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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杀人者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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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徽凝望刘允,不发一言的看着她哭,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冷眼旁观的刘徽让刘允更难受,抽泣的问:“娘亲为何不哄我?”

“想让你难受的人是我,我为何要哄你?”刘徽顿了半晌又继续道:“真要是不想让你难受,从一开始就不会。阿允,你在让我难受的时候想过哄我吗?”

刘允泪珠不断,微微一僵,随后小声道:“娘亲,我不知道?”

可惜,刘徽没有因此而相信她,平静却似能看穿刘允的眼眸落在刘允的身上,红唇微启而问:“你真不知道?那我刚刚告诉你了。”

是的,刘徽告诉刘允了。

刘允迎向刘徽,刘徽也看着她,四目相对,刘允从一开始的大哭,慢慢的在刘徽的目光注意下止了泪,最终,刘迎伸手捉住刘徽的手道:“娘亲,我错了。”

一句错了呢,刘徽抚过刘允的头道:“于己不施,勿施于人。这句话记住了。”

刘允乖乖的应一声是,就好像在答应着。

可是,稍许后刘允抬头问:“娘亲可以教我滑雪了吗?”

真真是聪明。

“不能。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一句轻易的我错了不能将你犯下的错抹去。所以,我既然说了不会教你滑雪,说到做到。”刘徽不为所动的回答,丝毫没有因为刘允的一句我错了而动摇。

刘允想不到认了错还是不能让刘徽松口,不禁有些萎了。

卫长公主心软,瞧刘允甚是可怜,私下帮忙说情道:“阿允都知道错了,她喜欢跟你在一起,一次一次的想跟你学滑雪,你教她就是。”

“阿姐,阿允是在试探,也是在学习。学习着应对不同的人,也在试探整个世界。她已经开始对这个世间的人和事有了探究的想法,和人的相处,如何行事,她在用自己的方式试探。如果今天她认一句错就可以抹去做错的事,她会以为这就是世间的规则。阿姐认为将来会如何?”刘徽问出来时,卫长公主一时卡住了,刘允一个孩子能想得得那么复杂的吗?

刘徽注意到卫长公主的诧异和不可置信,刘徽认郑重的道:“阿姐莫要小看孩子,一个个的孩子们聪明得很。从小会看脸色。他们会用不同的方式去试探出每个人的底线,如果不从一开始告诉他们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将来他们是有可能做出更麻烦的事。”

听到这儿,卫长公主不由问:“什么麻烦的事?”

“杀人放火,草菅人命也未尝不可。”刘徽不低估人性之恶,一如立法最根本的目的是让人有所约束,从而不敢胡作非为。

如果一个国家的律法形同虚设,那这个国家离亡也不远了。

在刘徽眼里,大汉的律法也早该改改了。

可惜,张汤那份早就改好的律法啊,只能是摆设。

刘徽想到张汤的书,想到更多的人,那些已经逝去的人。

有对比才能知道,以前刘彻所提拔的人都是人才,可如今提拔上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呢。

卫长公主说不过刘徽,知劝说无益,她也不再提。

本以为刘徽打定主意不教,刘允看起来也接受了吧,想不到才时隔两日便听到有人告刘允的状,道是刘允把人打了。

打人的事,若是孩童间的打闹也就算了,刘允竟然把人往死里打。

挨打的孩子出自于世族,而且还是九卿之列的大司农家的孩子。

当下,家长立刻拉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孩子过来找刘徽告状了。

对的,找刘徽告状。

不是不想找刘彻,而是各自相知,刘彻那样的性子,他要是不偏袒刘允都怪了。

因而大司农思来想去,还是认为应该找刘徽告状更好。

“长公主,若只是孩童间的打闹,臣不至于寻上公主。公主且看小儿的样子。永宁郡主是下了死手的,若非年幼力道不够,身边的人拉得快,怕是小儿小命已休。”大司农能寻上刘徽,也是因为了解刘徽的性子,

刘徽不是那仗势欺人的主儿,那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听说过任何刘徽欺压百姓的事。

刘徽的性子仁慈,爱民如子半点不为过。因为大司农看着儿子被打的样子,想到将来刘允是要承刘徽爵位的,小时不加以管束,来日会如何?

刘彻宠爱刘允是人尽皆知的事,要是刘允打人的事闹到刘彻那儿,怕是半点声响都不会有。

如此一来岂不是助长刘允气焰?

