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亲吻白山茶(2 / 2)
“这样做”指什么不言而喻。
达博特低下头,真诚地忏悔:“我得说实话,我刚刚犹豫了,大人。”
“你还缺点魄力,达博特。”梵多纳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最终落在了瑟罗娜仍高举在头顶的“果实”。
他舔了舔嘴角,伸出手:“你做的很好,瑟罗娜,女神会记得你的……”
但就在此时,异变横生!
梵多纳听到耳边轰隆隆的雷声,然而还没等他做出反应,眼前风驰电掣一般闪过一个影子,梵多纳与瑟罗娜同时感觉到浑身麻痹失去知觉。达博特从震惊中回神的时候,一眼看到瑟罗娜手中空空如也!
“有异端抢走了传承——”
而在达博特高喊之前,始终站在一边的墨伊斯早已追了上去,片刻间,他们所在的地方魔光乱射,激烈而杂乱的魔法冲击竟然令这片空间再度震动起来!
又是片刻,梵多纳的身体知觉恢复正常,虽然身体还在剧痛,但他暴怒下令:“抢回果实!”
瑟罗娜和达博特如同收到信号一般冲了出去,想要参与墨伊斯与神秘人之间恐怖的战斗。然而才不到三秒钟,众人就见一金一黑两个人重重坠落,一动不动。
达博特加上使用了秘术的瑟罗娜,对上那人仅仅三秒就彻底落败,生死不明。
光明精灵们顿时脸色苍白。梵多纳也傻了眼。
被他们一打岔,神秘人彻底被墨伊斯拦了下来,两人同时停手,各自对峙。
那个人的面貌也就清晰的出现在众人眼中。是个苍白俊秀的青年,如果表情正常的话,应该是拥有一对可爱的笑唇。
墨伊斯面沉如水,一字一顿道:“丹德。”
毒蛇突然兴奋起来:“丹德·斯卡维尔大人!”
其他人一头雾水。然而神殿小队的人盯着名叫丹德的青年,总觉得有点眼熟……
兰塔冷声笑道:“他就是之前那个‘安迪’啊。”
兰塔的声音毫无阻碍地传到希缇亚耳中,她呼吸一滞,再去看那青年,竟然就能够轻易从他脸上看到“安迪”的影子。
奇了怪了,明明几乎长得一样,但刚才就是怎么都认不出来。
但在希缇亚在内,所有人又立刻意识到了毒蛇对他的称呼。会被春雷会的顶级研究员叫做“大人”,那么这个人是……
薇琪尔惊呼:“这个人是春雷会会长!”
伟大的女神个妈妈个咪,洛伦叔叔这是招惹到了什么人?!
然而丹德对毒蛇以及众人没什么反应,只是盯着墨伊斯,缓缓说道:“真是好久没见了,墨伊斯。”
墨伊斯望着他的眼神仿佛千年雪原:“是你。”
墨伊斯的话没头没脑,但显然丹德听明白了,他似乎想笑,但他的笑容却无法与他的嘴唇配合好,表情阴冷而嘲讽:“你说什么?我刚刚安安分分在角落里等着,完全不知道是谁偷·袭·了·你。”
“春雷会会长,留下传承!”梵多纳突然怒喝。
与此同时,兰塔带着薇琪尔与柯莉丝慢慢后退,叮嘱道:“一会儿如果我跑了,你们俩赶紧跟上!”
柯莉丝摸不着头脑,但薇琪尔盯着丹德出神,紧皱的眉表示她现在有些头痛。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丹德吸引,没人注意自从瑟罗娜使用秘术就停止战斗的希缇亚,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到神遗之树旁。
从传承果实成型之后,她似乎感受到了一种呼唤。
什么人正在什么地方叫她。虽然没有叫她的名字,但她肯定自己正是被呼唤的那个。
她跟随着呼唤,一步步来到神遗之树旁,这么近的距离,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树干散发着的白亮光芒以及当中仿佛流银的黑色纹路。
这里,在叫她……
一句古语突兀地出现在脑海,生命之权杖散发出白暖的微光,希缇亚轻声念出那句古语,将手掌渐渐靠近树干。
“醒来吧,归乡的灵魂(古语)。”
手掌贴在了树干上,就在这瞬间,之前在科尤斯大区拿到的两粒种子从希缇亚的戒指中出来,先后融入了树干。紧接着,神遗之树突然从她触碰的地方裂开,金色与黑色交织的力量如同喷薄般涌出,空间再度开始震动,而除了希缇亚与墨伊斯之外的所有人,都惊诧地发觉自己正在渐渐被空间排斥。
丹德朝希缇亚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皱眉,接着消失在原地。
又是一瞬间,绚烂的光芒如同烟花一般从神遗之树上方绽放喷涌,昏暗的玻璃珠空间中仿佛一夜之间绽开了满树繁花,流光如同星辉月华般涌流而高悬。这幅场景比之前目睹的神遗之树、比传承现世的时刻更加震撼而美丽。
空间排斥了其他所有人,这里只剩下被世界遗忘的,又被唤醒的最后的神迹。
就在这时,希缇亚感觉到一只熟悉的手拉住了她,随后紧紧扣在她的腰上。
下一刻,嘴唇被温凉与柔软覆盖。
霎时间,比流光更加耀眼的烟花在她心中炸开。
希缇亚已经完全忘了神遗之树之类的事情,此刻构建出她全部世界的,只有沉静醇厚的淡淡香气、贴在腰上下颌上的滚烫的手,以及唇上温柔但不容拒绝的亲吻。
墨伊斯描摹着她的嘴唇,从嘴角,再到唇中,慢条斯理,她的嘴唇如他不敢去设想的一样柔软湿润,他始终担心着她会不愿,于是每一个动作都极尽缠绵与强势。
他似乎很有耐心,但希缇亚隐约觉得他很着急,他手指稍稍用力便松开了希缇亚的下颌,舌尖探入齿关,探索清甜的唇舌。于是,烟花变成了草地上盛开的五颜六色的花朵,被墨伊斯所带来的炽热的微风吹拂。
希缇亚想搂住他的脖子,可这家伙抱得实在太紧,她稍稍动了动,反而让他的手臂又多了几分力气,想是要把她牢牢锁住,揉进身体里。
她突然想起曾经某个雨夜,他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这时风吹开窗子,吹起墨伊斯桌子上的书本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蜡烛猝不及防发出“啪”的一声,吸引来深夜宁静而温柔的注视。
那时她曾为那深蓝眼眸有短暂的沉沦,却不明所以。
墨伊斯的手抚上她的脸,仿佛溪水里的浮冰被温暖的春水冲开,彻底告别寒冷沉寂。
神遗之树在一点点消解,周围的一切如同末日的摧毁,抑或是毁灭之后的苏生。他们在神迹崩塌处相拥亲吻,逝去的旧迹被湮没在时光里的炽热爱意燃烧,又在这一刻喷薄,每一次触碰都是世界的新生。
她仿佛乘船溪上,看到沿溪的树林里,两只知更鸟随着树叶摇动扑棱棱飞起,小鹿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草地上,“砰砰砰”地接连开出造型瑰丽的花朵,游鱼带着浪花从靠近海的地方一点点迁徙,草丛深处两只小动物热烈地……
希缇亚的耳朵瞬间热了,打住打住,她想到哪里了啊!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两个陌生的声音。
张扬威严的男声问:“你说,如果我们不打断,他们会亲到什么时候?”
冷静平和的女声回答:“至少到我们消失。”
希缇亚猛地睁开眼睛,头顶仿佛“砰”的一下子顶出蒸汽。
然后她一把推开亲的正起劲的墨伊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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