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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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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蘅甚至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发出声响来了,只是任由那痛和那风继续在只脑海里撕扯。

小白收回手,眼底的悲悯转瞬即逝,背过手,只安静地看着床榻上痛得打滚的杜如蘅。扣儿被莫尧拦下,起初还想挣扎的,但等小姐发出第一下响声时,她呆住了,彻彻底底地呆住了。

小姐,竟然开口说话了?

扣儿永远记得,夫人花了多少心血替小姐请大夫问药,但却始终不见得好。后来,没法子,夫人自己也要请医问药,这才渐渐少了,但却一直不曾断过。从来不见好,怎么这会儿就能突然开口说话了呢?

该怎么形容小姐的声音?扣儿呆呆地站在原地。那一声又一声痛苦的悲嚎,叫扣儿泪流满面,但嘴角却满满笑了起来,“夫人,小姐会说话了,你看,小姐会说话了。”

若是她家小姐从来都是会说话的,那么或许这一切悲伤的事就不会发生。可这一切就是发生了,小姐在没了孩子后,竟开口说话了。

扣儿一样凶猛地往下掉眼泪,却又记得白先生的话,始终不敢靠过去,只能小声劝着,“小姐,您忍忍,别动,越动越疼……”

疼?

疼才好啊,杜如蘅只觉得哪一处都在折磨自己,疯狂的、凶猛的,叫自己一直不得安宁。直到胸口火烧一般呕出一口污血来,杜如蘅浑身猛烈地打了个摆子,然后整个人又像是睡着了一般,不再折腾什么。

小白将一只瓷瓶交给扣儿,“半月一粒,最好将她泡在水里,不然疼得厉害。”说完也不再看杜如蘅,转过身去找他最感兴趣的那个方子儒去。

扣儿将药瓶子拽得紧紧的,太上皇想了想,还是吩咐莫尧去请个大夫过来看看,然后也出了房间。小白在前头晃,太上皇叫住小白,“有多疼?”眉心是从未有过的严谨,太上皇看着床榻上同冬至一般年纪,眉宇间更是一样清澈的女孩子,心底疼得很。

“就跟被烧了一样疼。”小白不再说话,走到方子儒面前,盯着他看了好久,只把一个大男人看得脸上极不好意思,小白才慢吞吞地说话,“我同你下棋,若赢了,我们比邻而居吧。”

方子儒根本不认识小白,但对着小白的眼,也只是奇怪地点头,“只是请先生等等,我……”担心里头的杜娘子如何了。他守着礼,明知道人就在里面,却始终不敢再进一步,等到听见杜如蘅的哭声时,方子儒只觉得自己的心一同碎了。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受让方子儒觉得迷茫。

当初妻子离世,自己未曾这般痛过,现如今却只因为她的哭泣而觉得心里痛得很,这究竟是怎么了?

小白不理兀自呆愣的方子儒,只是转过身,走到小院的一处石凳上,也不说话,只静静地注视着前方,眸光空悠悠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太上皇对着方子儒眯了眯眼,莫尧连忙上前请方子儒过去小白身边。笑话,天家的人护短小气,自己可以斗得你死我活,却绝不允许外人看轻。

方子儒不理小白这举动,绝不会得罪小白,但肯定会叫太上皇觉得不痛快。太上皇要是不痛快了,底下就有一堆人跟着遭殃。谁不知道京里那个最小气,而且肯定会牵连怪罪到自己头上,到时候……他又得有一段日子抱不到媳妇了。

“请问阁下如何称呼?”依着莫尧的身份,方子儒同他是比都不能比的,可谁让几个人里面属他莫尧辈分最低,所以该问什么,说什么,也只能自己来。

方子儒在村里难得见到像莫尧这样的人,好在神情并没有多少畏缩拘谨,同莫尧说了自己的名字后,两个人已经站到小白面前。只是说是下棋,可这地方哪儿去找棋来?小白对上方子儒的眼眸,“盲棋,如何?”

小白以前在古墓时,便常常同冬至一起下棋,落的就是盲棋。谁也不爱落棋子到棋盘上。太上皇在边上听见小白的话后,眼眸闪了闪。他父皇就会下盲棋,只一个人能同父皇下盲棋,那就是皇叔。

他年少时也不服气,只拼命学习,就为了追上父皇,代替皇叔成为父皇最疼爱的那个人。但这盲棋自己实在不行。父皇笑了笑,也不再宣自己陪他下棋。这么多年过去,对父皇最疼爱的不是他们这些儿子,而是皇叔,心结也早就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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