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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麻花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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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来的那天,骨镇刚下过一场春雨,泥土里钻出嫩黄的草芽,沾着晶莹的水珠,像谁撒了一地碎钻。

她梳着两条粗粗的麻花辫,发梢用红绳系着,和座钟里嵌着的那块血渍一个颜色。村长说,这红绳是陈家传下来的,当年陈望的母亲就用它系过头发,后来传给了疯女人,疯女人又缠在了陈念安的手腕上。

“林穗姐说,守钟要带三样东西。”林晚蹲在祠堂角落翻帆布包,倒出个红漆木槌、半支骨笛,还有个小小的布偶——是用银发和柳花编的,眉眼像林穗。

她把布偶放在座钟上,突然听见“咔哒”一声,钟摆上的银发缠上布偶的手,像在拉手。

第一晚守钟,林晚就遇见了怪事。

子时的钟声刚落,她听见柳树林里传来哨声,调子像极了村里孩子玩的“骨哨”,却带着股说不出的阴冷。她抓起柴刀冲出去,看见个穿粗布褂的小男孩,正蹲在柳树下,用根细骨吹哨子,骨头上还沾着暗红的肉丝。

“你是谁?”林晚的声音有点抖。

小男孩回头,露出张缺了门牙的脸,笑起来漏风:“我是狗剩,去年掉进河里的,他们说我是第九个替身。”

林晚的后背爬满冷汗。她听过狗剩的事——是邻村的孩子,去年夏天来骨镇走亲戚,在河边摸鱼时失踪了,捞了三天没捞到,家里人哭着回了老家。

“你看我的腿。”狗剩突然掀起裤腿,膝盖以下空荡荡的,伤口处的骨头碴像锯齿,“被雾骨啃掉了,现在走不了路,只能在这吹哨子,等我娘来接我。”

哨声又响了,这次更急,像在哭。林晚看见小男孩的眼睛里流出黑血,顺着脸颊滴在骨哨上,哨子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塞着的半块红布,上面绣着个歪歪扭扭的“娘”字。

“我娘说,听见哨声就来接我。”狗剩的身体开始变透明,“可她没来,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林晚突然想起帆布包里的东西——是林穗留给她的,一个用红绳编的小网兜,里面装着七颗鹅卵石,每颗石头上都刻着个名字,最后一颗是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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