的很可惜,要是发现的再早一点就好了...”
阮玉乘遗憾地重复一句,但微敛的眼中却并无一丝同情,而周围人也没有注意到他异样的表情,仍在继续讨论。
“我可听说了,那天晚上还有大动静呢!”
“什么动静?人不都死了吗?”
“是我朋友告诉我的,绝对一手信息源,他就是那位佟总的下属。”
“是吗是吗?你快讲快讲!”
“嘘小声点!别说是我说的,要不我那哥们可就惨了,他们公司可忌讳这件事了!”
“行了别啰嗦了,赶紧说!”
“我哥们那天也去医院了,那个佟总确认不行了之后,他老婆不知道咋啦,不干别的,非要先找车,然后我哥们和其他几个同事就陪她去了,在地铁站附近的停车场找到了车,然后...”
“然后怎么了?”
“然后佟文斯他老婆就发疯了,哐哐砸车,拦都拦不住。”
“啊?为啥呀?”
“嗐!就男的那点事儿...他老婆从车上翻出来好多那种小玩具,嘴里大骂渣男,说活该吃药吃死了什么的,这谁听不明白呀!”
“哎呦这佟总玩挺大呀!他吃了啥药还能吃死了?”
“还能是啥?伟/哥呗!估计是吃多了,身体承受不住就...噶——了!”
讲话的小哥歪头翻眼做了个已挂掉的表情,直把大家逗得想笑又不敢笑。
“噗!咳咳咳...你严肃点!逝者为大,小心功德减一,咱家副总还去吊唁了呢...”
杨鹊推了一把讲八卦的同事,而她口中的副总正是顶头上司席贝锦。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
眼看午休时间所剩不多,众人抓紧时间吃饭,陆陆续续的,一桌子人相继吃完了午饭,站起身准备开始下午的工作。
“阮先生再见。”
“再见。”
其余几人向阮玉乘道别,看他的眼神充满敬佩与同情,心说像佟文斯这样的人救不回来就救不回来吧,不必自责,反正是自作孽不可活。
而这,正是阮玉乘希望人们以为的。
呵,佟文斯,被谣传吃伟/哥吃死了的感觉如何呀?
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阮玉乘迈步朝前走去,自动门为他滑开又闭合,明净透亮的玻璃上,映照出一个闲庭信步的背影。
如此,二月就这样过去了,转眼间已到了开学日。
开学前一天,繁湘与席无咎早早便回了学校,他们结伴来到手工活动室,关上门一起拼乐高积木,嬉闹玩乐。
“呱呱咕咕,回大房子喽~”
两只小丑蛙当然没有被遗忘,寒假其间它们被繁湘带回家细心饲养,今日则重新回到了久别的水陆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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