不成不成,得让刘徽知道刘允干下的事,想来刘徽不会希望刘允养成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性子。

“韩开,为小郎君看看伤,配些药,莫让小郎君留了疤。”刘徽看着眼前五六岁大的小郎君,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而且还有划痕。

刘徽唤了韩开上来,大司农连忙道谢。

等伤口重新处理后,刘徽问起小郎君刘允为何动手,得知小郎君是在跟母亲学滑雪,因着问了刘允一句刘徽擅长滑雪,怎么没有教刘允滑雪,刘允便动了手,仗着自己习武而把一个比她大的小郎君打了。

打了不说,刘允还拿石头想砸人,亏得伺候刘允的宫人眼疾手快的挡下,否则那石头怕是早砸到小郎君的身上了。

刘徽送走大司农和小郎君,该道的歉道了,将刘允身边的人唤过来,问起他们今日发生的事,甚至还把当时在场的人都唤一些来,询问当时的情况,得到和大司农家小郎君一样的答案时,刘徽在屋里坐了一个下午。

霍去病不知发生了何事,方才出门回来的霍去病听说刘徽在屋里坐了一下午,推门走入,见屋里没有烛火,刘徽坐在一旁,神色晦暗不明,霍去病上前关心问:“怎么了?”

怎么了?刘徽道:“我在想如何教阿允。”

闻言霍去病蹙眉道:“还不老实。”

刘徽苦笑道:“何止不老实。走吧,去见人,要让她吃些苦头了。”

说要让刘允吃苦头的刘徽,自是说到做到的。

霍去病没有问,抚过刘徽的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刘徽哭笑不得的道:“那也不能不管。”

“她犯了多大的错?”霍去病才问,刘徽正色抬眸,眼中的笑意尽敛的道:“企图杀人。不,如果不是宫人拦着,她已经杀了人。”

霍去病注意到刘徽的脸色非常不好。人命大事,从来在刘徽那儿都是重中之重,不可轻视的存在,周五的教训,只此一次。

刘徽察觉自己的语气和情绪都不太对,拉住霍去病的手道:“不说了。”

不说便不说,刘徽想必心里拿定了主意。

“不管徽徽做什么,我都站在徽徽这一边。阿允,你想怎么教就怎么教。”霍去病站在刘徽那一边,而且是无条件的站在她这一边,不管刘徽想干什么都支持她,绝无二话。

刘徽应一声,拉起去病的手往刘彻的院子里去。

来了上林苑,刘彻好像又跟以前一样喜欢人多陪着他。天虽然冷,一家子在上林苑里,刘彻把人唤到一起,载歌载舞好不快活。

刘徽和霍去病来到的时候,刘彻脸上都是酒意,刘允正拿着有她半身高的酒壶给刘彻倒酒,刘彻正一脸高兴的称赞刘允,“阿允真乖。”

“祖祖少喝些酒。”倒酒的人让人少喝一点,刘允道:“喝完这杯就不可以再喝了!”

刘彻挥挥手道:“刚夸你乖,你一个转头连酒都不让朕喝了,那就不乖了。”

“娘亲和爹爹都说让祖祖少喝酒,祖祖自己答应的。您要是不乐意,我把酒都拿走,一滴都不给你喝了。”刘允威胁刘彻,刘彻!

伸手要抢酒的呢,可惜刘允习了武后的小身板灵活着,抱起酒壶跑了,“祖祖不许耍赖。”

耍赖什么的,刘彻在意吗?

“小东西,快给朕拿回来。再喝两杯。”刘彻笑骂,刘允扮了一个鬼脸道:“不要。”

整个大汉敢拒绝刘彻的人数都数得出来,刘允答得过于理直气壮,让刘彻很是无奈,不得不提醒的道:“你要是再不把酒给朕,往后朕不站在你这一边了。”

刘允哼哼的道:“祖祖本来就不站在我这一边。在娘亲和爹爹之间,祖祖站在爹爹一边。要是我跟娘亲,祖祖就会站在娘亲那一边,都不站我的。祖祖以为我不知道吗?”

啧,刘允发现了啊,刘彻乐了,撑起有些昏沉的脑袋道:“才不过两天就发现了,看来是认真研究过的。那你想好怎么让你娘亲改主意了吗?”

“祖祖有好建议吗?我可以用的。”刘允那分明是要讨主意的态度,引得刘彻开怀大笑道:“看来是想跟朕讨主意呢。不过你娘亲打定主意的事,虽万人阻,她也一往无前,朕是没有那个本事说服她改主意,你要是可以倒是能跟朕说说。”

一听刘彻都没有办法,刘允有些失望。

但酒不能再让刘彻喝下去了,刘允非常坚定的冲刘彻道:“那祖祖更不许喝酒了。”

哎哟,刘彻能让刘允管着了?

值于此时刘允突然问:“祖祖有没有想让娘亲做的事,娘亲不答应的。祖祖不喝酒,我们一起想想办法让祖祖如愿怎么样?”

本来坚持要喝酒的刘彻乍一听刘允的话,挑挑眉问:“怎么看出来的?”

刘允扭了扭小身板道:“爹爹说感觉。”

感觉!真是让人无可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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